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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小蝴蝶下跪(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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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子昂不喊“舟爷旗开得胜”了,转而喊“舟爷加油”,一声高过一声,气势上不能输。

谢劲舟不只是头晕眼花了,浑身也开始有些虚软,拐弯时,差点被一辆车挤得摔倒,及时吻住,进入直道,努力让自己专注眼前的赛事。

超越他的车越来越多,从两辆到三辆,再到四辆。

这样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发生,谢劲舟又躁又无力。

最后一圈了,输赢就在此刻,就在几十秒内。

他想赢,他要赢,不仅仅为了那三千元,也为了荣耀。

他的眼皮越来越重,他努力撑开,须臾,又不得不闭上。

直到耳边传来熟悉的烟嗓,一遍遍用力地喊着“舟哥加油”,像打了一针兴奋剂,努力让自己睁眼,扶紧扶手,继续踩油门,向前冲刺,超越一辆,又超越一辆。

看台上的解说员激动地说:“12号超过16号,又超过32号,超过24号!快超越8号!”

贴着8号的红色摩托车和贴着12号的深蓝色摩托车咬得很紧,但8号一直压着12号,丝毫不给12号超越的机会。

天越来越阴沉,赛场被灰色笼罩,但那辆深蓝色的摩托车和穿着蓝白色车服的谢劲舟,在一群摩托车里,依然那般醒目,像一艘徜徉在海里的舰艇,破浪前行,勇敢冲刺。

剩下几十米即将到达终点,驰路不喊了,屏住呼吸,下意识攥紧喇叭,眼睛直直地看着咬得很紧的最前面的两辆摩托车。

舟哥加油!

谢劲舟加油!

驰路在心里默默地喊着。

最后一刻,12号超越8号,解说员进行着慷慨陈词:“12号绝地反击,勇夺第一!”

谢劲舟从摩托车上站起来,舞动双臂,仿佛夺下对方领土的国王。

没有金戈铁马,没有四起硝烟,却用实力,赢得天下。

他是国王,被万丈光芒笼罩的国王。

现场的女生看得热血沸腾,掀起一阵阵浪潮般的欢呼声、尖叫声,掩盖了驰路小声说的那句:“不管玫瑰会不会开,我都会为你摇旗呐喊。”

这边的热闹和欢呼,在谢劲舟耳中是越来越模糊的喧嚣,眼前的光也越来越虚。

摩托车在惯性下,继续往前驶去,他感受到风、乌云、青草香,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自由。

他挥舞的双臂,像一面不倒的旗帜。

他赢了,在神志几乎要被理智扑灭的时刻赢了。

在千千万万人潮中,他看到了穿着白色连衣裙的驰路。

来之前,看到她穿白色连衣裙,他多看了几眼。

她一向是长裤、T恤的打扮,没见她穿过连衣裙,还是白色的。

他看她时,她说:“我穿裙子,是不是也不错?”

是不错,但他没回答,她继续说:“这可是我刚买的,一身白,醒目,我希望,你能在人群里看到我,看到我为你加油!”

他没告诉她,不管她穿什么衣服,是什么装扮,他都会在人群里找到她。

他找到她了,他的白色蝴蝶。

*

谢劲舟靠着意志力将摩托车开到了停车处,回去找驰路时,却被两个人带走,对方戴着口罩,他不知道是谁,想要摆脱,但浑身虚软无力。

眼前越来越模糊,越来越黑,最后陷入黑暗。

醒来,是被一盆冷水浇醒的,脸上、眼睫上都挂着水珠,沿着脸部轮廓滑落,落到利落的下颚线上、凸起的喉结上,再啪嗒落入衣服。

头依然昏昏沉沉,像吃了感冒药似的,想睡上一觉。

努力睁眼,看到赛车服被脱了,只剩下里面穿的紧身车服。

谢劲舟下意识想擡手擦掉脸上的水,却发现手被绑在身后,正以坐的姿态被绑在椅子上。

他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在一个破旧的烂尾楼里,四面漏风,外面正下着雨。

谢劲舟心头顿时腾起怒火,是谁趁人之危给他下药了?不想让他在比赛的时候赢,现在还将他抓了过来。

他擡头,看到了几个戴着黑色口罩的男人,难道是陈健找来的人?见下药没能赢自己,就绑来教训自己。

之前他听杜浩说,陈健这人不好惹,别去招他。

为了赢,陈健使下药的手段?

口罩男们越走越近,其中走在中间的男人走到他面前,擡起他的下巴,上去就甩了他两个耳光,拍着他的脸,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羞辱他:“谢劲舟,你也有今天!”

谢劲舟不卑不亢地擡头看他,面色凌厉似刃,声音冰冷锋利:“你是谁?”

“老子是谁,你没必要知道。”口罩男抓起谢劲舟的头发往后一扯,“老子给你看样好东西。”

口罩男一擡手,后面两人拖出来一个人,左右架着,像拖着一块抹布。

这人不是旁人,而是驰路,她的嘴巴里塞着一块布,看到谢劲舟时,嘴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却听不清在说什么。

谢劲舟看到这一幕时,比自己被绑还要气愤,火气蹭地冒出,气得双手捏紧,咬牙跟眼前的口罩男说:“要是让我知道你是谁,爷一定不会放过你!”

“爷?”口罩男先是一本正经地说,随后笑了起来,“我会让你知道谁是爷!”

“给他松绑。”口罩男一声令下,谢劲舟的手从椅背上松绑,但他的双手、双脚仍被反绑着。

“跪下!”口罩男看着扬着下巴不甘示弱的谢劲舟。

虽然他比谢劲舟要矮一头,但现在他占上风,他是赢家,是指挥官,他说什么,眼前这个输家必须要听,但输家非但不听,还一副赢家的姿态,他就不高兴了。

“不跪是吧。”口罩男示意驰路旁边的男人解她的衣服。

白色连衣裙的拉链在后背,男人把驰路一转,让她背朝谢劲舟,作势要去拉她的拉链,却被驰路踩中脚,疼得松手跳脚。

“臭娘们,竟然踩我!”男人气得急忙去拉驰路的连衣裙拉链,却被驰路避开,擡腿朝他一脚踹去,踹上他的胸膛,力道之大,直接将人踹倒在地。

驰路转身去踢另一个男人,一个飞旋腿,将人踢得连连往后退了几步。

口罩男看得有些慌,急忙叫其他几人绑住驰路。

在其他人的围攻下,被绑住双手的驰路渐渐落于下风,被绑住双脚,绑在了椅子上,跟谢劲舟对视,眼睛里透出倔强,朝他摇着头。

谢劲舟知道她什么意思,她不想让他下跪。

但他们都是俎上鱼肉,此刻的命运被掌握在他人手中,由不得自己。

假如他的尊严可以换取她的清白,他愿意做出牺牲。

他从不向任何人低头,也从不向任何人妥协,但说好了,他是她唯一的神明,神明就该守护他唯一的信徒。

男人的手即将要拉开她的白色连衣裙,她眼里透出倔强,又夹杂着一丝无助。

他的蝴蝶应该永远纯白无瑕,永远活在光明里。

他看到她后背露出一点冷白肌肤,握紧拳头,眼底冒火,心头的愤怒燃烧着,但他不得不为了他的蝴蝶低头、妥协。

“住手!”气氛几乎冷凝的空间里,响起凛冽的声音,比外面的雨声更冷。

“是不是要乖乖给老子跪下了。”口罩男眼中露出得逞的笑意,用肯定的口吻说。

口罩男示意男人停下,走到驰路身前,用脚踢着椅子往前推,故意推到离谢劲舟一米的距离,邪恶地用手指摸着驰路后背露出来的肌肤。

驰路感到一阵恶心,下意识地晃了晃背,试图想要摆脱口罩男的魔爪。

谢劲舟胸口的怒火更甚,闭上眼睛,一点点弯腰、屈膝。

咚的一声,膝盖落地。

往日种种被人霸/凌的画面再次在脑中重现,少年人应有的脸面、尊严,都在这一跪中,尽数粉碎。

口罩男第一时间转了驰路的椅子,让她看着谢劲舟,拔掉了她嘴里的布。

驰路没有开口,嗓子里像堵着什么,说不出话。

眼前这个冷峻的少年,此刻,耷拉脑袋,弓背弯腰,身体微微颤抖着,像被人压断了脊梁,成了悬崖边,那棵摇摇欲坠的树。

她眼睁睁地看着他为自己下跪,又怒又无助,眼睛酸涩,悬着一层水光。

“给老子磕响头。”口罩男给谢劲舟下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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