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里暧昧撩拨(2/2)
再次拍被掐脖颈戏份时,言嘉芝一条过,顾辞山夸她演得逼真。
言嘉芝从床上起来,看到了站在顾辞山侧后方的驰路,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驰路朝她也露出一丝笑。
似有冰山在渐渐消融。
言嘉芝的戏份杀青那天,请剧组所有人喝冷饮、吃水果。
走之前,言嘉芝跟驰路说:“阿驰,有机会再见。”
驰路跟她碰杯:“芝芝,杀青快乐。”
彼此第一次如此亲密地称呼对方,不约而同地笑了。
言嘉芝说:“有一说一,你不是在演祁梦,你就是祁梦。”
“你也是。”
……
戏已过三分之一,剧组人员已经在这个别墅里待了近一个月,拍摄进度顺利。
谁都没想到,野路子演员谢劲舟可以把落拓不羁的公子哥陆程真演得入木三分,顾辞山唯一对他不满的是,跟驰路演对手戏时,都有点用力过猛,看她的眼神,似乎在深吻她。
顾辞山在片场经常跟谢劲舟说的一句话就是:“小谢,注意眼神,收着点。”
别人都以为谢劲舟是入戏太深,只有驰路知道,他们之间不为人知的隐秘情感。
潮潮的,湿湿的,像南方潮热夏季里晾晒在窗台怎么也晒不干的校服。
时间到了八月初,蝉鸣声不断,没有空调的别墅热到不行,演员演戏时不开风扇,演几分钟就要擦汗补妆。
这天要演的是谢劲舟跟驰路第一次试演的那场戏。
在这之前,陆程真总会有意无意地跟祁梦产生一些小小的身体接触。
他会在无人看见的桌底,用膝盖碰触她的腿,见她退让,他会再贴过去。
他会在她洗碗时,走过去帮忙,水流滑过她的指间,他探手过去,接过碗,故意碰到她的手指,她会下意识地躲避。
他会在她睡觉之前,用唇语跟她说“晚安”。
他在一次次试探她对他的感情,也在悄无声息地对她好,会跑下山特意去买她爱吃的彩色汤圆,会在无人看见的书房里帮她盘头发,也会在下过雨的夜晚,她瑟缩着坐在阳台,他给她取暖,短暂地拥抱她几秒。
他接触的女人无数,她却是最特别的那个。
明明被陈醉晚上狠狠折磨,她却还赖在他身边,她到底是有多贱。
她是不是贱到,只要他勾一勾小指,她就会投怀送抱,把他当作她的英雄。
但偏偏没有,她躲着他。
这就有意思了,陆程真就喜欢自己得不到的,越是得不到,他越会努力去争取。
这晚,他听到了隔壁房间传来的压抑的女声,他贴着墙壁去听,是陈醉的,连续三晚他都听到。
压抑的凄惨声断断续续地传来,传一会儿,又没了,像被人捂住了口鼻。
他还听到衣服被撕开的声音。
陆程真的眼里露出抑制住的怒意,他从祁梦那儿知道了,其实,她跟陈醉是男女朋友关系,他们发生什么,不用他管。
但陈醉做的那些是人做的吗?
她为什么不跟他分手?
陆程真曾在给她盘头发的时候跟她说:“祁梦,你有没有想过,为自己活一次?”
祁梦说:“祁梦是谁?祁梦只是一个名字,人……早就死了。”
那天,谢劲舟的手在驰路的发间穿过,像穿过温柔的河流,宛若曾经。
驰路仰头望着谢劲舟,眼睛里流露出伤、迷惘、恨,甚至似乎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流光。
她用小指勾了下谢劲舟的手背,轻轻擦过,勾着唇笑,笑得倾倒众生,也笑得迷离破碎。
她说:“陆程真,你不用对我这么好,我们是不同世界的人。”
遇见陆程真之前,祁梦以为,爱就是跟她说甜言蜜语、给她送花买包,也是在每晚深夜折磨她之后在她耳边问她“疼不疼”。
她觉得陈醉给她的就是爱。
只是,这种爱,时而轻飘,时而沉重,时而残酷。
最让她无法忍受的,是一次次在她身上烙下的伤痕。
她从没跟他说过分手,也从没在他折磨她身体的时候,跟他说“下次可不可以不要这样”。
她不只是在包容着爱的人,更重要的是,她在还债。
三年前,如果不是陈醉,她的母亲早就死于那场大火,是他冒着生命危险,将母亲从火海中救了出来,为此,他的胳膊上有一道烧伤,时刻提醒着她,她欠他,一辈子都欠他。
亏欠是枷锁,捆住了她的手脚。她成了他的笼中雀,而且只是其中一个。
第一次听到陆程真说“为自己活一次”时,她心里探出一棵小苗,长势凶猛,一遍遍提醒她:祁梦,你该醒醒了!
驰路把处于是否要从旧的自我中挣扎出来的祁梦演绎得淋漓尽致。
她第一次入戏这么深,顾导喊了“咔”,她还沉浸在这个角色中。
那场戏后,谢劲舟觉得驰路看他的眼神都有些不对,不知道是她没有从戏中抽离,还是近一个月的相处,让她对自己有所改观。
他没有像陆程真去试探祁梦一样去试探驰路,只要看到她就好。
他能看出来,她对自己,避之不及。
谁都不提过往,过往成了一道横在两人之间的沟壑,无法跨越。
这次要跟她演试镜的那场戏,是比较激烈的一场,他期待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