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而无信(2/2)
他的锁骨上带了一条银色的项链,冰冷的钻石时不时擦过徐理的锁骨,让她心慌慌。
左亦奚把徐理的手放在自己的腰后,低头在徐理的右脸颊处磨蹭,下巴抵着她的脖子后缘,在徐理耳边可怜巴巴地撒娇。
“可不可以。”
徐理有时候就烦他这样。
明明知道自己什么抵抗力,明明他都贴上来了,她也没有说不行,但是他非要她首肯了后才会进行下一步,等待的间隙里就不罢休地撒泼耍赖,挑战她的底线。
是可忍孰不可忍t,昨天忍了今天不能忍。
徐理二话不说,一口咬在了左亦奚滑动的喉结上。
她早就盯上了这个地方。好怪,左亦奚说话的时候喉结就跟着动,是不是控制了这里左亦奚就没办法说话了?
左亦奚没有想到徐理会用偷袭的招数,一时不防差点卸力砸在徐理身上。脖子上的温热几乎让他全身血液倒流,他难以自抑地从喉咙发出一声闷哼,左手摸到徐理的脖子后,带着她往自己身前靠。
他鼓励且放任徐理在自己身上做任何尝试。他喜欢她为他分心的模样,抱着好奇一步步占领他身上的每一处地方,用她小巧柔软的手指描绘他身体的形状,这一切行为都代表自己对她有着深深的诱惑力。
诱惑,他能诱惑徐理,只要想到这件事都会让左亦奚的肾上腺素飙升。
徐理的手攀上左亦奚的肩膀,顺着他的手臂来来回回地摸他隆起的肌肉,多此一举地为他担心,“你冷不冷,把被子盖上吧。”
左亦奚单手吧徐理抱起,另一只手扯过身侧的被子将两人盖住,在一团黑暗中抓住徐理的双手压在枕头上,准确找到她的嘴唇贴上去。
左亦奚的吻一向很温柔。像涓涓细流的山泉渗过五脏六腑,没有形状,没有重量,抓不住也不留痕,只有在回忆里才能想起曾经来过。宛如他这个人,看上去难以靠近无法下手,但是最好欺负。
他的吻总是留有余地,试探性的触碰,似有若无的舔舐,靠近了又很快离开,不会在同一个地方逗留。与其说是亲吻,倒不如是献祭,虔诚地将自己的温柔融化在了这简单的动作里。要不然徐理不会总是和他亲着亲着就犯困,因为太舒服了。
但这些都是从前,不是今天。
被子遮挡之下,徐理快要溺毙在左亦奚攻击性十足的吻中。
小时候徐理常在家把自己裹在被子里玩躲猫猫,小孩都喜欢密闭而柔软的环境,就好像创造了一个自己的小世界,只要自己不把被子掀开,别人就找不到自己。
同样地躲在被子里,感觉却和小时候的温馨大相径庭。
双手被束缚,视线被遮挡,她的口腔完完全全被左亦奚占据,他像是要把她吃了一样地吻她,耳边都是因为吞咽而发出的水声,饶是徐理这种脸皮厚的人也想捂住耳朵。
一场没有刀光剑影的博弈在二人之间上演,为了迎合左亦奚的节奏,徐理不得不急促地呼吸着,保证自己不会真的窒息在这个吻里。
腰上是左亦奚滚烫的手,她的小腿叠在他的大腿上,身上的宽大短袖不知不觉卷到腰上,他们的上半身几乎没有阻隔地贴在一起。鼻尖相碰,双手都缠绕在彼此的颈后,都用了力气把对方往前拉拽,直到不留余地。
徐理一向不喜欢被束缚,不喜欢被控制,被引导,但是和左亦奚在一起却不会有抵触的心理。
她在他的房间里,躺在他的床上,处处都能闻到他身上同款的薄荷柠檬淡香,就好像躺在了他柔软的心脏上面,她能听到他的每一次呼吸,每一次跳动。她永远不需要担心他的世界会对她有攻击性,就和她不需要担心明天的太阳会从宇宙消失。
左亦奚的吻渐渐往下,触到了未知之地,他时刻注意着徐理的反应,见她暗示性地把手放在自己脑袋,鼓励他继续时,左亦奚大脑最后一根线也彻底断裂。
衣服往上卷,顺着手臂甩出去,口渴的人找到水源,毫无理智又十分欣喜地尝了一次又一次,直到将自己干涸的灵魂填满。
两人身上都滑溜溜的,徐理抓不住他,手放在他的肩上没一会儿又滑下来,指甲在他的后背留下不少伤痕。
这比进了蒸笼还要难受,既快乐又难熬。徐理理智尚存,抚着左亦奚的脸:
“不行……没那个。”
“有的。”
左亦奚的伸出一只手去拉开床头柜第一格抽屉,拿了一盒。
他不敢看徐理的眼睛,抽了一片咬在嘴边,慢条斯理地扯开包装。
“你……你快点,我还想睡回笼觉。”徐理现在无比庆幸有被子盖着,临门一脚了她心里不停打鼓,又期待又有点想退缩。
“这事儿快不了。”左亦奚轻笑了一声,再次俯身上前含着徐理的嘴唇,把项链挂坠放到徐理的手心。
“痛了就扯一下,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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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人,大骗子。
在此之前徐理没想过这事儿体验起来是这样,比八百米长跑还要累。
徐理恨自己说了让他快点,他真是有够混账的,慢悠悠地折磨她,这也要问,那也要问,徐理不回答就在耳根子旁边耍赖,徐理想逃都逃不开。
世上没有比他更会吊人胃口的了,徐理总期待下次就结束,但是这样的下次
扯项链也是哄她玩,他的项链根本不经拽,没两下就被徐理拽断了,握在手里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
他还有点良心,知道用手垫在徐理脑后,但是在其他方面对徐理就没这么宽容了。徐理觉得自己变成了架子上脱水的葡萄,真的要被榨干了。
睡过去之前徐理迷迷糊糊地想,左亦奚的肌肉肯定不是喝蛋白粉喝出来的。
绝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