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啤酒瓶(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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啤酒瓶

这场台风雨简直大得邪乎。

郁理走出烟熏火燎的卧室,她记得在某个航司托运的LV行李箱里,留着两条没拆封的英国烟。

大厅靠窗一角几乎成为杂物间。她烦躁地踢开一个又一个箱子,敞开的、倾倒的、昂贵的、美丽的箱子横七竖八,她耐心缺缺地翻找,终于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懒得多走两步路,她干脆坐在竖放的箱子,纤而细的蝴蝶骨抵着全景玻璃,她点起烟,又急又快地过了一口,她眼里有风暴般壮烈的平静。

古董座钟显示当前时间,她盯着时针跳格,余光在劈天盖地的闪电中扫到一线明亮。

她跳下地,三两步轻盈地移到沙发旁,发现那是周敬航留下的行李箱,银色伸缩拉杆的轻便款。

她一时火起,咬着烟,伸手拎起空荡荡的行李箱,从厨房窗口丢出去。

周敬航就住在附近,她完全不担心某个在凌晨五点半离开的神经病,能有把自己搞死在这场暴雨里的本事。

但,这个疯子,竟然选择开车!

彼时郁理站在三楼,冷眼看着那辆银色古斯特以一种随时随地爆缸的速度驶出半山别墅。

要不还是去死吧。

她在心里恶毒地想,你要出意外残了废了,我愿意养你一辈子;如果你死了,我马上弄死庄铭下去陪你。

绝对不让你孤单。

.

周敬航从不否认自己对郁理的爱,如今,也不否认对她的恨。

有那么一分钟,漫长到他温馨体贴地替郁理想了数十种死法。

在床上、在阳台、在餐桌、在车里,或者在哪里都好,总之他不想继续自甘下贱,继续听她以一种漫不经心又无比美丽的态度说什么“我们结束了”、“我不爱你”的狗屁倒灶话。

这个女人,秉性顽劣又险恶,她能将爱和性彻底分开——

她是不是觉得全天下都是她这种变态?!

他恨得牙痒,自虐般地绕着整个南城跑了三圈,跑空了最后一缸油,在系统尖锐的提示音中,把车停到宋愈家门口。

门铃抽风似地响,宋愈被这经久不息的鬼叫从温暖被窝拖起来,顶着满脑门的问号走到监控器前。

当场就惊了。

雨势磅礴,天灰欲雪,周敬航的银色古斯特以一个非常刁钻的角度停进车库,宋愈远远瞥了一眼,心疼地直哆嗦。

他二话不说地拍开门,周敬航进来的脚步带着不知打哪儿带来的泥泞枯枝,宋愈怪叫两声,说自己地毯是才买的,清洗非常复杂,麻烦这位少爷先换鞋。

周敬航脱下完全湿透的衬衫,宽肩长腿,腰身偏细,但劲健腹肌相当明显。但他的脸色白得像鬼,嘴唇寒气森森,发型全乱了,顶着一张又酷又拽的脸,因为隐忍怒气愈发显得难以接近。

宋愈示意他把裤子一并脱下,周敬航手里的车钥匙随意一丢,长裤口袋里的手机和打火机抖出一桌面的水迹,他把报废衣裤扔进宋愈指点的垃圾桶。

“你这是怎么了?”宋愈斟酌语气,并不想在冷面阎王头上动土:“这天气你还开车,实在是太胡来了。”

话锋一转,他福至心灵:“你和Lily又吵架了?”

又?什么又。

周敬航冻天冻地,他面无表情地转身,冰寒双眸直直地看住宋敛,后者顿时背脊一僵,像是某种毛茸茸的小动物,猛然被人扼住了命运的后脖颈。

“为什么,说又?”

他沙哑着声音,听得宋愈眉心顿跳。

这位被人强行叫醒的宋二公子尴尬地站了一会儿,想给他拿一套干净的换洗衣物,但看对方飕飕冒冷气的架势,似乎先回答他的问题比较合适。

“额,你和她,重逢后,好像一直在吵架。”

从耀京吵到巴黎,从巴黎吵到鹿城,再从鹿城吵回耀京。

周敬航一动不动,他那双淋了雨的眼睛,深沉又冷淡,用一种静止而审视的目光盯视宋愈。

自从他单方面被郁理甩掉后,和宋愈的关系直线上升。

这两人从穿着审美到为人处世,没有一星半点相交的地方,命运却很奇妙,他们迅速踢开彼此身边玩了十几年的朋友,成为对方拥有置顶荣幸但并不会真的置顶的好兄弟。

周敬航咬着牙,语气四平八稳,不像一个刚发完疯淋雨飙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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