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蹭红唇印(2/2)
驰路说夏天热,用真丝的凉快些。
罗子昂听到后,连连摇头:“驰大小姐,你是不知道这世上有种东西叫凉席吗?”
凉席这种久远的物品,她还是上小学的时候用过,这几年,她过惯了好日子,夏天喜欢开着空调,躺在真丝床单上,盖着空调被。
但被罗子昂一提醒,驰路考虑了下,最终买了一床纯棉床单,又买了一床凉席。
*
外面蝉鸣聒噪,日头正盛,热气一阵阵扑来。
驰路走出床品店,听到传来一声声口哨声,扭头看去,是一群理着各种非主流发型的男生,正猥琐地看着她。
“我们镇上什么时候来了个这么正的妞儿!”领头的男生染着黄发,文着大花臂,笑得见牙不见眼。
驰路见过这样的男生,好像方圆之地都是他的地盘,他能在这里为所欲为。
她不惧地迎着男生,目光很冷。
谢劲舟一转头,驰路看到黄发男生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一脸尴尬,没再继续往前走,讪讪地跟谢劲舟说:“舟爷的女人啊,是小弟不识相。”
驰路去看谢劲舟,看到他的眼底如淋了冰。
黄发男生走上前说:“舟爷,也不跟我们介绍介绍啊。”
谢劲舟面带戾气:“滚!”
黄发男生带着其他人识相地撤了。
等人走远了,驰路问谢劲舟:“你是混道上的?”
即使他穿着宽松的白色T恤,依然能看得见他鼓起的胸肌,还有手臂上结实的肌肉。
“混道上?”谢劲舟微微眯眼,“你懂得还挺多。”
这问题罗子昂回答得特顺溜:“驰路,我跟你说,咱舟爷是芳町三中的校霸,当然,在道上谁都知道舟爷,谁都不敢惹咱舟爷。”
驰路啧啧两声:“校霸挺好。”
谢劲舟看她:“怎么好?”
“巧了,我也是芳町三中的。”驰路挑了挑眉,“谢校友,以后是不是可以保护我?”
“……”罗子昂正嚼着口香糖,差点吞进去。
驰路胆子真肥,昨晚公然用腿踢他舟爷,今天又提出这样的问题,他俩的关系难道一夜之间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们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了?
这进展,跟航空火箭的速度有得一拼。
谢劲舟哼笑:“驰路,你白日做梦的本事超乎我的想象。”
驰路歪头看他:“怎么,不可以?”
谢劲舟拒绝得干脆:“做梦!”
驰路随口说说,见他一副不乐意的模样,也无所谓。
求人不如求己的道理,她是这几个月才深有体会。
之前她跟一帮狐朋狗友在一起时,她是大姐大,后面跟一帮小弟,她呼风唤雨,在他们的小圈子里混得风生水起。
自从她爸逃了,妈跑了,她身边的那帮小弟都另寻高枝了。
她以为的热闹,不过是金钱堆砌出来的假象;她以为的好友两肋插刀,不过是她风光时不作数的诺言。
“能不能回去了?”谢劲舟的一句话打断了驰路的思绪。
“我想想。”驰路想起自己那堆宝贝首饰,还需要买首饰盒,“带我去首饰店。”
谢劲舟停下,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她:“你那么多首饰,还要买?”
“有合适的也可以买。”驰路说,“不过,主要是想给它们找个家。”
她没有家了,她的宝贝们得有家。
*
谢劲舟跟着驰路逛了一上午,几乎耗尽了他全部的耐心,他什么时候跟人这样逛过街?
他想起了昨晚她双肩包里散落一地的首饰,想起了勾在他指间的腰链,最终还是把人带去了芳町镇最好的一家首饰店。
驰路看着琳琅满目的首饰,移不开脚步,正想让店员拿一对银色蝴蝶耳挂,却听到谢劲舟说:“买首饰盒。”
“你不想看可以出去。”
谢劲舟出了店,靠在路边的树下抽烟。
罗子昂看中了几对耳钉,一一试戴,让驰路做参谋。
驰路指着其中两对:“这个酷,这个骚,看你想要什么样的了。”
罗子昂看了看价格,还都不贵,笑笑:“那就都要吧,一边戴一个,承包酷和骚,做这条街最靓的仔!”
驰路发现这货有些中二,忍住笑说:“你要是最靓的仔,那你舟爷呢?”
罗子昂夸起谢劲舟丝毫不吝啬:“他就是咱芳町镇最酷最帅的仔!看到他的耳桥了吧,他是我们这边头一个打的。”
驰路朝窗外一瞥,看着谢劲舟,他的指间燃烧星火,烟雾弥漫周身,右耳骨上的耳桥在阳光下熠熠发光。
她之前想过要不要打耳桥,做过一些功课后,才知道打耳桥,不仅会很疼,还会附赠一些风险,最终没打。
当初他是忍着怎样的疼痛打耳桥的?
驰路没让店员拿蝴蝶耳挂,而是让店员拿了几个首饰盒,正挑着,听到罗子昂说:“驰路,你看外面。”
驰路一扭头,透出还算干净的玻璃门,看到了谢劲舟身前站了个身材妖娆的女生,穿着一条粉色紧身连衣裙,勾勒出妩媚身姿。
女生从谢劲舟嘴里拿出烟,放进自己嘴里抽了一口,将烟吐在谢劲舟脸上。
女生似乎看到了谢劲舟肩头的红唇印,擡手抚了下,沿着他的肩头往下,一直到他胸口才停住。
谢劲舟面不改色地望着女生,任由她将手放在他鼓起的胸肌上。
罗子昂做起热心市民,跟驰路讲解:“千万别爱上咱舟爷,他可是我们芳町镇有名的浪子,喜欢他的女生跟你说一天一夜也说不完。他玩心大,女生对他来说,跟日抛眼镜一样。”
罗子昂甩了甩他那簇簇朝天冲的刺猬头,耍帅地跟驰路说:“我不介意你喜欢我,我这人没什么特点,最大的特点是,狠狠执行‘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驰路忍住想吐的念头,看着罗子昂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心想,这人最大的特点是——脸特大。
她朝他露出一个不屑的假笑:“罗子昂,你看我就那么像不挑的人吗?”
一句话把罗子昂堵得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