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无忌惮地掠夺(2/2)
驰路不退缩地也看他,咬牙,一字一句道:“你不出去,我没法换衣服。”
谢劲舟俯身,在她耳畔低语:“阿驰,你不用换衣服,蝴蝶衣服,为你量身定制。”
*
出了更衣室,驰路带上门,恨不得把这扇门上锁,让里面的人出不来。
许婉见驰路还穿着闪着亮片的蝴蝶吊带,一惊:“阿驰,你在里面这么久,怎么没换?”
“换了,发现还是这件好看,又换回去了。”驰路解释,“所以,换得时间有些长。”
她的心里还惦记着更衣室的谢劲舟,希望他好好地待在里面。
“阿驰,你脖子怎么红了?”许婉看着她的脖子,有几块红斑。
“哪儿啊?”驰路装不知道,心里暗骂,谢劲舟属狗的。
驰路走到化妆镜前,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脖子上果然有几块红痕,新鲜的,张扬的,盘踞在她纤细的脖颈间。
幸好不是咬痕,她胡诌道:“应该是虫子咬的。”还象征性地抓着,“有点痒。”
这时,江迟从包里拿出一瓶风油精,递给驰路:“抹点。”
谎说到这份上,做要做得真些,驰路接过风油精,先倒在指腹间,再一一涂抹。
摸到最后一个红斑时,身后忽然出现一个人影,比她高一头,映在镜子里,是一张痞帅的俊脸,面色冷冽,如冬日寒冰。
驰路吓了一跳,手指一划,错过红斑的位置。
他出来做什么?她明明让他先待里面,等听不到外面的人声后再出来的,为什么现在出来?
难道是要回答她刚才在更衣室问的那句:“谢劲舟,你是不是招惹我上瘾了?”
“舟哥,你……”许婉看到谢劲舟从更衣室出来的,惊得嘴巴合不拢,“你……”
“我刚来。”谢劲舟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
许婉顿时明白,谢劲舟这样说,应该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刚才跟驰路在同一个更衣室。
他们刚才发生了什么?
结合校园贴吧里对他俩的各种八卦,许婉隐约能猜出点什么,又去看江迟,心里直呼:苦命的江同学,看来要错付爱意了。
驰路又继续用风油精抹红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余光却不由得看到谢劲舟,看到他锋利的眼眸。
这人……怎么没点自觉?
刚强吻过自己的谢劲舟,悠然自得地出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却还要给自己冷脸,什么意思?
方才被强吻的过程,驰路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才知道为什么他要说“驰路,是你先招惹老子的。”
在他说这话前,她好像……不小心亲到了他的喉结,所以,他误以为自己在挑逗他,在亲他?
当意识到这点时,驰路已经坐在化妆镜前了,没了解释的机会,就算解释了又怎样?并不能改变他吻她的事实。
她看到谢劲舟嘴巴上残留一点红,在昏黄的光线下,才看清,那不仅仅是血珠,还残留她唇上的口红,而她唇上的口红几乎快没了。
呵,这浑球,吻得还挺激烈。
她知道,他没犯病,也没醉,他清醒地侵占自己,像在春天的樱桃树上开花,开得热烈又隐秘。
这次的感觉跟上次楼道间不太一样,上次她又气又怒,这次在咬了他三口后,怒气消散,有一种难言说清的情愫,在心尖冒出头。
似有未熟的青果在心头炸开,汁水四溅,酸涩,又有清冽的回甘。
*
思绪神游之际,响起罗子昂的公鸭嗓:“清清,哥哥来也!”
时清转头看向门边,看到刺猬头的罗子昂,眉头一皱:“顶着你这么一头刺猬头出来,知不知道很辣眼睛。”
“清清,那你喜欢哥哥留什么发型?”罗子昂屁颠屁颠地跑过去。
“你喜欢刺猬头没毛病,但也不用这根根竖在头上,还染白色。”时清找出一张图片给他看,“这种不夸张的刺猬头,不就挺好。”
“好嘞,清清说得对,明天我就去换!”罗子昂把时清的话当圣旨,走到时清面前,给她递过去一条润喉糖,“送你。”
“罗子昂,你每次来都送润喉糖,能不能有点新意。”许婉指着桌上的一束白色百合花,“小粉丝都知道送花、送信,你就不会送点花表表心意?”
“表什么心意啊!”罗子昂把喜欢时清的心思藏着,“朋友之间,送点润喉糖,不是最佳的吗,是不是啊,清清?”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罗子昂对时清的心意,他们都没点破,许婉也不想做点破的人,她跟罗子昂有什么区别呢,都在默默地喜欢着自己喜欢的人,默默地付出着。
她每次来都会给程佑白带一个保温杯,里面装着金银花茶,润喉用的。
罗子昂看到谢劲舟也在,揽住他的肩膀:“舟爷,你也在啊,是不是来看鼓手头牌的啊?”
谢劲舟没回,眸子依旧冷冽。
罗子昂看到站在“鼓手头牌”身后的江迟,奇怪地看向他:“江迟,你站那儿干吗?”
江迟说:“没什么,我也过来看看传说中的鼓手头牌。”
“怎么样,我没说错吧,是不是贼像驰路?”罗子昂看着“鼓手头牌”,“敢问这位鼓手,你叫什么?”
驰路盖上风油精盖子,转身给江迟,又去看罗子昂,发出金属质感的烟嗓:“蝴蝶。”
“艹,连声音都一样。”罗子昂大为震惊,“你不会是驰路……的双胞胎姐妹吧?”
“……”
许婉内心哀叹:就这智商,怎么追清清?
罗子昂一侧头,精准捕捉住谢劲舟唇上的红痕,疑惑道:“舟爷,你什么时候有抹口红的癖好了?”
*
“清白乐队”的演出夹杂在打碟、个人独唱等节目中,演出结束是深夜十二点。
从谢劲舟招惹过她后,这人就消失了,她在舞台上、在休息室都没再见到他。
江迟一直在等她,说太晚了,要送她回去。
驰路换了一身来的衣服,没卸妆,从卫生间出来时,被几个喝得醉醺醺的社会哥拦住,其中一个擡腿,横在过道上,挡住了她的去路。
有女生从卫生间出来,见到此景,吓得跟擡腿社会哥说:“可以放我走吗?”
社会哥们的目标并不在这个女生,但也不想轻易放人,腿没放下,指着□□说:“走啊,从这儿。”
羞辱女生的意味明显,女生见这帮人不好惹,乖乖地往后退,刚退两步,被擡腿社会哥拎起她的衣领往前拽,刚想把人往□□按,驰路看不下去了,厉声说:“放开她。”
“怎么,你要陪我们玩玩?”擡腿社会哥把脸凑过来,指着脸颊,“来,亲爷一口,爷给这位妞儿让路。”
驰路胸口腾起一股怒火,放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
这样的人,欠抽!
驰路不管他是混哪个江湖的,擡手朝他的脸揍上一拳,擡腿往他横在面前的腿上一压,拉着女生的手往外跑。
擡腿社会哥捂住被打疼的脸,酒意消了大半,跟其他兄弟们说:“艹,敢打爷,快追!”
后面人多,驰路知道拉着女生跑并不能甩开他们,还可能都会被他们抓住,跟女生说:“你走那边,我走这边。”
她让女生走的是舞池方向,那儿人多,发生点什么还能喊到人。
她走的这边没人,有一扇门,她朝门边走,试图想打开门,开了两下都没打开,后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还有骂骂咧咧的声音。
驰路并不想跟他们正面交锋,自己不一定是他们的对手,逃为上策。
打开门有台阶,她跨过一节节台阶,终于看到有一个露台,驰路第一时间走到露台的栏杆前,心中闪过一个念头:从这儿跳下去?
但很快排除了这个想法,她还不想断胳膊断腿。
露台的门没法上锁,也没法反锁,社会哥们很快追上来,打开门,看到了正在栏杆前的驰路,擡腿社会哥停了下,发出嘚瑟的笑声,咬牙切齿道:“臭biao子,爷看你往哪里逃!上!”他一招手,示意后面的兄弟们上。
驰路发现这帮人都来找自己,稍稍松了口气,看来刚才的女生安全了。
她刚看了一圈,发现露台的右侧有一个室外楼梯,她赶紧往右侧跑,跑到楼梯口,匆忙下楼。
到最后时,连跨三个楼梯,几乎是跳下来的,差点崴到脚。
社会哥们在后面拼命追,等人都走下楼梯,一个藏在门后的身影探出脑袋。
他站在夜色中,面色清俊,穿着白色衬衫、浅色牛仔裤,白月光似的少年。
他往前走,走到栏杆处,往下看,看到一帮人追着一个小姑娘,像个局外人在看戏,嘴角微微上扬,勾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