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摇(1)(2/2)
游羽呆住,他刚刚点完头就意识到自己犯了跟早上相同的错,但点下去的头已经收不回来。他一言不发地趴在商佐身上,回想起资料里羽蛇的本性,按照他们平时的频率,一时间不知道这是在惩罚自己还是在惩罚商佐,不过他此刻不敢问出这个问题。
显然如游羽所料,商佐是那个更加难以克制的人,很快他又擡起游羽的下颚摁着他吻了起来,口腔里冰冷的器官都变得湿热,他像是把不能宣泄地欲望都化成了吻,一直不停地吻了游羽许久,但哪怕鳞片下的部位蠢蠢欲动,他都没有一丝退让和松口。
夜渐深,游羽趴在商佐身上喘着气,面色绯红,眸子雾蒙蒙的,他身上的潮湿让他很不舒服,他很想继续,但此刻的商佐极其冷静,他旁观游羽的汗水和呼吸,将游羽弄得颤抖,却又故意不继续。
游羽攥着商佐的衣襟,耳畔是商佐的心跳声,胸腔里鲜活的心脏此刻以稳定的频率跳动,像是最和煦悦耳的律动,也像是最安然的安睡曲,再惊惶和恐惧的情绪都可以被这样的律动安抚下来。
一直被吊着胃口,被人专断把控着情/欲的进程,游羽反倒有点疲惫,商佐看着他的表情,拢了下他身上的衣服,“去洗澡吗?”他问游羽。
游羽弱弱点了下头,商佐吻了下他的额头,羽蛇的长尾被他收起,变成人的双腿,他抱着游羽往浴室走去。
浴室里,游羽被商佐放到浴缸边的台面上坐着,商佐将水温调了合适的温度,任由浴缸自己放着水,然后弯下腰,轻轻吻了下游羽的唇瓣,低声说:“自己洗。”
游羽还来不及抗议,商佐已经起身往外走。
游羽嘴角一沉,微眯了眼,他看着商佐的背影欲言又止,他身上满是那些吻引起的连锁反应,始作俑者却不负责,甚至是故意不负责,把他放置了,但偏偏他才是罪魁祸首,他沉沉叹了一口气,把身上的衣服脱掉,迈进了浴缸里。
水很热,他身上也还热着,游羽看着水中层层叠叠漫开的涟漪,闭上眼,把手往下伸。
商佐坐在床头玩贪吃蛇,但心不在焉,因为他分着心注意着浴室里的游羽,以防对方需要他帮忙递东西或者摔倒。他听觉向来敏锐,浴室里的水声对他来说清晰可闻,只是他没有等来求助,反而听见了一些别的声音。
游羽在叫他的名字,微弱的声音里带着很急促的泣声和细微的颤抖。
商佐手一抖,贪吃蛇啃断了自己的尾巴。他没忍住凝神听了一会儿,只觉得身上气血翻涌,同时又觉得自己这样偷听实在有点变态,他深吸一口气,微微叹息,起身离开了房间。
嘈杂的水声将游羽烦躁的思绪渐渐抚平,身体的欲望也消解了下去,洗完澡出来的时候,他发现商佐没在床上,不知道去了哪,他走出房间,在别墅二楼转了一圈,看见商佐房间的灯亮着。
那房间已经闲置了很久,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又启用,难道商佐今晚要跟他分房睡吗?游羽迷茫地走进房间,却发现商佐没在房间,浴室里响起水声,游羽分明记得商佐回家才洗过澡。
游羽:……
看来他的判断没错,商佐的惩罚最后还是落到了自己身上。游羽没忍住笑起来,悄悄退出了房间。
别墅里只有他们俩,入夜之后难免有点冷清和空旷,回去的路上路过了吧台,游羽感觉有些渴,于是便拐进去接了点水。
吧台的酒柜里放了许多他的藏酒,他偶尔会拿出来喝一点,不过自从在游轮上和魏尔喝那一次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喝酒了,除了在无忧岛上吃的那种酒味的罗康果。
那种水果还让真让他醉了。
游羽一边喝水,一边看着吧台墙上的酒,想到羽蛇喜欢喝酒,他心里忽然有了点想法。
吧台的柜子里收着完整的调酒器具,游羽拿出来洗了一遍,把雪克杯和盎司杯整齐摆着,他回忆着记忆中罗康果的味道,连带着那一天在岛上的厮混,然后在酒柜里挑挑拣拣,选了三款酒出来,金酒,龙舌兰,伏特加。
他估摸着罗康果的味道,大约综合了一下这三款酒,找到了一个适中且层次丰富的口感,最为贴近罗康果给他的感觉。
但这并不够,因为那一晚有浓郁的柑橘木质调,他取了一瓶君度,橘皮和橙皮味的利口酒,加了十五毫升进去,搅拌棒搅了一下,再尝的时候,酒里就有了一丝橘调,像是商佐那晚给他的吻。
可,还差一种味道,只是家里没有果汁了。
游羽皱着眉,耳边传来了脚步声,大约是商佐洗完澡出来没看见他,此刻正在不远处找他,游羽远远听见商佐的声音,“阿羽?”
“我在这。”他应了一声,不算大,但他确定商佐敏锐的听觉能听见,果然脚步声很快朝着他的方向过来了。
游羽的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这款酒大约的配比他已经记下了,他把刚才调酒时的尝试之作喝掉,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柯林杯放在一边,准备认真调一杯酒。
商佐正好走进来,看见他手边的东西,问:“你会调酒?”
“会一点。”游羽谦虚地说,实则他在残叶酒吧认真学过,算是他的一个爱好,“要试试吗?”他问。
商佐看出他表情里的一点跃跃欲试的小得意,双手支在吧台上笑,“那请游先生给我调一杯酒吧。”
游羽自得地应下,又想到什么,“你等我一下,马上回来。”
他说着离开了吧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