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爷对你不一般(2/2)
她的视线落在他的唇上,薄薄的,唇线清晰,形状优越,左嘴唇的下方有一颗痣,增添性感。
他跟这里的男生都不一样,不只是长相优越得过分,还有他身上的那股劲儿,像跌在深渊里,却透出想爬出深渊的向上的力量。
睡时安静,醒时疯癫,他像事物的两面,在天使和恶魔间来回切换。
她知道,这样的人,不要惹。
“驰妹,你也别太怪舟爷。”开着蹦蹦车的罗子昂说,“他之前开赛车从不这样。”
“这次为什么会这样?”
“驰妹,你还看不出来吗?”
“看不出来什么?”
“舟爷对你不一般。”
窗外的风似乎起得更大了,树影晃动,她好像听到阵阵马蹄声,踏进她的心里,哒哒哒地响。
这个盛夏,注定跟以往的任何一年都不一样。
*
到了医院,谢劲舟那条断了的右腿被夹了夹板,走出来时,颠颠地走着,有种大佬走企鹅步的滑稽感,看得驰路不禁笑了起来。
“笑什么笑!”谢劲舟走到她身前,把胳膊毫不客气地往她肩膀上搭。
进医院时,是罗子昂当谢劲舟的拐杖,他现在是想让她当他的拐杖?
驰路想推开他,他却压着她的肩膀,让她无法挣脱。
驰路抗议:“谢劲舟,你知不知道你很重!”
谢劲舟说得理所应当:“作为谢家人,你不应该照顾我吗?”
罗子昂在一旁煽风点火:“驰妹,以后咱们的舟爷就要麻烦你多多照顾啦!”
谢家上有老、下有小,还有个酗酒界的大佬,都不适合照顾他,现在唯一能照顾他的,也只有她了。
驰路想起自己来芳町镇快一个月,谢劲舟对她冷言冷语过、忽冷忽热过,但更多的是,给了她她想要的。
她从罗子昂那里得知,谢劲舟是他们那帮人里最抠门的,出去饭局基本都是蹭的,他很少为谁花钱,他知道的也只有谢奶奶和小乔。
驰路是他第一个甘愿花钱的女生,买水池、水龙头,为她付高很多的电费。
罗子昂曾跟驰路说过:“驰妹,你在舟爷心里,是特别的,独一份的,哪个女生都比不了。”
彼时,驰路并未放在心上,特别的又怎样?他对她,不过是同住一个屋檐下的照顾。
但后来,他说她要做她的救世主,在她差点被人撕破衣服录下视频时,及时赶到,狠揍欺负她的人,把她抱住怀里,跟她说:“阿驰,舟哥来了,别怕。”“阿驰,从现在起,老子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他真的没再让任何人再欺负她,他成了她名副其实的救世主。
谢劲舟对她不错,她理应在他受伤时挑起照顾他的重担。
驰路没再动,任由他搭在自己肩上,只是肩上的力道越来越轻、越来越轻,最后轻得像是男朋友搭在女朋友肩头的力道,属于刚刚好的暧昧力道。
明明周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但驰路只感觉自己的世界里满是谢劲舟的气息,烟味混着皂香,干净又迷人。
她的心,没来由得吹起了热烈的号角。
她像误入一片玫瑰花田,花香四溢,心跳如野草丛生,肆意蔓延。
那时,她还不明了,那是心动的信号。
*
回到栾花巷32号,小二层漆黑一片,大家都睡着了,大概是听到了蹦蹦车的声音,小平房里亮起昏黄小灯,走出来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太太。
“小谢?阿驰?”谢奶奶眯着眼睛朝他们这边瞧,对着黑暗中的两个身影说。
罗子昂开着他的蹦蹦车走了,驰路当着谢劲舟的拐杖,让他把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拆扶着他一步一步地往前挪。
驰路应道:“奶奶。”
谢奶奶见谢劲舟走路不利索,连忙走上前,看着他打着石膏的腿,二话不说,照着他的胳膊就打:“臭小子,你又去哪儿跟人打架了?这下好了,把腿直接打断了!”
“奶奶,他腿是走路没注意,从台阶上摔下来的。”驰路照着谢劲舟提前跟她讲好的剧本说,“没什么问题,过两天就好了。”
驰路说得认真,演得用心,谢奶奶开始还生疑,见她那般镇定模样,也就信了:“你们早点睡。小谢,我明天烧点骨头汤给你补补。”
驰路看着谢奶奶只穿了一层单薄的白色背心,把谢奶奶往小屋里推:“奶奶,你也赶紧回屋吧,现在风大,有点凉,别着凉了。”
“好的,阿驰。”谢奶奶拿起驰路的一只手,拍了拍她的手背,慈祥道,“阿驰,小谢就辛苦你扶上楼了。”
驰路说:“好的,奶奶。”
她看着谢奶奶枯瘦手背上的脉络,不由得想起自己已故的疼爱她的奶奶,心头一阵微微泛酸。
来这里的这段时间,谢奶奶把她当家人,对她跟对谢劲舟、谢林乔一样,甚至比对他们还好,有什么好吃的也都会留给她,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关心和温暖。
扶谢劲舟上楼的那段路格外难走,他得一跳一跳地往上蹦,跟个兔子似的,一蹦,压在她肩头的力量便猛地一重。
压了几次后,驰路不干了,推开他的胳膊,指着他旁边的墙说:“别扶我了,扶墙。”
“刚谁答应奶奶要扶我上楼的?”谢劲舟深邃的眸子朝她一瞥,眉头一挑,“这就要失言了?”
驰路仰头看他:“谢劲舟,你懂不懂怜香惜玉?”
“阿驰,”谢劲舟擡手搭到驰路肩头,俯身盯着她的眼睛,“你需要老子怜惜?”
他的呼吸很热,也很烫,火焰一般尽数将她包围,她的心情不自禁地乱跳,却又佯装淡定道:“谢劲舟,怎么说,我也是祖国未来的花朵、芳町三中不可多得的尖子生。”
谢劲舟搭在她肩膀上的手挪到她的下巴上:“叫舟哥,舟哥就怜惜你!”
驰路见他一副吊儿郎当、纨绔不羁的模样,忽然来气:“谢劲舟,你要做什么?”
谢劲舟倒是不慌不忙地问:“你觉得我要做什么?”
他的眼睛还锁着她的目光,似要穿透她的身体。
从那个吻,到现在,他什么都没解释,好像没有发生过。
可那是她的初吻啊!
就那样被他夺走了!
狗东西!
驰路不想理他,完全不想理,拿住他捏自己下巴的手,下嘴狠狠咬了一口,他的虎口处顿时多了一枚月牙形的牙印。
谁都不敢惹这位芳町镇的大佬,可偏偏驰路不买他的账,偏偏要触碰他的逆鳞。
她以为他要揍自己,或者直接把她推下去,弄个半身不遂之类的。
结果,时间像是凝固了,这位大佬看着她,许久没动,只是一直用那双深邃不见底的眼眸看她,半晌才勾起唇角。
这笑在驰路看来,无比瘆人。
以为他要对自己有所动作,但他什么都没做,俯身在她耳畔说:“小猫,你就这点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