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1 章（2/2）

她心情糟糕，只想快些结束对话。

“好啦，我会跟张葳葳再约时间，明天去送关正毅。”

进房间，陈星依发现小妹也在，正在书桌前做功课。她算是暂时脱离功课的苦海，但愿大学课程更有趣些。

香江这城市她也算待得腻烦，讨厌的事和人都累积一堆，最好永诀。

到第二日，陈星依在巷口叫的士，刚要上车，陈月卓兴冲冲跑过来。

“陈星依，你要去送杰森哥吧？我也去！”

“早知道你去，我就不用去了。”陈星依打一个哈欠。她花一个钟头洗漱装扮，又早早起床，不过巴巴儿去见一两分钟，有什么意义。

“你不去，杰森哥恐怕会失望。”陈月卓说，“不过随你咯。”

陈月卓身子一猫，钻进后座。陈星依注意到，她手上拿着个黑色洒金的小包袱，不知里面包的是什么。

嘻嘻，少女的一颗芳心？

她再审视陈月卓，只觉这大半年，小妹个头长高许多，胸部也开始发育，开始有一点少女的样子了。以前嘛，完全是女童，高度近视眼镜衬得眼睛小小，而且皮肤微黑。

的士司机催促陈星依上车。已经准备了一半，陈星依索性上车，坐在后座，挨住陈月卓。

陈星依：“那个……包袱里是什么？”

陈月卓把腿上的包袱放到左边，离陈星依更远一些。

“没什么。”

直到看到关正毅，陈星依才知道小妹包袱里是什么。

“杰森哥，飞机餐太难吃，我做了新鲜的素寿司，你在路上多少吃一点。”

嚯，原来一大早在厨房叮叮当当，是为了做寿司给关正毅。陈星依几乎要赞叹，她这个小妹，从来远庖厨，何曾如此体贴。陈父陈母也不曾有幸吃到呢！

说起来，她早餐还没来得及吃，小妹居然也不知道拿一点给她吃！在陈月卓那里，她简直是二等公民。

这样一比，陈星依两手空空，倒显得诚意不足了。不过她一大早跋涉至此，又把自己收拾得光鲜亮丽，也算仁至义尽。

关正毅手上拿着包袱，说完几句“多谢”，便拿眼睛看陈星依，眼睛里漾出实在的笑意，又似乎不敢太直白地看陈星依。毕竟周围人来人往，又有父母和小妹在。

“约瑟芬，多谢你跟小妹一起来送我。我真高兴！”他说。

“杰森哥，一路顺风！再会！”陈星依唇角弯弯，微笑着说。

她这句“再会”不过一句套话，听在关正毅耳中却似乎是一种约定。只属于两个人的约定。毕竟再过一段时间，他们在异国他乡就可以再相遇了。

这样想着，对于即将奔赴的未知和陌生的国度，关正毅也不觉得忐忑了，反而多一层浪漫气息，还有新鲜感和刺激。

候机室播放登机提示的机器音，催促旅客去闸口检票。关正毅看看时间，是时候说再见了。

他跟陈星依握手。又跟陈家小妹握手。

按西式礼仪是可以吻别的，只是东方人保守，虽然他们都上私立西式学校。吻别是不必的，握手就很好。

虽然，关正毅望着陈星依的脸，有一瞬间有拥吻的冲动。但他毕竟是个保守的小绅士，懂规矩有礼貌。

小妹眼眶潮湿，“杰森哥，我以后还可不可以给你写信，请教你一些数学和物理问题？”

“当然。”关正毅痛快地说，“发电子邮件给我，有时间我一定回复你！我的邮箱是XXXXXX……”

他说一串字母，听上去没什么规律，小妹用力点头，“杰森哥，我记下了。你多多保重，再见……”

登机提示又播一遍，关正毅父母远远看着几个小儿女依依不舍地分别，想到儿子第一次远离他们，关母不禁洒下热泪。

关正毅跟所有人挥手，眼眶也潮湿了。很快，他拎起一小只行李箱，怀里抱着陈月卓的爱心午餐，去检票口登机。

陈星依松一口气，跟关正毅父母简单打一个招呼，拉起显然还沉浸在离别悲伤里的陈月卓，走出机场。

关正毅母亲哭哭啼啼也罢了，小妹这种姿态，实在可疑。

回程路上，小妹闷声不语，陈星依看到，故意逗她，“陈月卓，别难过了，省得一难过就忘记关正毅的邮箱？”

这种离愁别绪，陈星依全无感觉。重要的人走不散。不重要的人，走散了也就走散了。

陈月卓瞥她一眼，自顾自扭过头去，不想理会。怎么会忘，那是某个数学公式的英文表达。公式是什么，说出来，陈星依也不会懂。

离愁别绪还掺杂一种嫉妒和愤懑，陈月卓不傻，看得懂关正毅看自己和看陈星依的眼神不同。为什么再聪明的男仔也这么肤浅，只看皮相，不在意内涵？

既然他这么肤浅，又怎么配得上跟她交往？陈月卓骄傲地想。离愁别绪也没那么浓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