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手劄第十九页(1/2)
第19章 手劄第十九页
黑夜十分沉寂, 温馨舒适的卧室里。
窗帘半拉,几缕微弱的皎洁月光洒进来。
时羡躺在床上, 闭着眼睛,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脑海中全是在电梯里,闻宴目光定定地看着她的场景,还有那句声线没有起伏的“你亲了我”,也在她耳边回荡到现在。
酒醒那天,闻宴都没提起这件事,时羡以为那就是一场梦,都没怎么放心上了,结果, 在今天她心情还算不错的时候,猝不及防地被男人告知——
你亲了我。
这个前任。
纷繁的思绪在大脑中盘旋,时羡又心神不宁地翻了个身, 并把脑袋缩进被窝里, 感觉到呼吸有点沉闷之后,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随后, 拿起放在枕头旁边的手机下床, 趿拉着一双拖鞋, 去书房打开电脑写策划书。
但对着电脑屏幕, 手放在键盘上,却一个字都写不出来。
时羡觉得自己应该是疯了,被闻宴给害疯了的。
这个罪魁祸首害得她不仅难以入睡, 心烦意乱,还变得莫名其妙去了——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闻宴的那张脸, 满耳朵都是他曾经说过的那些话。
曾经被刻意压制在心里某个角落里的记忆,像是被打开了闸门一样, 抑制不住地齐齐涌流出来,然后在时羡的脑海中一帧又一帧地放映——
八年前。
闻宴表情认真地给她讲题,立在树荫下耐心等她,撑伞朝她缓慢走来,蹲在地上给她系鞋带,垂眼问她要不要接吻……
八年后。
闻宴目光冷淡地与她隔空相视,撑伞站在雨中对她勾唇轻嘲,搭膝坐在车内侧过脸来低睨着她,电梯里语气平静地跟她说你亲我了……
时羡仰靠在办公椅上,视线没有焦距地、虚无地盯着天花板某一处,眼皮眨也不眨。
等到双眼感到酸涩,逐渐泛起血丝时,她阖上眸。
慢吞吞地擡起一只手臂,盖在眼皮上,一动也不动。
时羡还记得。
她第一次和闻宴接吻时的时间、地点和天气,以及自己的心理感受。
四月三十日,那天下午,学校放了五一小长假,还是一如既往的,闻宴送她回家。
天气是晴朗的。
有风,却不热烈。
她扯着闻宴的袖口,闻宴背着她的书包,两个穿着蓝白校服的少年少女,慢悠悠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那时候的时羡其实是个懒散的人,能坐着就不站着,能用嘴说就不行动,能坐车就不走路,因此总是被父母说,她简直是懒得不成样子去了,
但她和闻宴一起走了好多路。
每次放假,明明路程较远,明明可以打车,两个人为了和彼此多待那么一会儿,跟笨蛋一样,从学校走回家。
一走就走一个多小时,却都乐此不疲,毫无怨言。
时羡比较慢热温吞,因此在班上话也比较少。
但她和闻宴待在一起,永远都是叽叽喳喳的,永远都有话题可说,永远都是笑弯了眼的模样。
当时的她。
是真的在很纯粹地喜欢那个,脊背挺直得似苍松,眉目清隽,寡言少语,在她面前始终嘴角挂着淡笑的少年。
那天穿进一条窄巷的时候,时羡松开拉着闻宴衣袖的手,闻宴侧过脸来看了她几眼,然后伸出手来。
起初是勾着她小指,又慢慢地牵住她整只手。
最后和她十指相扣。
重新看着前面的路,牵着她的手一直走,他说:“不拉衣袖,那来牵手。”
“闻宴。”感受着手心温热的触感,时羡一边晃着胳膊,一边抿嘴笑着,“你早就想牵了吧。”
“嗯。”
少年直接承认,低低应了一声,手更加握紧她的。
巷子出口立着一棵流苏树,白得似雪的流苏花繁茂地开在枝头。
走近之后,淡雅的清香随着微风一起扑面而来。
忽而。
闻宴停下脚步,他注视着时羡,神情十分凝重,面容有些紧绷,黑色碎发散落在额前,遮掩了几分眉眼。
时羡疑惑地问:“怎么了?”
少年垂眸缄默,半晌之后,突起的喉结滑了一下,刻意缓慢地说:“时同学,你要不要和我,接个吻?”
话音落下的后一瞬间,时羡脸颊上肉眼可见地泛起了一层淡粉。
她当时心里想的是,哪有人会这样问的啊,这要她怎么回答?
其实,她的脸红,就是最好的答复。
于是,闻宴低头,吻在她嘴角边上。
两个人的身体都很僵硬,在闻宴嘴唇贴上来的那刻,时羡闭起了眼睛,下一秒,感觉到自己被有力的臂膀抱住。
而后,她仰着头,嘴唇被闻宴轻柔地吻了一下。
慢慢地,一触即离的亲吻变成了唇齿间的交缠。
那一天,是她和闻宴正式在一起的第十天。
他们在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在一棵枝繁叶茂的流苏树下,相拥着接了一个绵长的吻。
当时的她,尚且还不知道,再过个二十天,就是她和闻宴分开的日子。
……
已经是凌晨三点半,时羡还是睡不着,她干脆缩在办公椅上刷起了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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