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摇（3）（2/2）

“怎么了？”游羽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商佐擡起头眼神复杂地看他，缓缓摇头，看着他快空了的碗，给他又盛了一碗粥，“你多吃点。”他贴心地说。

游羽一头雾水，但因为确实很饿，很快又扫空了第二碗。

纵欲过度的后果就是吃完饭之后，游羽本来准备靠在床上查一下跟他身体有关的论文，谁知道一上床就困得昏天黑地，一觉睡得不知道何年，再醒来的时候已经临近第二天中午。

商佐依然在他身边，蛇尾盘曲在大床上，一部分颠来倒去地松松绕着他的腿，被他夹着，又像被子似地盖在他身上，也有一截被他当成抱枕抱着。

他抱了抱手里那截软软的蛇尾，触感冰凉顺滑，商佐不用力的时候，他的蛇尾是软软的，可以随便游羽摆成什么形状，但当他使用蛇尾的时候，蛇尾就会被中间的蛇骨支撑起来，按照商佐的心意自由的曲折，可以支撑起商佐整个上半身，或者蛇尾扫出去能直接击碎坚硬的大理石。

感觉到游羽揉捏自己的蛇尾，商佐伸手摸了摸他的发顶，低头看他，“醒了？”

“嗯。”因为刚醒，游羽的声音还带着慵懒的哑，“晚上好像有个拍卖会，你要去吗？”

“你收到邀请函了？”商佐看他。

游羽点头，“费董邀请我去的，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你想去吗？我可以陪你去。”商佐伸手撩开他耳畔的发丝。

游羽思考片刻，摇了摇头，“我感觉我最好不要出现在她面前，她确实一直对我有点怀疑。”

“那就不去，在家里休息。”商佐给他掖了下被子，“再睡一会儿？或者想吃什么？”

游羽裹在被子里惬意地眯着眼，“想吃虾。”他说。

“好。”商佐长长的蛇尾慢慢收起，低头吻了下游羽的额头，“再躺一会儿就下来吃饭。”

游羽乖觉地点头，目送着商佐起身换上睡衣，走出了房间。但毕竟已经睡了十多个小时，再闭上眼游羽也不怎么睡得着，他干脆翻起身，打开床头灯，从极片唤出检索终端，准备开始查询他昨晚没来得及查询的问题。

不过刚擡起手，游羽就注意到了自己手腕上黑色的细镯，在他睡着时候，商佐已经重新把镯子给了他。游羽开灯的动作都顿了一下，转着手腕在黑暗里打量失而复得的镯子。

羽蛇形状的镯子好像更加精巧了，身体正好贴着他的皮肤一圈，细细的尾端搭在自己的身体上，小小而圆润的蛇头蜿蜒着向前，贴在游羽的手背的筋上，两侧的蛇眼一金一黑，像是镶了金。

游羽打开了床头灯，接着光继续打量，因为很细，镯子上的鳞片比之前淡了些，但整个镯子看起来更加像一条蛇了，栩栩如生。

或许是因为看起来太像真的了，游羽没忍住摸了一下，固化毒液的手感冰凉，像是细腻的皮革制品的手感。想着商佐感觉得到自己的触摸，游羽没有摸太多次，意犹未尽地收了手，强行把注意力转到检索终端上。

双性畸形非常少见，大部分都会抹去个人信息，作为分享病例上传，但是这些大都是手术病例，患者切除了发育不完全的那一个系统，那些发育不全的系统甚至没有生殖体腔，但游羽的两套系统都有生殖体腔。

游羽翻找了一会儿，找到了一个奇怪的病例。

该患者为一条蓝尾人鱼Oga，跟羽蛇一样，觉醒ABO性别的人鱼非常之少，而这条人鱼觉醒后存在体腔畸形，她的泄殖腔内有两个生殖体腔。而她的恋人为一名女性Alpha，无法对他进行完全标记。

研究人员推测可能是人鱼出生时无性，成年后才选择性别导致的，这条人鱼觉醒时正处于性别旋转期，所以在雌雄激素转换的影响下，出现了两个生殖体腔。

而她的恋人无法标记她的原因也在于这两个生殖腔，因为两个生殖腔需要同时被标记才可以完全标记，但人类无法做到这件事。

游羽看到这里察觉自己已经找到了答案，他两套完整的体腔大概也需要同时标记才能完成完全标记。

游羽：……

对于这件事商佐大约是可以的，可是……游羽觉得这有点太超过了，单是进入其中一个他已经不太行了。

游羽关上了检索终端，觉得完全标记这件事需要延后再议。

在检索上耽搁了不少时间，整理了一下他也起了床，到洗漱间里洗漱了一通往楼下餐厅走。下楼的时候游羽已经将标记的事情抛诸脑后，他低头看自己左手手腕上的小蛇，表情明显地舒展且愉悦。

他手上除了手镯，还带着之前结婚那枚钻戒，是池临世安排的大众款，他其实有点不太喜欢。

游羽伸手转了下戒指，脑海里正想着要是能有一圈毒液戒指或许更好时，手腕上的小蛇动了一下，蜿蜒着往前，绕着他无名指的指根爬了一圈，留下了一圈指环，然后又慢悠悠回到了他的手腕上。

惊愕的表情被定在脸上，游羽眨了眨眼，差点怀疑自己眼花了，但无名指上的指环却依然存在，他缓了片刻回过神，疾步走进餐厅，看见商佐正往外端盘子。

他举起手腕递到商佐面前，不太确定地问：“它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