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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的仙娥气质怡然,她淡定开口,说话也是如水般清澈温柔:“恭贺忘尘神君,此番历劫已得圆满,如今业可回归神位。请神君随我们来。”
阿冉下意识地后撤了几步,看着那仙娥的眼神警惕无比:“我不是什么神君。”
谢灼大开眼界,阿冉原是某位神君的化身?
这一切都不过是他的一场劫数?
他们也是其中一环?
谢灼顿时有种被戏耍的感觉。
但更加无措,且一心想逃的,还当属阿冉。
仙娥无奈,她努力向阿冉道明原委:“神君,您本就是我们上清神域的神君,位属星宿之一。”
“不过您与另一位神君无端生事,搅乱了天君的生辰宴,才被罚下人间历这一场劫数。”
阿冉则是一连后退,似乎想直接跑走了。
仙娥们面面相觑,一时间也是束手无策。
还是为首的仙娥当机立断,直接施了一咒,将阿冉给拉了回来,语调依旧温柔:“神君,请恕我等冒犯,待您到了神域,便什么都明白了。”
他们的身影,旋即原地消散。
谢灼手里的鲛珠依旧留有几分余温,他只好收下了鲛珠。
阿冉也能活下去了。
这也算是真正的完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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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昭的事情既已了结,谢灼本该和息怀聆回扶桑宗,但恰逢大昭这一日上巳节。
谢灼决定暂且留下来再逛逛人间。
他们便在客栈定了一间房,多留上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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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灯火阑珊,行人们三三两两结伴而行,烟火气息浓郁。
谢灼行走其中,也能感受到岁月静好的滋味。
但这岁月静好却未能持续多久,一阵喧嚣嘈杂的叫骂声响起,一堆人风也似地疾跑过长街。
谢灼看见一个小女孩穿着破旧褴褛的褐色衣裙,面上尘灰累累,她惊慌失措地往前跑,后面一行人不住地追。
直至她一个脚步不稳,扑通一声狠狠摔在了地上。
周围的行人都唯恐避之不及,连忙往后撤,小姑娘的身边顿时空出来一片。
一位精壮的汉子终于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他指着周围看热闹的人群,恶声恶气道:“看什么看,再看小心我挖了你们的眼睛。”
路人们大多是平头百姓,哪里敢与他叫板,皆都收回了目光。
而息怀聆则是无视男人的警告,温柔地俯身,扶着小姑娘从地上站起身。
灰扑扑的小姑娘抹了一把脸上的尘土,但她的手也沾满了脏污,结果只能是愈擦愈脏。
她声音很小,低低道了声谢。
若非谢灼耳清目明,恐怕都听不见这道声音。
息怀聆顺手又给了小姑娘一道帕子擦脸。
场面一时温情。
而那汉子被息怀聆的举动气得不轻,他对着身后的打手一声令下:“给我打!”
反了天了,他倒要看看,是什么人胆大包天,敢与他作对。
打手们齐刷刷地冲了上来,完全没把息怀聆看成对手。
然而接下来,打手们便被无比诡异的局势给吓破了胆。
“谁,谁打我!”
“哎呦,谁敢踹老子!”
他们终于惊恐地发现,自己压根近不了息怀聆的身,而且还貌似有一股邪门的力量,在暗中对付他们。
打手们个个灰头土脸地退缩了。
那汉子被气得上气不接下气,他怒道:“养你们都是吃白饭的!”
武力行不通,汉子也拿他们没辙,只好带着一队浩浩荡荡地人马,从哪来的回哪去了。
小姑娘也想走,谢灼轻轻拉了一下她,细声细语地问她:“他们为什么要抓你?”
小姑娘眼泪汪汪,她吸了吸鼻子,委屈道:“他们的店里丢了东西,非说是我偷的,可我分明没有。”
“他们就说我是个扒手,而且还鬼话连篇,不依不饶地要抓我,又说我年纪小,能卖个好价钱……”
小姑娘越说越气,她稚气未脱的脸上认真恳求道:“我真的没有偷东西。就算我再穷,也不会去偷的。他们怎么能这样平白冤枉我!”
谢灼明白了来龙去脉,想了一会,拿出一沓符咒送给小姑娘,同她解释道:“这些都是在寺庙里开过光的,能保佑你得到菩萨的保佑,不会再有坏人来欺负你了。”
小姑娘不清楚这些符箓的价值,欢欢喜喜地收下了。
那些符箓都画着护身的术法,对付那些凡人应当不成问题,那些人便没办法再欺辱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