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你降临（2/2）

心头那些堵得不行的情绪，似乎在这一瞬消散了许多。

“行呀。”

“……”

从地铁站到写字楼一共也没多远，周围禁止临时停车。祁止言背着徐邀星绕过了路口，进了公司内才将她给放下来，让她上专用电梯，给她按了楼层。

前台有人看到这个情况，显然很快就反应过来，打了电话到上面，让秘书帮忙接应。

“等下先去我办公室休息一会，”他说，“我去买卫生巾。”

她被他轻轻地放下，双脚骤然接触地面，还有点莫名的不太习惯。

于是下意识地摇头：“我跟你一起……”

话还没说完。

像是血液突然开始循环，她微微拧了拧眉，感觉到一阵热流涌过。

祁止言难得没有答应她的请求，“啧”了一声：

“乖乖待着。”

专用电梯不会被某一层的人截停下来，所以上升地很快，不多时就到了。

她刚出电梯，就看到门口站了一男一女两个礼貌拘谨的助理，对她浅浅鞠了一躬，指引了祁止言的办公室方向。

“徐小姐，您这边请，”他们轻声说，“这边是卫生间……这边是茶水间。您可以在这里的沙发稍作休息。”

他们给徐邀星介绍完，又给她泡了杯热茶，才轻手轻脚地从办公室内退了出去。

祁止言办公室里开了暖气，她很快就有些热了，所以将外面的大衣脱了下来，挂在一旁的衣帽架上。

衣服有些褶皱，她微微蹙着眉，慢慢地抚平。

本来想要坐下，但是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裤子上全都是血。

想了想，她又垂下头，安安静静地站在原地等。

桌上的热茶也没有碰。

大约过了十分钟不到，她就听到了从外面传来的脚步声。

祁止言提着一袋子东西进来了。男人看上去显然有些微的狼狈，身上溅到了不少雨。

但他本人显然没有在意。

他将塑料袋打开，里面日用夜用的卫生巾、安睡裤统统都有，看上去他是将女性用品区所有的品类都拿了一遍：“你平常喜欢用哪一个牌子？”

她接了过来。

里面除了卫生巾之外，还有一包一次性内裤，还有一小叠湿巾。

“……我都可以。”

她原来觉得原本好好的见面约会被她给搞砸了。

可祁止言并没有因为这些被搞砸了就跟她生气，反而还反过来劝慰她。

心里莫名，就被熨得滚烫。

小情绪好像都被抚平，随之而来的却是满溢到饱涨的……喜欢。

“都可以的话就挑个最贵的用，”祁止言说，“先去换里面的，外面的裤子我让人送了，马上就到。”

“……”

她抿抿唇，低着头走到卫生间门口。

塑料袋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

回过头，视线与祁止言在空气中交汇。

这毕竟，本来应该是。

他们两人在一起之后的，第一场约会。

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徐邀星鼓起勇气，沉默了片刻才开口：

“今天的事，我觉得……很不好意思。”

祁止言注意到她欲言又止的目光，上前了两步。

“生理期不是很正常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他的语气里没了随意和倦怠，反而轻得像是在哄人，

“亲都亲过了，在我面前还要不好意思？”

“不是这个不好意思，”徐邀星说，“我是觉得本来好好的，一到有正事的时候就出问题，明明今天可以很开心地出去，但是……”

她话音未落，感觉自己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祁止言反问她：“谁说我现在不开心的？”

徐邀星的话戛然而止，还是有些讷讷：“可是，我弄脏了衣服，你也为了我弄得很狼狈……”

她不想这样的。

“徐小星，”祁止言见她这幅样子，要被气笑了，伸手捏上她小脸上的软肉，“别告诉我你刚刚烦了半天，就因为这个？”

徐邀星咬住唇。

“还有，我发现你有个小毛病，”祁止言轻轻啧了声，“你是不是特别怕麻烦我？好像让我做点事，你心里就特别愧疚，哪怕是吃点东西，你都要还回来。”

徐邀星没法反驳。

她总觉得这像是吵架的前兆，可她最不喜欢跟人吵架，尤其是祁止言。她情不自禁地偏过了眼，下意识地开口：“我……”

话没说完，唇瓣被人堵住，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

她眼睛睁圆，有些不知所措。

“我好像有件事忘了说，”

他擡起手，腕上的小皮筋忽然闪了闪，有些恶劣地开口，

“记住了，我就乐意伺候你。”

“就乐意为你代劳一切小事情。”

“赶快改一改，你这个老想着还礼的坏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