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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支烟(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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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露在洁净香氛中的后背重重撞上坚硬冰冷的精钢玻璃,她伸手勾过周敬航脖颈,热烈地回应他的吻。

唯一一盏灯源不留情面地熄灭,只剩巨幅鱼缸幽幽的光,映着她环搭男人双肩的手,鸽血红的指甲亮得扎眼。

时隔三年,他们对彼此的身体没有一丝一毫陌生。郁理到处点火,从微微喘息的喉结,到紧实分明的腹肌,她一条腿优雅地勾上他后腰,尖头鞋跟摇摇晃晃。被他啄吻得难耐后仰,天鹅颈绷如弓弦,双眼虚阖,眼睫潮湿。

继而偏头,躲过深入焦灼的吻,后牙槽磨了两下,低头,在他侧颈,留下一个小小的、整齐的牙印。

周敬航一手擡着她膝弯,高跟鞋掉在身后,五指泄恨地揉捏大腿内侧的白皙柔软,修长指端有意无意地蹭过,她闷出一声娇软泣吟,立即不甘示弱地收拢,逼他同样缴械投降。

她眼睛是偏浅的瞳色,水意却很足。从前情到深处,她哪哪儿都哭,周敬航常是哄得手忙脚乱。

此刻被她用那双眼睛一瞪,他差点方寸大乱。

他的手艺很好,郁理也不差,但两人谁也不会在痴缠关头计较分手三年的新旧往来。

就好像,谁先提,谁就掉价。

他们错开,再纠缠,难舍难分。

呼出的二氧化碳形成水分子,郁理倚靠的玻璃结了一层白蒙蒙的热雾。

周敬航掐着她的腰,陡然使她调换方向,全身重心依赖着他。

她干脆卸下支撑自己的力气,她很轻,但压过来时,仍是使他错愕地往后跌了几步。

两人齐齐摔入沙发。

打火机硌着后腰,周敬航眉心一紧,试图躬身,然而下一秒,属于女性软若无骨的身躯与他紧紧贴合,六千万宝石滑落,钉着胸膛,在他敞开领口的肌肤烙下锋利痕印。

她扣住他下颌,更深更狠地吻过来。

.

手机一直在震。

郁理手机常年静音,接听电话全凭缘分。

三十五分钟的时限是否已经超时,没人能分神探究一眼,彼此你来我往地较量,像一对亡命天涯、穷途末路的恋人。

——恋人。

这个词语诡异地冒出来时,周敬航气息大乱,他骤然翻身,瞬息占领高位。

郁理在他身下,长发散乱。同样的呼吸节拍,同样的心跳频率。她轻慢地眨了眨眼,忽然流丽娇艳地笑起来。

她指尖抹过,带来属于她的颤栗共感。

他视线微垂,看清她指尖一抹惹眼猩红。

周敬航的锁骨位置,让她那条价格高昂的项链刺破了。

沙发离鱼缸有一定距离,鱼缸底部自带的微渺光线照不过来。

于是他们藏起了人前光鲜亮丽的皮囊,将彼此最恶劣纨绔、臭名昭著、罄竹难书的一面,大方展示。

郁理饶有兴趣地举着指尖,片刻,在他隐忍克制的目光中,缓缓按在自己唇上。

指腹左右推开,薄薄一层,漫出冷艳血色。

他几乎有一瞬间的心脏停跳。

但紧接着,郁理挣开他臂弯,径直起身,她一双高跟鞋全丢了,此刻也不嫌地板冰凉,赤着脚去摸烟。

她弯腰,凝白指尖别过耳后垂坠的发,捏着烟盒抖出一支。

郁理是那种美得格外不费力的人,就连绷直的脚背,腮红碎钻的指甲油,无一不彰显她盛气凌人的美丽。

她学过几年舞蹈,芭蕾和古典,年少时用以培养气质,正经大剧院没上过几个,反倒是the party旋转舞台的常客。

现在用脚尖代劳,把高跟鞋曳到身侧,她手肘靠着镜面吧台,手指百无聊赖地一一点过陈列架的高脚杯。

取了个最顺眼的,里头拨了点冷水,权当烟灰缸。

她扬起未点燃的烟,回到他们再见面的第一个问题。

“借个火?”

周敬航沉默地系上纽扣,他长臂一展,循着半分钟前的记忆勾出火机。

郁理眯了眯眼,默不作声地欣赏他走过来的模样,漫无边际地想:

三年前的自己,吃得还真是好。

两人身上馥郁醇厚的香水味早在酣畅淋漓的交缠中不分彼此,他滑过金属色泽的小砂轮,替她点了火。

但一口腻人的玫瑰味儿来不及过到心肺,周敬航眸光深沉地抚摸她熠熠生辉的肤色,喉结微动。

在她骤惊眼底,咬上她那么脆弱,又那么令人生厌的细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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