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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手劄第五十一页(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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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什么话也没说。

季卫舟有可能是过于震惊,平复心情去了,过了很久,久到闻宴都要放下手机去看闻太太行李收拾得怎么样了,他的信息才姗姗来迟,

季卫舟:【我操。】

标准的两个字国粹。

足以代表内心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季卫舟:【我爸说我身边的那些人都陆陆续续结婚了,这些人里也包括你啊……?】

季卫舟:【哥,是我不认识字了吗,嫂子名字不是那什么沈某某,而是时羡?】

季卫舟:【虽然我知道你和时羡肯定有那么一腿,可我没想到你们……】

没想到什么?

没想到他会和时羡结婚吗?

闻宴捏着手机,垂眼看着信息,无声地笑。

这些年来,他想与时羡结婚的念头从未变过。

哪怕当初时羡离开得那么突然和匆匆,哪怕当初他们分手得那么决裂不体面。

哪怕他无数次恐慌过,人生如此漫长,他有可能以后真的不能和时羡在一起。

这个执念也没动摇过半分,如同一棵年岁已久的参天大树,坚韧不拔地屹立在他心底最深处。

他向来是个行动派。

既然想和时羡结婚,那就一定要和她结。

不择手段的强迫威胁也好,阴险狡诈的诱骗蛊惑也行,抑或是蓄谋已久的步步为营也罢,只要将时羡牢牢锢在身边,他可以用这世间的任何方式。

反正他是个道德低下、卑劣无耻的人。

何况,为了得到时羡的爱,使点手段又如何。

太阳已经落下,高高的空中染着一层薄金。

时羡站在机构的一片杂乱之中,和那个为姜爱莲请的年轻护工打电话:“我奶奶想要出院?”

“是的,时小姐。”护工态度很好,对雇主用语尊敬,“老人家想让您回去给她办出院手续。”

时羡刚搬完装修材料,双手脏污,她用手背囫囵擦去额前的汗,听到这话不自禁拧眉:“我问了医生,她腰椎还没恢复好,怎么能出院呢?”

护工忽然叹气:“时小姐,我想老人家也不是真的想出院,只是想让你来看看她吧……”

时羡静默下来,没有想过姜爱莲闹腾着要出院,只是为了让她回去看看她。

既然想念,又为什么不直接言说。

既然心里还念着她这个孙女,前些天她还在医院的时候,又为什么舍得对她冷脸相待。

时羡叹气,最终轻声跟护工说:“我知道了,麻烦你跟我奶奶说一声,我明天就去看她。”

“诶。”护工爽朗应道,“好的,时小姐。”

时羡挂掉电话,盛意来电告诉她,已经到机构门口了,她才想起昨晚为了显示自己在闻宴身边的地位,她逞能答应和盛意去看……男模的事。

时羡:“……”

能不能爽约,男模有什么好看的,身材也没闻宴好,脸也没闻宴好看,嘴巴也没闻宴那么毒,能让她一向平淡的情绪有丝丝起伏。

盛意高跟鞋的声音踩得咚咚响,人未进门,雀跃的声音已经传入了时羡耳朵里:“羡羡,快走快走!思言还在车上等我们呢。”

没想到许思言也去,时羡扶额。

机构还在装修,空气里飘着肉眼可见的灰。

盛意一进来,就看到站在几袋水泥地旁边,身上套着工地服,素面朝天的面颊上左一块又一块布着脏东西的时羡。

“……”盛意哑然,“你跟泥娃娃又有什么区别。”

在施工的地方哪有不脏的,时羡洗了洗手,想着既然这个会所非去不可的话,那她就回家洗个澡,干净清爽的再去。

盛意送她回家。

许思言坐在副驾驶室,等她换了衣服,去往会所的路上,好奇又随意地问:“闻总在家吗,这时候应该下班了吧,看到你打扮得这么好看,没问你去干嘛?”

时羡不过问闻宴的工作,在家也很少碰上面。

每天她一起床,餐桌上只有温热的早餐,不见闻宴的人影,一下班她就待在卧室做自己的事,闻宴应酬得很晚才回家,尽管他把动静弄得很小,但浅眠的她还是能够迷糊听见。

他们俩说是新婚夫妻,其实跟合租室友没区别。

时羡回道:“他不在家,估计又是应酬到很晚。”

“我倒挺想知道闻总要是知道你去会所点男模,会怎样。”开车的盛意撇嘴“嘁”了一声,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说,“他到底是不是个男人啊,家里有个美娇娘在,他居然舍得那么晚回家!”

时羡:“……”

盛意是继徐骁和季卫舟之后,时羡希望她能突然在某一时刻变成哑巴的第三个人。

促狭笑声在车内弥漫。

忽然,一道电话铃声突兀响起。

时羡拿起手机一看,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闻宴给她弹了个视频通话。

她迅速地挂掉,他又打,她再挂掉,他又打,一副她不接就不罢休的架势。

在这场神经质的博弈中,时羡认输,她接通,顿时,手机屏幕上出现闻宴的脸。

不知道他是在哪里,昏暗光影在他面上浮动,背景音也略微嘈杂。

听到时羡要接视频,盛意和许思言自觉安静下来。时羡以为闻宴电话打得这么急,是有什么要紧事跟她说。

她主动问:“怎么了?”

隔着手机屏幕,时羡无端感到闻宴看她的视线很灼热,带着一种莫名又隐隐的侵略感。

仿佛自己赤|身|裸|体般在他眼底无所遁形。

闻宴许久不说话,只是用这样的眼神紧攫着她。

时羡耐心告罄,即将要挂掉这个莫名其妙的视频时,他终于开口了:“没什么,只是行使一下我身为丈夫的权利,来查个岗。”

盛意和许思言表情微妙又复杂地对视,前者一副磕到了的样子,后者抿嘴浅浅地笑。

时羡嘴角微微一抽,刚要说话,看到闻宴嘴唇又动,于是将话咽下喉咙,听他还要说些什么。

男人声音松懒,低低的,沉沉的,在安静无声的车内清晰可闻地响着。

车里每个人皆听得清清楚楚。

“看看闻太太,此时是不是在看男模。”

“有没有男人,企图破坏我们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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