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4 章（2/2）

老和尚看他们不像土匪，不耐烦地说：“快走吧，再不走他们就回来了。”

“多谢师父忠告。”赵雪青说，“请问他们是什么人？”

“他们是附近的一支土匪，下来抢劫就在庙里歇脚。”

“他们说哪个帮派的？”

“不知道，附近几个帮派斗来斗去，经常变换首领和名字。”

“师父怎么一直住在这里？”

说起这个，老和尚叹口气说：“一年前，他们攻进来，见东西就抢，见人就杀。后来又来了几次，大家见没个头，慢慢都走了。没了人，他们把这里当作一个落脚点，经常过来歇息。我年事已高，行动不便，无处可去，他们看我没有威胁，留我在这里守着庙，不让其他人占了。”

“他们在附近还有落脚点吗？”赵雪青又问，“好像去叫同伙去了。”

“不清楚，我只知道上午他们来的时候不止这几个人。”

“我们无处可去。”赵雪青说，“现在出去只有冻死在路上。”

“庙里可有后门？”李逾明问，“如有后门他们攻进来，我们可以从后门逃走。”

老和尚起身，说：“你们跟我来。”

众人来到后院柴房，和尚拉开一捆柴，露出一个地道来，说：“这是一年前，为了应对土匪抢劫杀人，寺里的几人为了逃跑挖的暗道。”

李逾明悬着的心放下了，说：“多谢师父，我们在柴房歇一夜，明早就走。”

*

看完暗道，李逾明把马拉到暗道出口处的马棚拴好，找了草料，又铺厚厚一层稻草给它们保暖。

忙完坐回火堆前，赵雪青见锅里还有一些肉汤和肉末，盛一碗给李逾明，说：“你刚刚没有吃饱吧，再吃点吧，明天不知道能不能吃上口热的。”

李逾明接过碗，就汤又吃了一张饼。

吃完扑灭正殿的火堆，拿着火种到柴房燃起一个小的火堆。铺上自己的被褥，三个人拥在一起睡了。

睡了不久，听到院外响起急促紧密的踹门声。

“这么快就来了？”李逾明翻身坐起来，“难不成附近真的还有其他歇脚点？”

赵雪青也起来，抱起孩子。

李逾明踩灭火堆，拿起佩剑，搬开遮盖密道的柴火，说：“我们进密道去藏着。”

老和尚又起来开门，他行动缓慢，才到院子，院门已被踹开。一群人涌进来，见主殿空空，被折断手腕的人冲过来，问：“刚刚那两个人在哪？”

“已经走了。”老和尚回答。

“往那边走了？”

“我在屋里听他们匆匆出门了，往那边走不清楚。”老和尚还是不耐烦的神情。

“大当家，还要追吗？”被折手的人问。

他口中的大当家没有追的想法，做决定说：“他们身上没什么财物，大晚上的不追了。”

“可是他打伤了我们兄弟几个，这仇不能不报。”另一人说。

“都是皮外伤，养几天就好了，你的手也是，明天去城里找人正正骨就恢复了。”大当家说，“兄弟们累了一天，不追了，今天就在这里睡吧。”

大殿的火堆又升起来。

老和尚无事一样回去睡觉了。

“大当家，你是不知道那女的长得有多好看。”被折手的人回味说，“我这辈子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她拉下头巾那一刻他们几个都咽口水了。”

大当家很不屑，说：“没见识的东西，跟着小商贩颠沛流离的女人能有多好看。等以后猛虎帮做大了，我带你们去京城见见世面。”

“那男人功夫也是真好。”另一人说，“一出手我们几个都被他打趴下了。”

“一个小商贩能有什么好功夫。”大当家依然不屑。

……

*

他们不走，李逾明害怕马匹嘶鸣和奔跑的动静引起他们注意，不敢去牵马。两人抱着孩子躲在暗道里，打算等到第二天早上他们走了再离开。躲了一会，几个人又累又乏，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暗道湿冷，睡了一会全身僵冷直打哆嗦。但出去不会比这里好，只能咬牙忍着。

最先受不了的是孩子，刚开始不断哼哼，后来直接大哭起来。

李逾明醒来，忙捂住他的嘴。

赵雪青轻轻哄他，说：“不要哭，外面坏人会发现。”

小孩带着哭腔说：“豪豪难受。”

黑暗中赵雪青把孩子搂的更紧些，突然发现他脸颊发烫，用手一摸额头，小声说：“他发烧了，烫的要命。”

“忍忍吧。”李逾明说，“等天亮再走。”

孩子冷的受不了，不断哼哼唧唧，赵雪青把他包在自己的棉袄里面，但她自己全身发冷，没有多大用处。

李逾明发现赵雪青也在颤抖，于是决定：“走吧。到镇上去找大夫。”

两人蹑手蹑脚出暗道，马儿卧在地上打盹，被叫起朝天嘶鸣了几声。

他们动作很快，没有停留，上马出发一气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