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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蝴蝶生病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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驰路见他要拽着自己走出教室,身体往后退,他却一把将她拉出教室,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转头对她说:“驰路,你是想让自己死在这里吗?”

话说得格外刻薄,不留一点情面。

但他好像没说错,再烧下去,她大概要死在这里了。

一出教室,冷雨斜斜地飘进来,尽数往她身上砸,她正想用手挡,谢劲舟却挡在了她的右侧,帮她隔开了所有风雨。

一路沿着过道走,驰路能看到自己班的同学、别班的同学,纷纷探出脑袋,围观他们。

她听到了议论声,有的说,谢大佬这么拽杀人犯是不是要跟她谈分手;有的说,谢大佬怎么可能跟她谈分手,衣服都给她穿上了,这是要跟她风雨同舟……

什么样的声音都有,驰路原本对这些议论声听麻木了,也就不去听了。但这次不同的是,多了谢劲舟,他们说的每一句,她都去听了,听得五味杂陈。

他们走到楼梯口,刚想往下走,余光中看到迎面走来了一个身量不高的中年男人,见他们要往下走,急忙叫住:“你们要去哪儿?”

驰路一转头,见是班主任老马,立刻停下脚步,跟老马打招呼:“班主任好。”

老马的视线落在了他们牵着的手上,之前听其他科任老师说,他们好像在谈恋爱,他本不信,但现在呢?

驰路穿着谢劲舟的外套,还被他牵着手。

他们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

“你们在谈恋爱?”老马用一种质疑又肯定的语气问。

“班主任,我们没有谈恋爱。驰路发烧了,我带她回家吃药。”谢劲舟面不改色地解释。

“哦~”老马拖长音调说。

这天驰路病恹恹的,老马都看在眼里,还让她要是很不舒服的话,可以请假回家,她却撑了一天。

此刻的驰路看起来状态更不好了,面色泛红,连眼睛都像被烧红了。

老马不疑有他,跟谢劲舟说:“你回去了就不用来上晚自习了,回去好好照顾驰路啊!”

“好!”干脆利落的一个字,如同滚珠般,落在议论声夹着雨声的空气里,也落在了驰路的心上。

*

“那不是杀人犯吗?”

“是啊,谢大佬怎么跟这样的人谈恋爱!”

“看,你赌输了吧,谢大佬没跟杀人犯分手!”

“谢大佬怎么到这现在还不明白,杀人犯就是杀人犯,一辈子都是!跟这样的人在一起,早晚都是祸害。”

“这样的人,早该下地狱!还转来我们学校,真希望她能早点滚蛋!”

谢劲舟拉着驰路的手,一路走到楼下。

他撑伞间隙,驰路听到了旁边教室里传出来的议论声。

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去看到底是谁在说这些恶毒的话,目光一直盯着谢劲舟。

她想看看,他对这些话会有什么反应,他面色无波,仿佛什么都没听到。

谢劲舟把伞撑开,撑在她的头顶,拉她走入风雨中。

雨水越下越大,雨滴如珠子般啪啪地砸落在地,地面上已经积起了一汪水。

这汪水中,驰路看到了他们并肩走在伞下的倒影,水花一次次将他们的倒影打散。

他揽住她的肩头,他们靠得那么近,仿若两株相依的藤蔓。

她听到头顶传来沉磁的声音:“阿驰,别怕。你要是下地狱,老子陪你一起!”

*

潇潇冷雨中,谢劲舟一直牵着驰路的手。

她那冰凉的掌心,一点点被他焐热。

她的脑袋被烧得有些迷糊,眼睛也有些难受。她看着他只穿着黑色毛衣的侧影,看到雨水往他身上飘,哑声说:“舟哥,你把衣服穿回去吧。”

谢劲舟没说话。

驰路以为自己声音小,他没听到,又说了遍。

这次,谢劲舟才转头看她:“如果不想病死,给我好好穿着。”

算了,就这样吧。

她现在还不想死。

她在无依无靠的深渊里,找到了一点着落。

……

两人走到车棚时,驰路发现谢劲舟左肩头已经完全被雨水打湿,黑色毛衣的颜色在暗夜中显得更加深浓,他左侧的头发也湿了一片。

谢劲舟把驰路推到车棚里,兀自收了伞,放到摩托车的后备箱里。

他走到驰路身前,帮她取下眼镜,又帮她把冲锋衣的帽子戴上,拉好抽绳,系上。

驰路一张巴掌小的精致面庞便全被收拢在帽子里,露出一双泛红又可怜的狐貍眼。

她没了往日的妩媚,恹恹的,像一只需要被照顾的小猫。

谢劲舟摸了下她的额头,还是那般滚烫,眼神肉眼可见地一沉。

得快点回去,让她吃药。

谢劲舟帮她戴头盔,刚要把护目镜放下,却被驰路挡住。

“舟哥,你要淋雨回去?”驰路的声音哑哑的,透过雨声传到谢劲舟耳边。

“要不然呢?”谢劲舟把护目镜放下,自己也戴上头盔,跨上去,见驰路没动静,拍了拍后座,她还是没动。

谢劲舟没了耐心,干脆一把揽起驰路的腰将她抱坐在后面。

驰路打开护目镜,又打开谢劲舟的,看着他说:“舟哥,你开慢点,我来打伞。”

“能开多慢,你打伞影响我的视线,不方便。”谢劲舟不得不解释,“一会儿就到家了,老子淋这点雨不会死!”

一路上,雨声啪啪地砸在头盔上,驰路紧紧环着谢劲舟的腰,贴着他的后背,希望这样能给他一点温暖。

到栾花巷32号时,因冲锋衣防水,驰路的上身并没打湿,谢劲舟却成了行走的滴水器,从头到脚被淋得湿透。

驰路看着这样的他,心里不是滋味,让他先去洗个热水澡。

谢劲舟却让她先去洗,她这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洗得快。

等谢劲舟进卫生间时,里面布满氤氲的热气,弥漫玫瑰的香气,还混着属于她的气息。

他喜欢这样的时刻,跟她共用一个空间,被属于她的气息包裹,仿佛找到了某种不可言说的安心。

谢劲舟很快洗完澡,胡乱擦了几下头发,便去敲驰路房间的门,敲了几下都没人应,他才轻轻地打开门。

透过一丝门缝,谢劲舟看到了躺在床上的驰路,正睁着眼,撞上他的视线。

她躺在那儿,娇弱得像不堪一折的花枝。

谢劲舟望向床头柜,看到水杯里的水没少一点,药片还在桌上,立刻打开门,随手关上,走到床边,俯身看驰路,皱眉问:“没吃药?”

“舟哥,”驰路轻声叫他,“喂我。”

她看他的眼神,像个急需被人照顾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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