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视元年(1/2)
天视元年
二月十九庚子,降书分赏。胤亲侍贺由医药,廿一壬寅,由不治,赠太子中允、昭武校尉。
时勃律党从吐蕃,议征讨之。帝曰:「葱岭阻深,远击勃律,可乎?」李罕儒曰:「勃律有瘴气,关内骁勇者不可支,宜择边将及汉胡精兵当之。」吕皓建议曰:「吐蕃失势,索珂罗自不安,今差使安抚,若来降,则善待之,若抗拒,则便宜从事。无论两者,必可有功。」帝以为然,乃以冯荡为安抚使,曲元观为监使。荡请辟曲三保为副使,帝手书谓曰:「自古任将,必假以权重。既行,军中但以将军之令是也。」
三月廿八戊寅,元观至西州,募豪杰子弟千余人。
四月初十己丑,郑才人求子,以漆板作日月,秘置床头。事发,后怒,出才人为尼。后告众曰:「神鬼左道,我尤恶之。郑氏为鉴诫,以此惑乱后宫者,必加严惩。」
六月初一己卯朔,章婕妤生女,是为临安公主。
冯荡兵分三路西进,于七月初七乙卯,会勃律北境娑勒城。城为吐蕃所据,有兵八千人,因山作栅,其下有娑勒川。诸军缘山稍前,荡欲渡水攻,元观曰:「半济而贼来,何以防御?」荡戚之,暂不渡。是夜,三保入帅营,按剑曰:「冯荡无智勇,士卒怯懦,千里跋涉,人马罢困,此皆贼所恃也。两军交对,胜负在将。将军远来生惧,不亦取笑于贼乎!」三保反复说荡,荡意乃改。元观曰:「既定,勿失战机。今河流向长之势,一旦暴增,将大不利。」乃命诸将选兵马,赍三日干粮,早集河畔。
初八丙辰,帝夜梦高马披伤,流血滂沱。意有不安,问待诏韩天进。天进曰:「夫见血者,事分明也。马,戎事也。露布当近至。」帝转喜,曰:「此战亘古未有,是天以本命授我。」后闻而忧之,谓帝曰:「阴阳术数,自古不废,盖兵者诡道,托之造机,逆则转,顺则行,无往不利。而今陛下治世之身笃信其中,如水之务下,于世俗无益耳。」帝曰:「发梦引言,知非求精之妙。自今深用为诫。」
是时将士既济,河流大涨,荡喜谓元观曰:「君论此事,何其审也,此非天助我欤!」遂登山促击。历三日,破城,杀贼六千,俘虏一千。残众走高处。荡以敌寡,脱兜鍪追之,一贼卒持弩不及荡者丈余,唯余一矢。猝发之,射荡咽喉,血四溅出。众拥荡走,回城而卒,年五十三。
元观即号令诸军:「冯将军遗志,平贼事急,非曲将军不能安也。」乃推三保为主帅。三保勒兵按阵,众心方定。时元观疫,肿不能行。并羸弱者两千余人留守娑勒城。
三保继进。探知坦驹岭以南,首领者四五人赤心为吐蕃。三保度之曰:「坦驹岭险要,下其主呼木为先。」去呼木地十余里,山势峭峻,人马不敢前。三保先遣呼木所亲赍物问其安,示安抚名号,续使人促召相见。时三保诈作,众士闻有人胡服来,皆以为呼木,于是下岭。并时呼木猝闻军至,计无所出,乃帅子弟迎谒,遂擒之。因传其契符,召其余首领,悉执之。又令将军周明虎、孙校梁斫藤桥,绝与吐蕃交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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