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顾生病小蝴蝶(2/2)
“我?”驰路看出来了沈倩倩喜欢谢劲舟,还把她当情敌,为什么要送她礼物?
“你是要当她嫂子的人,总要有点表示。”
“……”
不管沈倩倩怎么看她,该有的礼节,驰路还是要去做的。
她跟谢劲舟先去镇上最好的一家蛋糕店,买了双层的草莓蛋糕。
谢劲舟说她浪费,就几个人,买这么大,吃不完,结果,驰路说:“嫂子当然要对妹妹好了,吃不完让她带学校去。”
说到要给沈倩倩买什么礼物,驰路问谢劲舟她喜欢什么,谢劲舟至少说了十个,她就买了十个。
谢劲舟让她别买这么多,太浪费,驰路偏偏不听,看着他手里拎着满满两大袋礼物,笑着说:“嫂子对妹妹当然要大方了,买这点怎么能是浪费,她都用得上。”
谢劲舟无奈地直摇头。
既然她想表现,那就让她表现一回吧。
去栾花巷32号的路上,路过之前的床上用品店、首饰店、台球厅,往事一幕幕在脑中浮现。
床上用品店又开了一家分店,首饰店的门面重新装修了,看上去更加简约大气,台球厅的门面扩出去一间,曾经封闭的墙,有一面露出一整面的玻璃,看到里面打球的少男少女们。
驰路仿佛看到了六年前的自己,穿着校服,扎着马尾辫,还刻意地戴上一副黑框眼镜,趴在台球厅的收银台上写作业,那会儿,她经常看到谢劲舟带着他的一帮小弟来这里玩,她总能感到他的目光好似时不时在看她。
她被人挑衅要比赛时,是他来到她的身旁,把手覆盖在她手背上,教她打哪颗球,是他一次次提醒她,她才赢得比赛,要不然,输的人,要陪赢的人睡一晚。
在狭窄的过道上,他钳制住她的下巴,扳过她的脸,她以为他要做什么越界的举动,结果,他只是帮她擦脸上的巧克粉,她听到了心脏突突加速跳动的声音。
彼时,她是台球厅里的前台小妹,谁看到她漂亮乖巧的模样,都想招惹一番,但自从外界传出,“台球小妹是舟爷的人”后,招惹她的人明显少了很多。
他曾骗她“马三拍可跟我说了,要让我做你的守护神,老子可不敢把你往深渊里拉。”她问:“舟哥,你要不要拉我一把?”他说:“你是我谢家的人,我不拉你一把,谁拉你。”
那个说好要拉她一把的人,经年流转,还在身边。
枯萎的灵魂找到了翅膀,尽情飞翔。
原来,可以燎原的不只有星火,还有心间的浪潮。
见过那么多血雨腥风,驰路知道,世间最为难得是从未变过的情谊。
他目睹过她的狼狈,凝视过她的耀眼,是非成败中,他都站在原地。
不论光阴怎样穿过他的骨骼,他对她的那片赤诚滚烫,从未被磨灭。
他就在原地,一直等她。
像一块千年不倒的石碑,为她而生,为她而灭。
“干吗一直看我?”谢劲舟感到驰路的视线一直落在他身上,侧头撞进她清澈如水的眼眸。
驰路长长的睫毛如蝴蝶般轻轻煽动了下,用她那富有特色的金属嗓音说:“舟哥,谢谢你当年收留我。”
前方红灯,谢劲舟踩了刹车,牵住她的手,插/入她的指间,与她十指相扣。
他看着她闪烁的妩媚眼眸:“阿驰,谢谢你走进我生命里。”
窗外吹来丝丝微风,撩起彼此的发,他们望向对方的眼眸,久久地凝望,像在看一场漫长的浪漫电影。
纵使人间沟壑万里,爱意也会翻山越岭。
随风而起的不只有山海湖川,还有十八岁少年,绵延不绝的喜欢。
*
车开到栾花巷,驰路远远地看到有一个穿着花衬衫、留着短刺猬头的男人站在路边,朝他们挥手。
那是罗子昂,偏爱刺猬头,但不再是初见时爆炸的刺猬头,而是收敛了很多的刺猬头,短短地竖在头上,依然显得很张扬。
她问他是不是钟爱刺猬头 ,他说:“我们家清清喜欢,我要为她留一辈子的刺猬头。”
六年过去,罗子昂似乎还跟从前一样,活得潇洒、自在,笑时会大声笑,玩时会拼命玩。他比之前更会穿搭了,牛仔裤配花衬衫,脖子上戴一条银色粗项链,彰显几分潮男气质。
听说他家清清要来霓虹酒吧总店演出,马不停蹄地从青宜市赶回来,带上应援物品给她助威,结果喝得烂醉,最后还让他家清清送他回去。
谢劲舟把车开到罗子昂身旁时,停了下来,把一侧的窗户都按下来:“就我跟你嫂子,用不着这么大的欢迎架势吧。”
“谁是嫂子?”罗子昂左顾右盼。
谢劲舟给了他脑袋一巴掌:“别装了,怎么不去找你家清清了?”
“下午就去!”一提到他家清清,罗子昂的脸上露出少年般才有的羞涩,耳根都微微泛红。
罗子昂在谢劲舟耳边悄声说:“昨晚,倩倩喝醉了,还哭了,你回去好好安慰她啊。”
“看到没有,都你嫂子给她买的。”谢劲舟示意他看后座。
罗子昂一探头,吓了一跳:“哦哟,你们这干吗啊,是要把商店搬回来吗?”
“都她的生日礼物。”谢劲舟说。
罗子昂趴在车窗旁,笑着看驰路:“嫂子,啥时我过生日,也给我送这么多啊?”
“行。”就冲他这声“嫂子”,驰路爽快应下。
“好了,你们走吧,我也要准备准备去见我家清清了。”罗子昂朝他们挥手。
“没想到罗哥还是个痴情种。”驰路从后视镜里瞥了眼罗子昂,感慨道。
谢劲舟接了句:“时清是他的执迷不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