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女子总是危险的(1/2)
第36章 女子总是危险的
子受看着高高在上的父王。
似乎明白了什么。
于是不再提此, 反是要了炉子,婉,烧茶。煮的还是自带的茶叶。
君仆二人都好奇看这两个人要做什么。
“王上, 请品茶。”
帝乙不知道用意, 但还是接过喝了。
“此茶, 乃是崇城的云雾茶。”
“齐若记得没错, 将军夫人身边有个侍女,叫青衣。”
帝乙连喝了两口, 第三口的时候放下了茶杯。
“将军夫人身边的侍女曾消失过一段时间。”
“而臣,为活命装过疯傻,见过那个女子, 只不过青衣姑娘觉得齐是个...傻子, 不认识。”
“臣下无所好,唯有一茶,此茶在崇城时, 三小姐所琳也曾泡过。”
“此茶稀有,半年也只在城主府内喝过,然, 还有就是, 水镜居内。”
“那不是早就被封了吗。”
“是,可是屋子里有些细微不起眼的东细, 是不会引起关注的!”
“茶叶!”
“所以先生推断三小姐失踪与邺阿的死, 有关联,就去追问了索琳小姐。”
“索琳小姐早已经被惊吓, 不愿意透露, 不过,幸亏有先生。”
“齐二公子?”
吴世齐轻轻咳嗽了几句。
“索琳对先生一见倾心, 在...算是我们故意设计的,使索琳小姐信任,才从口中得知了缘由。”
“父王应当不知道,这西亳勾栏不止被封的那一处,还有一处藏在市井深处,名为赚钱谋私利,实则是获取情报消息的大网。许多公族都喜欢流连其中,不仅子崇去过,连邺阿...”
子受拱手低头。
“说下去。”
“邺阿曾经在勾栏内带走一个女子藏在小别院里,不仅因那女子怀了邺阿的孩子,更是邺阿喜欢过那女子。但是后来被国相知晓,不允许。让邺阿亲手杀死了,一尸两命。”
“这是诸多人的口供!”
子受只是说了一个大概,但是这个大概一听就能想象到,无奈与残忍,还有自私。
“故儿臣去调查了那名女子,从勾栏其他女子中获知她的容貌,并且描绘了下来。”
子受拿出一份卷着的葛布,赵吉接过,打开在帝乙前面。
“崇城有个画师极为有名,先生与三小姐游玩的时候求画师画了一张画,儿臣觉得里面有崇城风光,应当献给父王。”案子放在一边,子受开始讲起了在崇城所遇到的趣事。
将他口中的话进献。
两张画摆在一起,帝乙和赵吉一样,睁大了眼睛。
“世上没有相同的容貌,但是相似却是有的,稍加打扮,又披头散发,加上那迷魂的香...”子受说着,吴世齐一直在注意帝乙的表情。
“儿臣想,索琳失踪,闹鬼,是一起的。”
“和想的一样,索琳小姐后来说的果然无差。”
赵吉分析前后,“他们不是要杀邺公子,是要,要他生不如死。”
“对,所以儿臣派人去查了两个人。”其实是吴世齐派人去查的。
“水镜先生与勾栏另一座院子的主人。”
“可曾查到?”
子受点头,“水镜先生是西岐人,是西岐名士,消失了多年。”
“因为过去了多年,就连西岐都很少再提起,水镜先生杨羡,精通医道,乃是九州唯一一位参悟医道之人。”
“不过,可惜的是,这位水镜先生多年前就已经逝去。”不慌不忙沉稳的语气,很符帝乙。
“是,他与虞候交好,年轻是曾为门客。”
“那这个水镜先生是何人?”
“赵宰可还记得几年前失踪的人?”
“将军的姐姐?”当年南仪的失踪,整个王都都被翻了一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一团迷雾驱散开来。
“有如此血海深仇的人不多。”
二人像是说了凶手,意思很清楚,但是又没有说是谁。
一张张画像,一卷卷记录,卷宗摆放在前。
“我想,落水地方打斗的痕迹,应该是有几名厉害的高手。”
“水镜先生应当还被某人保护这,但是后面为何落水。儿臣...”
“行了!”帝乙拍了桌案。
赵吉偷偷朝子受摇了摇手。
“父王,儿臣斗胆压下此案!”
“你说。”
“无非都是一个情字所致,邺阿...害人在先,况且罪首也已经不在了,我想...”
“水镜先生也是情之所钟,才会如此,而夫人爱将军,不愿将军伤心,派人去护,虽最后不尽人意,但南仲将军是征夷的大将军,如今四方动荡,是万不能因为一个死去的人而动肱骨之臣。”
“那依你意思是?”
“漏半!”
将重要的抹去,留下次要的。露出一半实情!
既破案了,也不会掀起风浪,于是得到了帝乙的同意。
案件落了尾。
“父王不过想借这个案子告诉我一个道理而已!”真相掩埋于沙土,不是子受愿意看到的。
“公子不妨想想整个案件的推动!”
其实还有几点,是他们猜忌又不敢说的,子淑是如何找到南仪的,又为何不告知南仲。
吴世齐要比他看的更透彻,“王要的从来就不是结果!”
愣住的人,明白了什么。付之一笑,“哎,总之破了案,先生就在家等候父王旨意。”
旨意究竟是王恩,还是一道通向地狱的门,吴世齐不知道。他如今要做的,就是好好活下去。
守护想守护的人。
“一会儿我要去探望小姑姑,还有...苓儿。”
“苓?”
“对,人不是你救的吗,取名萧苓,听说是小姑姑自己取的,可是跑死了我一匹好马,我总得亲自去瞧瞧。先生要不要一起?”
子受试图开些玩笑,但是仍旧没让吴世齐开怀,“齐身感不适,就先回去了。”
于是马车分道在了宫门出去第一条街道。
“王上没有为难你吧?”
“你忘了我说的吗,总往我这跑,父亲会起疑心的。”
吴世齐一卷卷查着,先前给子宁配的药方,他特多留了一份。
“我不怕他。我死了,不是还有你替我报仇么。”
吴世齐放下竹简,呆看着吴婉,“仇!”
接着回忆了今日大殿上,子羡的那句话,说明子羡十分了解水镜先生。
虞侯府虽不得势,但是暗中势力遍布。或许与候府与帝乙子羡,也有牵连。
“你怎么了?”
思来想去,吴世齐都只朝一个方向想。
不管好坏,子淑都是一个极为可怕的人,这种人若不除,他日就是威胁。
要么她会将自己除了,要么自己会沦为她的阶下囚。
子受与吴世齐一同破了子邺落水一案。
没过几日后,帝乙的嘉奖的到了。
正像子受说的,王的旨意来临。
奖赏再多都是那几样不变的,奴隶,钱财,还有官职。
只是吴世齐被授予的官,让所有人都意外。但是又不意外。
“往后,这宫廷记载还有典籍就劳烦吴内史管理了。”
子受摸着笑意的接受了官服以及官印。
吴世齐协同子受破了大案。
王上授予了吴世齐官职,拜了上卿。
众人疑问,内史一职,不是曾经吴世基担任过的吗。
不过都一致认为,吴世齐现在是子受公子跟前的红人。
一旦功名在身,那些黑话也会被颠倒成夸赞的话。
一个不为人知的庶子一跃成君王眼前的红人,想必还是有些本事的。
对吴世齐而言,内史意味着可以看到天下最多的书。
至于王封此官的意思,是对他忌惮,还是警告他不要重蹈覆辙,这些吴世齐都不敢去多想。
引火上身,这个道理他是明白的。
“哎呀,公子当了官呢,以后就是朝中大夫了,就再也看不上我这样的风尘女子了。”
“有事”
“干嘛这么正经,开个玩笑都不行?”
吴世齐继续低头看书不再理会她。
手里的书被抢吴婉夺去,刚倾身去抢耳旁略过吴婉的细声,“国相找你。”
“城东的酒肆二楼。”
这么久了,吴世齐从来没有见过子川一面。消息都其由人秘密传送的。
“哦?终于要见面了呢!”
“你不怕么?”
“为什么要怕?”
“你不了解他,所以你不知道他可怕!”
“所以,我这不是去了解他了吗!”
吴世齐的云淡清风让吴婉为之担心。原本热情突然变得冰冷,吴世齐不是木头。
“你放心,我还想活命。”
这个人,是看出了自己的担心吗。
像是他给自己的话,又像是给吴婉的安慰。
也许就像吴婉说的那样,你不了解,永远也不会知道。
和帝乙对峙,有君王临下的压迫感,与子川同在一个屋檐下则是。
沉入深海。
一张恭谦温和的脸,看着没有什么,但是透过那双眼,吴世齐知道,自己说错一句话,会死的很难看。
又或者不会死,而是受尽折磨。
他是修道之人,医道有一法为看,门外那几个小侍从,他觉得随便一招就能了结自己。
若光明正大在相府拜见,吴世齐倒是不怕的,但这酒巷深处,出门不见几人,死只要一句话。
悄无声息。
他来时路上刮着冬风,透过衣服刺痛这肌肤,觉得穿少了,极冷。
屋内盆火烧的极旺,他现在甚至能感觉自己流汗,热。
“以一茶破案,真是秒啊!”
“皆是相国栽培提点,齐感激不尽。”
“本就是你破案,和我有和干系啊!”子川揉捏着自己的手,似他们二人不认识,慈眉善目。
“案破,但凶手仍逍遥法外,我知道大公子乃国相爱子,齐为此悲痛,故而力查此案寻得真凶!”
子川的手指不在动,伸手将倒满茶的杯子推到吴世齐跟前。
吴世齐没有喝,而是伸手沾了沾水放在了桌上。
子川那本温和的脸瞬间难堪。合着的双手指缝比之前紧了。
“喝茶。”
“相国惜才,集九州英才,之前世子大婚,江淮来人,为彰显王对江淮重视,曾派遣人入淮,至今未归!”
吴世齐说完才饮完杯中的茶。
子川大笑,“吴世齐。”
“属下在。”
“你很聪明。”
如果子川骂了自己,吴世齐大概会开心,聪明人不好掌控,“齐再聪明也比不过国相,齐永远都在相国手掌下,唯想借丁点光芒茍活。”
子川放吴世齐回去了。
既来之,则安之。
“阳,帮我给子受公子带个话。”
“是。”
吴阳走后,吴世齐在房内刚点燃灯擡眼间就被吓了一跳。
房间有内外房,内房比较小用来睡觉。外房比较长,靠里面一部分摆着一张床榻用来看书和沏茶。平时吴世齐常坐的地方。
如今上面躺了个人,这样的动静都没能把她吵醒,像是熟睡了。
吴世齐看着窗外漆黑一片,他是下午出去的。她应该是等了很久。
拉住袖子本想唤醒,但看着这熟睡的模样又不忍心了。
“也不怕着凉,就不会爱惜自己么?”吴世齐小声自语道。
倦了袖子小心翼翼的抱起吴婉,“这么沉!”
吴世齐咬牙废了一番功夫才将她从榻上抱回房间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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