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1/2)
第 9 章
张禄举着火把走在前面,时常提醒他们二人小心脚下:“我起初听见声响,还以为自己幻听了呢,毕竟入冬以来,山中就没见过其他活人,我一个人在山中也憋闷的紧。要是你们夫妇不着急,可以在我这里多住些时日。”
虽然武贞锦给赤玖留了书笺,说是要进山采药,傍晚就回。可如今夜色已深,她和韩聿皆不知所踪,山下的人不知要急成什么样子,若是他们一连几日不见踪迹,难保赤玖他们不会将事情捅到陈府和宫中,届时只怕难以收场。
“多谢公子好意,只是我与夫君此次出门匆忙,并未给家人留口信,只怕耽搁久了,家人担心。因而不敢长时间叨扰,待明日清晨,我们就启程回家了。”
临近张禄的小木屋,袅袅炊烟自他们头顶飘过,韩聿这才明白,为何武贞锦刚刚如此笃定,待她发射了彩色烟花,定会引来人前去救助他们。
张禄十分热情的将晚饭分给他们一份,又因韩聿与武贞锦以夫妇相称,固执的将他的卧房让了出来,分给他们夫妇住,自己则跑到另一间小木屋里凑合一宿。
武贞锦今日在外冻了一整日,早就已经疲乏至极,好在一切都按部就班、如她所愿,才不枉她尽心筹谋。
韩聿端着一盆热水进屋时,武贞锦正守在炭盆旁烤火。见韩聿用她刚给他包扎好的手臂端水盆,她不免一丝担忧,若是他为此扯到哪处伤口,倒成了罪过。想到这里,武贞锦赶忙上前帮忙,却被韩聿用身子挡了回去。
“我来,你不必沾手。”
武贞锦争抢不过,只得看着韩聿笨拙的为她拧了一块温热的绢帕,递给她擦脸,武贞锦擦脸的功夫,他又从门外端来一个厚重的木盆,木盆中氤氲着热气,被他安置在她脚边。
“你本就畏寒,今日在外冻了一整天,晚上用热水泡泡脚,暖暖身子,才能睡得好。”
武贞锦从未想过韩聿身为皇子,此刻竟能蹲在她身前,用受伤的手臂替她端来一盆洗脚水:“殿下......您天皇贵胄,我怎敢让您服侍我呢?还是我服侍您洗漱吧......”
韩聿将准备下蹲在他身前的武贞锦扶起,将她安抚着坐在木床上:“这种时候,身份有什么重要的?你身子弱,自然应该由我来照顾你。别耽搁了,一会儿水就凉了。”
冬日柴火难寻,自然没有多少热水可以挥霍,武贞锦不再推辞,坐在床边脱着鞋袜,韩聿愿做正人君子,朝着门口正襟危坐。
武贞锦望着韩聿的背影,轻声道:“殿下,谢谢你。”
半夜他们二人对着窄小的床榻犯了愁,韩聿见武贞锦十分不自在,率先张口:“我去和张禄挤一挤。”
武贞锦却拉住他的袖口:“他这人太絮叨,总是刨根问底,咱们分榻而眠平白惹人怀疑。既然这里有两床被子,咱们就凑合一宿吧。”
武贞锦盖着厚被躺在里侧,韩聿又将大氅盖在她被上压脚,见她面色红润,这才心情忐忑的躺在她身侧。
武贞锦听着韩聿凌乱的呼吸,也知他此刻如她一般辗转难眠,许久之后,武贞锦率先开口:“殿下睡不着,是因为手臂胀痛吗?”
韩聿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吵到了武贞锦:“是我吵得你睡不着吗?不必挂心,无碍的。”
“刚刚接好骨,内里出血,血瘀导致肿胀和疼痛,都是正常,若是实在不舒服,我明日给你调配些止疼的汤药,夜里就不会这般难受了。”
韩聿自有记忆以来,母妃一直缠绵病榻,每次见他都是冷言冷语。深宫之中拜高踩低实属平常,没有父皇的认可和母妃的疼爱,他的日子实属难熬。从小到大,鲜有人这般温言软语的哄着他。
“武姑娘,你可曾议过亲?”
黑暗之中,武贞锦双眸闪亮,似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倒是有人来提过亲,不过我与他们不太合适,也就没了下文。”
韩聿听到有人向武贞锦提过亲,有些紧张的侧过头去:“为何不合适?”
话一出口,韩聿便后悔了,这话实在唐突。
不过武贞锦倒没介怀,反倒轻声解答:“我不喜欢他们,所以他们不合适。”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