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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四(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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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夕有些无聊地刻着些小玩意,他连日来也没什么事情做,好似成了一个多余的人,梅洵雪不忙,可两人的关系好似是被置换过来了。

他却成了哪儿都不能去的笼中雀,只能日日夜夜等着梅洵雪回来。

真是没有意思。

不过,他瞧着梅洵雪越发昳丽精致的脸,心里古怪地升腾起了欢喜的感觉。

只是这样的时间越长,戚夕白日里头的混沌感就越深,他似乎对梅洵雪陷得越来越深了。

“戚戚——”故意拖长的尾调,带着软和娇,不用听就知道是谁。

“阿雪,你都多大的人了。”

梅洵雪脱去外袍,整个人埋进戚夕的怀中,他擡起头眨眨眼:“我多大,你不是最清楚不过的吗?”

好像每次一看到梅洵雪,他就会变得很奇怪。

身体总会情不自禁地被带动着想要更为紧密的接触,可理智告诉他,他这样是不对的,他和梅洵雪的关系不能越来越近。

但每每总是越界。

一步一步试探着彼此的底线。

……

待到戚夕睡着,梅洵雪下床拿出陆姝给他的毒。

对着烛光,梅洵雪夹着那小小透明的白玉瓶,朱砂水里头好似泡着点什么蠕动的东西。

虫子吗?

能被香气催动的毒。

蛊毒。

怪不得,他就说戚夕最近的模样不像是中了毒,反倒是像被下了蛊。

蛊和毒不一样,神不知鬼不觉地就会改变一个人的认知而且不易被宿主本身察觉。

陆姝从哪里搞来的这玩意?

梅洵雪一想到这蛊虫原本是要用在自己身上的,就恨不得要将那女人杀了泄恨,不过还好陆姝识相……

他是喜欢戚夕事事都顺着他的模样,可他想要的是戚夕的全心全意,而不是被操纵的某一部分。

“戚夕。”

床上的男人呢喃着,无力地应着。

梅洵雪的心微微一沉,他走到戚夕旁边,蹲下身轻柔着抚摸着戚夕的脸,“戚夕,你会一直留在我身边吗?不论我是人、是鬼、还是妖怪……”

“唔——嗯——”

换来的只有男人的呓语。

梅洵雪嘁笑,觉得自己大抵是真的疯魔了,竟然会问戚夕这种问题。

此心入魔,此身亦如此。

胥云琰的身体似乎越发的不好了,朝堂里头的关于他的质疑声也越发多了起来,多的是人怀疑他的身份,可都被胥云琰压了下去。

还真是对鄞王一片真情。

想到此处,梅洵雪却是皱起了眉头。

他想起初见胥云琰时,男人绝不是如今这幅模样,胥云琰才不到三十,饶是日日声色犬马也可能会将身体亏空到此种地步。

其中必定藏着隐情。

但他并没有什么立场要替胥云琰烦忧这回事,他和胥云琰唯一的联系就是鄞王。

换言之,他和这个世界的联系,只有戚夕而已。

梅洵雪勾起唇角,俯身擦过戚夕充血的耳朵。

“好梦,戚夕。”

戚夕迷离地睁开眼,微微仰头唇角碰到梅洵雪的脸:“你也是。”

梅洵雪的脸顿时通红,方才戚夕是醒着吗?

他抿唇,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窝到戚夕怀中,想着改天,还是把解药给戚夕喂下去吧。

随后梅洵雪又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

冬日还未结束,却突然听闻明州突然发了山火。

火势连绵通天,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时间本就不怎么富庶的明州却是多了许多孤儿和流民。

胥云琰听闻此事坐在龙椅之上连连咯了好几口鲜血出来,他面色苍白,言语却依旧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他点了几个朝臣连夜奔赴明州救灾。

随即又吩咐道:“此行,便带长乐侯一同去。”

下朝后,胥云琰独坐宫中,他已知自己时日无多,一切都是他的报应,是他杀父弑兄的罪孽。

他本就该死在那冰湖中,是胥云音给了他另一条命。

就当,他还了他吧。

“阿音哥哥,你想要的,我从没有不给的,这天下也是。”胥云琰提笔写诏书,眸中洇出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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