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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7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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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千夜想埋藏在心底,永远不打算告诉端木笙的秘密。

隐密的,只属于他一个人的秘密花园。

高大的红枫和落叶松,把p大校园遮的凉凉绿绿,空气干净又治愈,是一种很好喝的薄荷水。

大三的千夜被社会拉来当门面,为了给大一新生迎新,练习一个多月团体舞蹈。

“听说这次音乐学院来了一个特别帅气的新生。”

“年纪轻轻就是大提琴首席呢。”

“好像是叫端木。”

“可恶为什么音乐学院老是比我们美院帅哥多。”

每年新生入学,社团这帮学姐老爱讨论帅哥,千夜没在意,再帅的帅哥也就那样吧。

迎新晚会这天,千夜的团体舞安排在开场,本来万无一失,临近上台表演时,千夜的演出服不小心被匆忙路过的学妹刮烂了裤腰,裤腰上的扣子崩断在地上。

学妹语无伦次的道歉,手里擡着晚会活动用的道具。

会长焦急万分:“马上要开始了,从那儿去找套衣服啊。”

上衣坏了还可以塞进裤子里拯救,裤子坏了,千夜只能遗憾退场:“会长,我还是退出吧。”

会长咬指甲,痛心疾首:“不行,你可是我们的门面,没有你我们怎么办?”

千夜有一段独舞,在团体舞中也是中心的位置。

这时一道朗润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看来这里需要我的帮助。”

那个声音实在好听极了,让人想一遍一遍循环下去,心情好像没那么糟了。

顺着白色乐福鞋,从小腿一寸一寸往上游弋到那人的脸上,比声音还略胜一筹的长相,是迷人妖孽的存在,他整个人沐浴在阳光里。

男人手指勾住他的袢带,把他往前一拉,千夜差点跌进男人怀里,他花了很大的功夫才稳住身体。

眼间有什么金色的东西一闪而过,在千夜还愣神的功夫,他听见男人低声笑了一声,那声音很低,千夜却瞬间浑身燥热,脸和脖子红成一片,呼吸都停了。

他胸前的金乌不见了,千夜眨了眨眼,腰间不觉松垮,原来是那枚胸针充当了裤眼,完美遮掩,让这条社团租的演出服上了不知多少个档次。

“谢,谢谢,”千夜眼睛直勾勾盯着男人的脸,发现他身边拎着一把红木大提琴盒,想必他也要登台演出,这枚胸针也是他演出的一部分,他有些结巴,“不会影响你吧。”

“不会,根本毫无影响。”

“我演出完就还给你。”

男人满不在乎:“不用。”

千夜小鸡啄米似的一个劲儿道谢。

男人歪头,露出一个微笑来:“你怎么这么呆?快去吧。”

这个男人在发光。

千夜在恍惚间完成了团体舞,结束后听会长说演出很完美。千夜完全听不清会长说了什么,他换下自己的衣服,准备把胸针还给那个人。

他找了很久,在后台听到古典优雅的大提琴,那琴声宛若维也纳音乐会场,一袭白色胜雪,黑发如墨,美得动人心弦。

胸针将手心刺的生疼,千夜能感受到方才男人在身边说话时,微卷的气流,声音的震颤。

不久后千夜得知,那个在新生晚会上大放光彩的新生叫端木笙。

原来他叫端木笙。

千夜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千千万万遍,磨得他心出了血。

半个月后千夜找到音乐学院刚练完琴,结束后的端木笙。

他身边总是围着一群人。

“阿笙今天练的曲目这么难,你竟然没有出错。太厉害了。”

“又有女生给你表白,能不能分我几个。”

千夜三番五次出现,自然引起了注意。

有人发现了他:“你鬼鬼祟祟跟着我们做什么?”

闻言,端木笙斜着眼看了过来,千夜血液凝固了:“我找端木笙。”

那人:“他找你,认识?”

端木笙视线没有停留几秒,目光毫无波澜:“不记得,走吧。”

鼓起的勇气瞬间击破,千夜把亲手做的螺钿胸针盒藏在身后,将不为人知的秘密藏在了心里。

“所以,你第一眼就喜欢上我了。”端木笙睁大眼睛,抓住千夜的胳膊,迫使他擡头看自己。

千夜垂眸,像是不承认一样,从鼻子里哼出一句“嗯。”

端木笙开心得像是获得极大的满足感和幸福,他搂住千夜的腰,把人抱了个结实,接了个绵长的吻:“我太高兴了。我以为你是酒吧之后,才动心的。原来那么早就,我头一次发现一见钟情这么美好。”

千夜委屈:“但你那个时候不记得我。”

端木笙更搂紧了些,千夜陷在对方身体里,大手抚摸着脊背,像在安抚一只小猫:“其实有印象,我又没有健忘症,只是觉得麻烦,我知道你是来还胸针的,那胸针对我来说不重要。”

那个时候端木笙不缺追求者,自己只是其中一个,不是特例,端木笙那里会上心呢。

“哦——”

那道声音像在叹息,端木笙手忙脚乱哄了千夜好半天,千夜才没那么失落。

“那你初恋是谁?”

端木笙不假思索:“是你,你是我的白月光。”

千夜脸上浮现出不相信的神色。

端木笙急了:“虽然追我的人很多,但我只对你动过心。”

“哦——”

尾音托长,眼神凝视。

“真的我没有骗你,我以前喜欢玩,但其实属于开窍比较晚的类型,很多人都说我花心,可我清楚自己是喜欢令人心动的感觉,不会那么随便,”端木笙恨不得把心掏出来,呈现在千夜面前,“有没有什么仪器可以测真心啊。”

“好吧,放过你,”千夜揪住端木笙的领口,“我好像从来没有问过你,你第一次心动是什么时候?”

“是酒吧,见你的第一眼。”

千夜不相信,当年两人第一次酒吧相遇,在千夜心里是根刺。

端木笙心知有愧,又亲又哄了半天,将脑袋埋进千夜颈窝里:“跟你胸针一样,我也有段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段记忆,是两人纠缠的开始,一切的始作俑者,现在想来是19岁端木笙爱而不知的证明。

“你们耍诈,明明手里面是黑桃四。”端木笙气愤地揪住林卫的衣领。

这个不要脸的家伙:“你没有证据证明啊,愿者服输吧老弟,只是输了一场游戏而已,不会是输不起吧。”

端木笙输了一场德扑,松开林卫的衣领:“说吧,什么惩罚。”

林卫眼珠转了一圈,开始使坏心眼:“敢不敢来个大的。”

端木笙不是认怂的人:“谁怕谁啊。”

有人在起哄:“卫哥想个大招,可不准手下留情啊。”

“上次郭子可是登台和跳钢管舞的小哥哥热吻了三分钟呢!”

林卫贱兮兮一笑,他敲了敲酒杯:“这样吧,阿笙是我亲兄弟,我带他如手足,他这么大了,还没有谈过恋爱,咱们给他来个温和点的,”说到这儿,他顿了两秒,故意卖了个关子,“老弟你在酒吧里找个对眼的男人舌吻一分钟,然后和他谈一个月恋爱怎么样。顺便告别初吻,告别单身。”

“还得是卫哥会玩!”

“笙笙,来和我舌吻吧,咱们肥水不流外人田。”

“滚!”家里管的严,端木笙上了大学后,如脱缰的野马,跟着林卫鬼混,鹿茴瑛知道他长大了,也就睁一眼闭一眼。

来酒吧玩过几次,可是酒吧里的人都乌烟瘴气,让人不适。端木笙端起一杯辣椒尼格罗尼,这杯酒是林卫坑他的一杯特调,味道火辣极了,一般人喝不惯,端木笙喝了两回,彻底爱上了它独特的味道。

他夹着高脚杯,寻找着猎物,比起林卫他们老油条,玩的无比花,他只能算是初入狼群的一只小年轻。

酒吧的迪厅灯令人头晕目眩,随便一走,就能看见痴缠在一起的两人,有男有女,甚至有两个年轻男人在卡座上吻的难舍难分,端木笙瞧见了伸进裤子里的手……

他在酒吧转了一圈,来到中央的舞池。

那个男人实在太显眼了,一头栗色的长发,柔软贴在面颊上,坐在空无一人的卡座前专注画着什么,神情那样聚精会神,那有一瞬间,端木笙忘了自己还在酒吧。那个男人把酒吧当成了写生场所,他身边有种神奇的魔力,由他自身形成了一个与世隔绝的真空地带,端木笙注视了他半晌。

酒吧里怎么会有这种奇葩,他不知道酒吧是什么地方吗?

心不知为何所动,目光黏在那他白净斯文的脸上。

端木笙给男人点了一杯度数不高的经典酒威士忌酸。

他隔着两个卡座的距离,注视着这个男人。

男人懵懵地和酒保说话,然后愣神看着手里的酒杯,他终于擡起脸,大大的杏眼干净如泉,懵懂无知望着他。

刹那间周围的世界喧哗停滞,灯光,声音,人群,呼吸,在那一刻消失不见,眼里只剩下那双杏眼。

第一次接吻,是用你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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