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乱了分寸(2/2)
这不是梦,她又因梦游症,来到了他的房间。
谢劲舟悄悄地躺在她的左侧,帮她盖上被子,指腹掠过她绸缎般丝滑的睡衣,掠过她纤细的腰肢、瘦薄的肩膀。
肩膀处的睡衣滑落,连同里面的吊带也滑落到肩头。
谢劲舟刚想帮她把吊带拉上去,驰路却擡手、擡腿将他团团缠住,身体也无缝地跟他贴着,宛若水草,似要将他缠得密不透风。
原本凉下去的身体,热度瞬间上升。
他克制身体里的那团火焰,望着眼前的驰路。
她竟然化了烟熏妆,涂了口红,戴了耳挂、颈链,就连手指甲上都贴了新的蝴蝶贴片。
她不化妆时,美得清纯;画烟熏妆时,像换了一个人,妩媚得能勾人魂魄。
体内的火焰熊熊燃烧,伴随着一种好像随时要离别的苦痛。
谢劲舟沿着她的脸颊一点点勾画,画出她漂亮的轮廓,又一遍遍抚着她右眼尾的胭脂痣,最后落在她的唇上,轻轻碾磨着。
起初,她没有一点动静,渐渐地,她扭动身体,往他怀里钻,嘴巴靠得他很近,两人的鼻尖几乎抵在一起,呼吸相融,凌乱交错。
她又靠近了一点,嘴唇撞上他的,含着一股熟悉的玫瑰香气,还有温热的气息。
柔软相抵,像一朵云遇见另一朵云的浪漫博弈。
阵地被人占领,心动加急。
逼着他要将爱意散尽。
谢劲舟的血液奔腾千里。
他彻底乱了分寸。
……
谢劲舟把驰路打横抱到了她的房间,她依然没醒,他像一头暗夜里冲出来的野兽,狠命地吻她。
驰路朦朦胧胧间发现有人在吻她的唇,她知道这是一场梦,梦里有谢劲舟。
他们是彼此的念念不忘,也是彼此坚定不移的航向。
不问前程,不看来路,只看今夜玫瑰花有没有绽放。
他们把喜欢做全,将热烈变深远,荒原生花,少年轻狂,浪漫扶摇直上,岁岁年年,永为信仰。
他暴烈地爱着他的蝴蝶。
在这凛冽寒冬里,种满盛夏的炽热和滚烫。
她曾说:“谢劲舟,你要是想下地狱,我陪你一起。”
他才不要她陪他一起下地狱。
小蝴蝶,你不属于地狱,你该走在明媚的人间,走一条属于你的康庄大道。
你不该是谁的陪衬,也不该是落入深渊的蝶,你要去飞翔,要写下华章,你的灵魂要开花。
自始至终,他的蝴蝶都没有睁眼,但他却在大汗淋漓中,听到了她无数次喊他的名字:“谢劲舟、谢劲舟、谢劲舟……”。
也清晰地听到她说:“我爱你,谢劲舟!”
但驰路却没听到他说的那句:“驰宝,我爱你,但你是自由的。”
*
驰路一晚上都被梦缠住,梦里的她跟谢劲舟多次缠绵,她看到了暗夜里投射进来的光束,也看到了光鲜又摇曳的影子,影子里的他们,一起深陷,一起沉沦。
像鱼跃入深海,怎么游,也游不到尽头。
鱼要跟海共存,而她,要跟谢劲舟共存。
半梦半醒间,她好像感知到谢劲舟咬着她的耳垂,听到他一遍遍地叫她:“驰宝。”
她睁眼,天色泛出青色,想坐起来,却发觉身体酸得厉害,有那么一刻,她怀疑昨晚的不是梦,而是事实。
驰路下了床,发现身体的每一处都像散了架。
她走到穿衣镜前,看到自己的睡衣完好无缺,但嘴唇上的口红几乎没了,只剩下一点点嵌在唇纹里,脖颈处似有吻痕,那么那么浅,像蚊子咬的,也很像每次谢劲舟克制时对她留下的痕迹。
每次温存时,他总喜欢在她身上各处留下大大小小的痕迹,他总喜欢说:“这是证明,我喜欢你的证明,也是你属于我的证明。”
她喜欢他的霸道,喜欢被他占有。
她是他的,他也是她的。
他们是彼此无可救药的浪漫。
昨夜种种,绮梦一场,了无痕迹。
驰路很快整理完行李箱,看着还是满满当当的衣橱,苦笑一下。
就算是自己的东西,有时也很难带走。
她挑了些自己很喜欢的衣服,整理好装进了行李箱,鞋子她不打算带走,但有一双鞋是必须要带走的。
那是谢奶奶给她亲手做的布鞋,平底,上面绣着几只蝴蝶,驰路一次没舍得穿过,像宝贝似的供着。
她还记得谢奶奶给她的那天,是一个很平常的夜晚,她刚洗完澡吹完头发,倚靠在二楼的阳台上透气,谢奶奶在一楼招呼她下来。
她来到谢奶奶住的小屋,谢奶奶拉着她的手,坐到床边,从身后拿出来一双鞋子:“阿驰,鞋子奶奶做好了,款式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小谢说,你喜欢蝴蝶,我就绣了几只蝴蝶。”
驰路拿过布鞋,明明很轻,她却觉得沉甸甸的,眼睛顿时有些涩意。
这是第一次有人给她亲自做鞋,虽然是老式布鞋,但在她眼里是最好看的布鞋。
……
拉着行李箱打开门时,正好遇到了上楼的谢林乔,她惊讶地问:“阿驰姐姐,你要去哪里?”
驰路放下箱子,弯腰跟谢林乔说:“小乔,姐姐要跟妈妈回去了。”
谢林乔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半晌没说话,好一会儿才恢复笑容:“阿驰姐姐,不要忘记小乔。”
“不会的。”驰路擡手抚上谢林乔的脸,“阿驰姐姐会永远记住你。”
记住你,记住谢奶奶,记住有关于芳町镇的一切。
还会记住,她热烈爱过的少年——谢劲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