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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动会出意外(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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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身旁这群中二少年,驰路在他们身上看到了为好友两肋插刀。

从谢劲舟那儿了解到,跟在他后面的这帮兄弟,跟着他有两年了,谁都没走,谁都会有人遇到困难时,及时伸出援手。

可惜,谢劲舟不会来。

……

开跑前,驰路收到了安然、梁清安的加油信息。

他们都在远方,却都将她放在心上。

这份对她的牵挂和关心,在驰路站在起跑线上时,如一团温暖的火焰,将她包裹。

今天的天气格外好,阳光和煦,微风徐徐,吹来一阵青草香。

随着一声枪响,起跑线上的二十名选手,如离弦之箭朝前狂奔。

“我艹,咱驰妹的脚上是装了风火轮吗,跑这么快。”罗子昂前两天看过驰路训练,也没见她跑这么快。

“就是舟爷看不到驰妹精彩的比赛了。”其他人说。

“秦深,你光拿旗不摇,算怎么回事!”罗子昂知道秦深性子闷,光让他拿旗就费了他不少口舌。

罗子昂想了想,干脆从秦深手中夺过旗帜,跟他说:“你负责录吧,把驰妹、岑妹比赛时的风采录下来。”

“这个主意好。”其他人附和。

赛场上,毫无意外,第一圈时,岑语欢以她的蜗牛速度成功垫底。

但谁都没料到,看起来乖巧得不行的年级学霸,跑起来又快,姿势又帅,还跑了个第二。

她不戴眼镜的样子,少了些乖巧,多了些妩媚,哪怕穿着普通的白色T恤、休闲长裤,也无法掩盖她好看的长相。

驰路个高腿长,白色T恤的下摆又掖在长裤里,显得她腿更长,跑起来具有了观赏性,吸引了本来在观看其他比赛的同学们前来围观。

驰路知道跑三千米是有一定技巧的,长跑中需要格外注意体力消耗,切不可在一开始就跑第一,后面几圈的冲刺格外重要。

但她跑着跑着,却开始有些腹痛,步子不由得慢下来,从原先的第二名掉到第三名,再掉到第四名。

耳边有风声,还依稀听到看戏同学的嘲讽:“这就是驰路吧,我就说她跑长跑不行,就第一圈跑得快有什么用,又不是跑四百米。”

也听到许婉、罗子昂那群人的加油声:“阿驰加油!”“驰妹,跑啊,快跑!”

他们的加油声喊得热血沸腾。

她不想辜负谁,她想跑得快一些,再快一些。

但跑得越快,腹部的疼痛越强烈。

跑到第四圈时,头部开始有些发晕。

驰路发觉不妙,这样的感受很久没有体会过了,但她却没有忘记,自自己记事起,在小学二年级发生过两次,第一次没注意,以为是累着了,直到第二次发生时,严重到她晕倒了。

路女士把她送到医院,经过各种检查,才得出一个结论:她对芒果过敏。

此后,关于芒果的一切,她都不去碰。

难道是……

驰路想到了在跑步前半个小时,江迟给她准备了饮料。

当时正在跟许婉聊天,没注意到自己喝的是芒果饮料。

糟了!

这场长跑,别说第一了,她能不能坚持跑到最后,怕是都难。

跑步前的信心,此刻如被人进攻后的城墙般坍塌。

步伐越来越慢,从第四名掉到第五名,再继续往下掉。

落在最后的岑语欢看着跑得越来越慢的驰路,很纳闷,训练的时候,她跑得都挺快,怎么这次却跑慢了呢?

到第五圈时,驰路腹痛头晕到不得不再放慢脚步,慢到落在后面,跟岑语欢一起,差前面一名,也差半圈的距离。

她知道自己输定了,但她不想半途而废,哪怕是输,她也要跑到终点!

驰路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身上也在冒着冷汗,疼意将她裹挟着,她却没有丝毫退缩,拖着沉重的步子往前跑。

“阿驰,你是不是不舒服?”岑语欢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如果不舒服的话,你就别跑了。”

“我没事。”驰路朝她挤出一抹笑。

“看她之前跑得多快,现在就跑得多慢,跑起来的样子,像不像一只乌龟?”驰路的耳边传来嘲讽声、笑声。

她很想有逆风翻盘的机会,奈何身体的状态越来越差,靠着意志在坚持。

驰路继续跑着,余光瞥见跑道旁有一道高大的身影,正在跑。

她跑得有多慢,旁边的那个人就跑得有多慢。

驰路扭头去看,竟然是谢劲舟!

他穿着一件白色短袖T恤、黑色运动裤,脸上都是汗,看样子是跑过来的。

他是特意赶过来看自己比赛的吗?

谢劲舟什么都没说,没像罗子昂他们还在为自己加油,也没让她停下来,而是静静地陪着她跑,像之前训练的每个夜晚陪着她跑一样。

驰路的心间涌上一股暖流,一种无形的力量袭上来,就跟之前每晚,谢劲舟陪她时,生出的力量一样。

是有人陪伴的力量。

顶着腹痛和昏沉,驰路积蓄体内的一股力,加快步伐往前跑。

少女的马尾辫在脑后晃着,风吹起她的T恤衣摆。

她穿越秋风,破开暖阳,朝前奔跑,自由恣意,宛若翩跹蝴蝶。

谁都不知道,她的身体承受着怎样的难受。

方才嘲讽驰路的那群女生,见芳町镇大佬陪着她跑,顿时噤了声,心里有一万个不满意,但都不敢直言。

岑语欢看着驰路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背影,担忧少了些,她应该没那么难受了吧,她怎么着也能跑前几吧。

岑语欢的脑中浮现出每晚来学校陪自己跑步的弟弟沈西顾,像是受到了某种鼓舞,加快步子往前跑。

哪怕是垫底的,她也希望不要跟倒数第二名拉太远的距离。

跑的每一步,对驰路而言,都那般煎熬,仿佛长了脚的美人鱼,来到陆地上,每走一步都疼。

她每跑一步,难受就加重一分。

余光里陪着自己跑的高大身影时不时变得模糊,驰路不得不紧紧闭上眼,再睁开,冷汗越来越多,腹痛也始终缠着她。

跑到最后一圈,驰路已难受到快要撑不住,她感觉自己就像悬崖边的一株野草,正在接受着狂风暴雨的洗礼,摇摇欲坠,随时有坠崖的危险。

这株野草凭着顽强的意志力,继续往前冲刺,超越一名,又超越一名。

耳边似乎传来沉磁的嗓音,似乎很轻,又似乎很重,恰好落在她的心上:“阿驰,咱不跑也没关系。”

驰路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自她家里出事以后,跟老爸老妈联系时,他们常常问的是:“你学得怎么样?考试考了第几名?”

他们关注的是她的成绩,是他们可以炫耀的资本,却从不关心她过得好不好、活得累不累。

她也希望,在学到深夜的时候,有人跟她说:“如果累的话,就停下来,现在不学也没关系。”

现在有人跟她说出了这样的话,宛若一剂温暖的强心针,注入她的身体,蔓延各处。

谢劲舟在终点等她。

她太累了,太痛了,却不甘落于人后,继续冲刺,奋力冲过终点线,直直地扑入谢劲舟的怀里。

她的神明,从未离开。

一直以他的方式,守护着她。

她的世界洒下一片春光,是她的神明落下的信仰。

鼻端尽是属于神明的味道,在这种熟悉的味道里,她的感官越发模糊,渐渐失去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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