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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8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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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莱克唔了一声,眉头紧皱,似乎想到了什么。

“月亮脸。”他忽然说:“你还记得邓布利多说过,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位置被诅咒的事儿吗。”

“什么?”卢平有些困惑:“干嘛提这个。”

“我一直想,他放置魂器的场地,要么是有一定意义的地方,要么是公认特别安全的地方。”男人往沙发上一靠,手滑到斯黛拉的腰间:“你看,冈特老宅、海上岩洞人迹罕至,马尔福庄园算是人为堡垒,古灵阁也号称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

卢平下意识反驳:“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不是霍格沃茨?”

布莱克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狼人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若有所思的赫奇帕奇,结巴起来:“不会吧……”他叫道:“他、他居然敢把魂器放到了霍格沃茨?放到邓布利多眼皮子底下!?”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斯黛拉飞快地眨着眼睛:“霍格沃茨对于他而言是另一个家,也是意义非凡的地方,而且即使是现在,他也打算将学校纳入麾下。”

“可、可是,我们没有足够的证明……”

“不,格丽泽尔告诉我们了。”布莱克看向斯黛拉,缓慢道:“你刚刚说,‘紫杉神降’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斯黛拉不假思索:“她说是四十年前。”

“没错,四十年前。”布莱克微笑道:“还记得吗,邓布利多教授说过,那个人毕业后,向他申请过黑魔法防御术教授职位,校长拒绝了,之后他才去的博金-博克,然后……你们都知道金杯的故事了。”

时间线渐渐在斯黛拉和卢平的脑海里变得清晰:优秀的青年,独自来到阿尔巴尼亚原始森林,找到了梦寐以求的冠冕,他欣喜若狂,将它做成继日记本和戒指后的第三个魂器……他想将它放到世界上最安全、最让人意想不到的地方——霍格沃茨——去证明他的伟大和天才。但是,怎么才能合理进入霍格沃茨而不引起他人,尤其是那个一直盯着自己的老疯子的怀疑呢?当然,当然,这自然是——

卢平梦游似的:“——自然是伪装去申请职位,实际上去放置冠冕?”

斯黛拉感到大脑一片空白:“对,是的。”她反手握住男人的手,激动道:“当时我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总觉得应该还有什么后续——是时间!是他放置冠冕的时间!”

“是。”布莱克将她碎发拨到耳后,低声道:“就从那一年起,他再也没有回到霍格沃茨,而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也再没有人能在位超过一年了。”

*

月光如水,卢平已经离开,水果甜品的香气萦绕在会客室里,他们从刚刚令人震惊的推论里抽离,斯黛拉疲惫端起红茶,对方一言不发,一只手绕过她的肩,一下一下梳着她的头发。

过了许久,斯黛拉才低声道:“告诉我吧。”骨瓷茶杯落在茶盘上发出细碎的碰撞声:“除了格丽泽尔和弗洛林先生,我还失去了谁?”

男人的手顿了顿,轻声道:“你确定现在要谈这个?”

“嗯。”女孩低下头:“你最能理解我现在的感受,对吗。”

布莱克苦笑了一声:“我比你难挨。”他说:“詹姆完全是因为我的疏忽而死。”

“一样的。”眼泪从斯黛拉的眼角滴了下去:“傻姑娘,不知道什么魔咒就敢往上挡……”

“她没有时间思考,对吗。”虽然残忍,但布莱克深知此时不能让她陷入无限的自责:“就像如果你是她,一样会做出这样下意识的反应,她——”

“不!你知道的,我没法好过。”斯黛拉擡头打断,脸上出现透彻的绝望:“就像你一样,即使找出数万个理由去证明这件事情的合理性,但活下来的那个人还是我——死的是格丽,我不能代替她去死,是不是!?”

“我不想听你说这些,西里斯,我真的没办法再忍受了——”大约是春夜太寒,赫奇帕奇曾经永不言败的双眸,在泪光间折射出一丝丝放弃的脆弱:“先是普劳特,再是哈利,现在是格丽,他们到底要从我身边夺走多少人?要让我失去多少?如果、如果下一次是你——”

她说不下去了,脸上一道道泪痕像是下过大雨的田野冲刷出灰败的深痕,难堪地映在男人深邃的眼眸里。

“我不愿意这样想,可是我——”她垂头咬紧牙关:“我扛不住的,我真的不敢再——”

布莱克无言地看着眼前的女孩,他知道她有多痛苦,又有多想回到过去。

“是的。”

半晌,在细碎的啜泣中,男人轻声说:“我可能会死,甚至你也可能。但是——”

布莱克用力扳过女孩的肩膀,强迫她看向自己,他的声音冷酷决绝,如同一道尖冰刺进她的心里:“但是你要记住——【斯黛拉·哈德温】,是你接过了家族传承,成为哈利的监护人,是你走进阿兹卡班,要求我为了哈利不要自暴自弃,你身上流着古老家族波特的血,从那个时候起——或许更早,你就已经踏上这条没有回头的路了。”

“我……”

“接着,【斯黛拉·普劳特】。”男人并不给她说话的时间,强硬道:“为了摧毁魂器,你以牺牲婚约、捆绑灵魂为代价,连你真正的爱的人都不能想起、不敢想起!创立商会学习小组,开办接骨木商店,狼人都能为你所用——我问你,哈利倒在你面前的时候你不恨吗?那么多钻心剜骨你不痛吗?你和乌姆里奇对峙的勇气呢,骗过所有食死徒甚至那个人的胆量呢,喝下噩梦魔药的疯狂呢!?”

斯黛拉嘴唇颤抖着,她想要挣脱布莱克的手,却换来更加大力的钳制,她只能被迫擡起头,逼着自己看他灰色双瞳里的怜悯、心疼,还有爱。

夜风忽起,树影照进月色,摇晃到格里莫千百年屹立不倒的砖瓦墙上,在喁喁细语中温柔浮动。

“现在,斯黛拉。”布莱克压低声音,盯着女孩红肿的眼睛,缓慢道:“你从地狱回来了,带着你的记忆、你的勇敢,好好儿地站在我身边。是,我们失去了很多同伴,未来也不知道会不会更糟糕——”

男人俯下身,松手慢慢拨开她黏在脸上的头发,一点点梳理着:“但我们比任何一个时候,都能看到那个光明的尽头了。”他温柔地撩起她的长发:“你以为我是多么高尚和无私?我不懂邓布利多嘴里的‘爱’,曾经为凤凰社出生入死只是因为叛逆,因为詹姆,所以他们死了我也死了,你都知道!——可你一无所有的时候,就敢把我从泥沼里拉出来,现在我动心了、屈服了,我可以站出来,坦坦荡荡说我是因为什么在对抗他们了——你怎么能在这时候放弃?怎么敢放弃?”

赫奇帕奇的眼泪滴在布莱克的手上,她哭她年轻的伙伴,哭她友善的朋友,老教授生死未卜,小哈利仍未醒来,可她又要直面战争对她的摧残,从身体到精神,只吊着一口拼死也要走下去的气。

“我爱你,斯黛拉。”布莱克的双手放在女孩的肩膀上,骨节深深按压她的皮肤,带着细微的颤抖,以及一往无前的坚定和认真:“我很少说爱,但是我得让你知道,在这场战争里,你也是我最终追求的胜利。我想让你平平安安、快快乐乐,想带你去看蓝眼泪,教你骑摩托车,陪你去世界每一个精彩的角落流浪……最后就算我们一身伤疤、带着痛苦的回忆,曾经的家人和朋友坐不满宴会厅,我也想让你在这个古老宅邸里,在鲜花和祝福中,成为我的妻子、我的爱人,成为斯黛拉·布莱克——”

“在你什么都不记得的时候。”他低头碰在女孩的前额上:“我认真向梅林这样祈祷过。”

“我曾经恨透这个姓氏,也害怕一直背负着家族的恶意和诅咒。”格兰芬多的真心像含在胸口永不熄灭的火种,布莱克垂下眼眸,亲了亲女孩的唇角,小声说:“但我现在不怕了,斯黛拉,因为你一直都在我身边——而你的名字,能帮我重新照亮它。”

赫奇帕奇呆呆地望着眼前的男人,她哆嗦着,身体颤抖地越来越厉害,最终她不堪重负,扑在对方身上大哭起来。

“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好——!”斯黛拉几乎崩溃地叫起来:“我没有保护好哈利,也没有保护好格丽,明明他们就在我眼前——”

布莱克稳稳地将女孩搂在怀里任她发泄。她压抑地太久,焦躁和不安充斥着她的大脑,格丽泽尔的死是最后一根稻草。

“北海、北海那么冷。”斯黛拉拢住格兰芬多的手:“她一向畏寒,上学时,只要到了冬天,她就会钻到我的被子里。”

“她一个人在海里怎么办。”女孩焦糖色的眼睛里盛着茫然无措的泪花,喃喃道:“她一个人怎么办啊。”

布莱克没有想让她一直折磨自己,红橡木魔杖轻轻举起,亮光闪过,女孩软倒在老宅主人坚实的臂膀里。

他沉默着,将斯黛拉打横抱起,脚下的木质地板发出轻微的挤压声,一点点延伸到温暖平静的卧室。

男人将她轻缓地放到柔软的床铺里,坐在她身边摸了摸她的背,一遍又一遍,突出的脊梁硌着他同样伤痕累累的手掌,像一首无言的挽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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