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9 章（1/2）

第 2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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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李家翰尚能克制, 今天是女友人生中非常重要的一天，没必要现在就计较。而且，这场秀——他已经觉得跟自己有点关系。

联系女友最近弯弯绕的“抗议”, 他再迟钝也有所警觉。

“阿星，你肚子饿不饿，我们先去吃饭？”

“可吃下一头牛。”

陈星依擡头看他一眼，眼神里似有很多话。

选了学校附近他们常去的西餐厅。陈星依的确是饿了, 但还是节制, 只吃六七分饱。

饮食方面的习惯传承自黎女士, 美丽与饱食终日总是相悖的。

李家翰：“最后一套衣服，火烧起来的时候, 我真紧张。怕是意外。不过看你表情淡定，我知道应该只是一种舞台形式。”

“当然, 不过现场有好多人上当。我心头有愚弄众生的兴奋。原来创作的一大乐趣便是如此。”

“阿星, 你太坏了！”李家翰笑着打趣她, “那是特殊布料吧，竟然防火隔热。”

“内含玻璃丝，是一种消防材料。其实发明已有半个世纪。不过外行人看到，还是会大惊小怪。”

“受教, 我真大开眼界！”

“过奖过奖。隔行如隔山, 我亦不懂金融领域。”

“那简单许多。我现在在做的营生叫杠杆收购，找到不景气产业，估值, 便宜价码买下；再分拆了卖出去。”

“嚯, 真简单！”

酒足饭饱, 李家翰放下刀叉，笑称：“好啦, 不相干的人，我注意以后保持距离。”

人家女仔拿一个血腥婚礼的秀抗议，这要还看不出里面的乾坤，李家翰也不必出来混了。

又滑稽地想，艺术家是有些偏执精神在身上的，他不过跟冯小姐跳一支舞，正主儿就“喊打喊杀”，血呲呼啦，实在触目惊心。

万一有一天真得罪了她，会否血溅当场？

不会不会，只是创作。侦探小说家难道会亲手杀人？

他突然这样说，倒把陈星依说得一愣——或许是做戏。不过李家翰观察到女友一脸无辜相。

“嗯？你知道的，阿翰，我一向不干预你的交友自由。爱情之上，还有更大价值便是自由。我以为这是我们的共识。”

魔术师最好永远不要告诉观众，他的门道是什么，一旦吐露，再无人买票。

“你说的很对。”

李家翰不再多说。二人对望一眼，交换一个眼神，周围似乎氤氲一种万事尽在不言中的默契。

创作是这样，有极好的纾解情绪的作用。说来“bloody weddg”这个系列还得益于李二少。怨念亦早随创作流逝殆尽。

天下男女的爱情，当事人斤斤计较的，不过是对方有多爱自己，是否在扯谎。

男仔们总不能时时带一块测谎仪在身上。女仔们倒是乐此不疲地问：你爱不爱我？多爱？最近好像淡了，是不是开小差？

又告诫：不许看别的靓女，眼珠子最好永永远远盯在我身上呢。直到成为白发苍苍的阿婆，才放松些。

可是阿公们仍然是不老实的。

自然之手，为利繁衍之能事，竟下这样大一盘棋。委实麻烦。

李家翰忽然道：“阿星，你既做了嫁衣，什么时候肯嫁作人妇呢？”他眼眸亮得出奇，又蓄了一层宠溺笑意。

这一句，几乎是滑向求婚的调情了。

陈星依看他一眼，笑言：“有一句话是为他人做嫁衣。我们做设计师的，总免不了为他人做嫁衣。不知要做几千几万件，才开始做自己的嫁衣。”

李家翰摇头太息：“几千几万件？那岂不成老姑婆，我等不了那么久。”

后半句一出口，两人都一怔。

陈星依默默吞吃食物，蛮想装没听见这句话。

李家翰略怔几秒，忽然像是下了某种决心，道：“对，为什么不是现在？阿星，你即将毕业，一毕业我们就可以举行婚礼。当然，在此之前，我得先问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李家翰语气有些紧张，又似慌乱。没有钻戒怎么求婚呢，应该早些准备才是。他视线落在盘子里的青椒圈上，总不能拿青椒圈充数。

每个女仔在少女时期都幻想过自己的婚礼，陈星依也不例外，只是想不到现实中的求婚这么猝不及防。

她极紧张地悬起一颗心，又觉荒谬和没有实感。想想李太太挑剔的嘴脸，蓦地心冷起来。还有冯小姐，总是阴魂不散地出现在与李家有关的场合。

再兴奋过了头，再憧憬或恨嫁，也知道李二的话不合时宜。

太多事没有解决，甚至，她并不觉得已经完全了解李二。人是最复杂动物，又活得足够久，久到可以性情大变。

“达令，今天不适合玩笑。我们再找一天好了！”陈星依道。

像是忽然泄气，或是自认刚刚不过是玩笑，李二也觉自己过了火。

“哎，你就这么拒绝我了。改天我备好钻戒再说。”

改天便不知是哪一天了。

他自己也似乎小小地松了一口气，说不上遗憾还是失落。

“至少，陪我去见家人。这个周末，我家老爷子六十大寿。阿星，我郑重邀约你赴宴。”李家翰道。

从两个人的恋爱到见彼此的父母，这是恋爱中重大的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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