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2/2)
他一手指向大门,示意她可以回去了。
斯黛拉看他并不打算再和自己多解释,只好朝他道别,走到门外直接幻影移形回了陋居。
一阵天旋地转,赫奇帕奇想着马尔福的话,忘记了摄神取念带来的后遗症,她在念咒的第一秒就后悔了,落地在陋居客厅的时候一个踉跄,差点儿跌在地上。
“小心——”
一只手突然横插进来,接住斯黛拉的腰,女孩撞上他坚硬的胸膛,眼泪立刻“哗”地流了出来。
一股橡木的味道漫了过来,斯黛拉认出是谁,但她来不及害羞了,布莱克大概这段时间都在吃岩皮馅饼,不然怎么肌肉硬的像块铁板,女孩忍住呕吐的欲望,晕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站稳。
“布、布莱克先生,您回来了?”斯黛拉揉着鼻子,眼泪汪汪地向单手抱着哈利的男人问好,随着她擡头,赫奇帕奇头上的围巾掉了下去,露出一双毛茸茸的狗耳朵。
哈利看呆了,布莱克刚想问她好些没有,一低头女孩被撞痛而绯红的脸颊和眼角闯进视野,还有空气里颤抖着软趴趴的小狗耳朵,男人一时怔愣,也忘了动作。
“先生?”
斯黛拉咳了一声,自觉从格兰芬多的手里挣脱开来,布莱克啊了一声,抱着哈利往旁边让了一步:“你这是?——”
“恶作剧糖果,变形糖,没上架呢。”斯黛拉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耳朵,解释道:“解药还在家里,这个大概还要过一会儿才会消失。”
“噢,是这样。”布莱克还盯着斯黛拉的头顶,突然脸色一变:“等等,你不是去斯内普那儿学大脑封闭术了吗?怎么还——”
“对了,我正想跟您说——”她想起要紧事来,在门厅里说了卢修斯拜访蜘蛛尾巷的过程:“我听得不是很清楚,但是大概是这样。”
“所以,那个人今晚会去马尔福庄园。”布莱克沉思着:“我们一直在追踪他,现在总算有点苗头。”
“我去通知他们。”他把哈利交到斯黛拉手上,匆忙道:“莫莉在客厅。”
“您去忙吧。”斯黛拉应着,等他出门后缩了缩脖子,拉过男孩去摸她耳朵的手:“别,哈利,很痒。”
“软。”哈利好奇地说:“毛毛。”
“你也想要?”斯黛拉抱着他一起往客厅走去,从口袋里掏出一小把:“猴子、鸟,哦,这个,小猫。”
小巫师高兴地自己剥开吃了,然后他长出了一双小猫耳朵。
等到布莱克再回到客厅的时候,那里已经差不多成了动物园,正在用火龙嘴喷出虚拟火焰的查理,长出金丝猴尾巴双子,正吊在房梁上一左一右试图去揪珀西不停扇动的巨大象耳,金妮变成了半马人在撒欢地跑着,罗恩摸着自己的兔耳,正在和哈利互相好奇地打量着对方。
布莱克哭笑不得,熟知犬类特性的男人,饶有兴趣靠在门口观察着难得一见的赫奇帕奇:耳朵正微微向前倾,那是开心;珀西被拽痛而叫了一声,她的耳朵又立刻竖起来朝向双子,那是警觉;最后,她一转眼看到自己,小狗耳朵立刻趴了下去,那代表安心——
他看的久了,生出一种或许是出于同类的冲动,竟想去咬上一口。
“布莱克先生。”她完全不知道男人的心思,只是站起来轻巧地绕过孩子们朝他走来:“好久没联系上您和莱姆斯,还顺利吗?”
“啊——什么?”他还盯着那双耳朵,一个晃神看到女孩疑惑的眉眼,才尴尬地回答:“还行,这次回来主要是找弗洛林先生的。”
“是这样。”她眨了眨眼,没有多问:“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他打量着女孩仍旧有些苍白的脸色:“大脑封闭术怎么样?”
“托您的福。”女孩温和道:“还算有进步。”
“下次再留些时间我们细说——五分钟后,穆迪会来跟我汇合,我们需要出去一趟。”布莱克站直了身子,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跳跳球茎雕刻的小飞贼:“你把这个给哈利——”他看了看坐在地毯上和韦斯莱一家玩得开心的男孩,恋恋不舍道:“我才回来就走,大概他又要生我气,我十分钟前才跟他保证的。”
“他会理解的。”斯黛拉接过小飞贼,那上面还带着男人的体温:“哈利真的非常善解人意,我从未见过这么有同理心的孩子。”
“或许是他曾经缺失放肆的资本。”格兰芬多摇摇头,“都过去了。”斯黛拉知道他指的什么,安慰道:“而且即使他知道我们总是对他妥协,他也很少过界,呃,怎么说,他很会看大人的眼色。”
布莱克叹了口气,他灰色的眼睛露出一点点难以察觉的难过。
“我这次走了一个月。”他说:“今晚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有时候我在想,本来我是为哈利出来的,现在却没多少时间陪他。”
斯黛拉默默地看着他胳膊上的伤口,脖子上也有,有的还泛着黑色,是曾经中毒的证明。
“你们未来还有很多很多日子。”女孩头顶的耳朵渐渐消失,浅亚麻色的头发像一簇干净的雏菊:“您是为哈利出来的,也是为了避免更多的孩子变成他那样出来的。”
布莱克看着她:“我没有那么高尚。”
“但您做的事有。”她坚持:“请放心去吧,我和哈利会一直等您安全地回家。”
战场上的危机转瞬即来,谁也不能保证从每一次战斗中活下来。他知道,斯黛拉也知道,但人类之所以需要祝福,是因为语言里总是蕴藏着看不透的魔力。
月亮脸问了个蠢问题。布莱克想,就算斯黛拉有了自己的家庭,她也不会放弃哈利,放弃这些孩子;也只有她,能理直气壮地要求他“回家”。
“我怎么可能不放心?”他盯着赫奇帕奇笃定的眉眼,总算是消除了最后一点忧思,男人弯了弯唇角,低下身子:“你在这儿呢。”
*
人们祈愿美好,但五月的温暖没有降临在英伦三岛,伏地魔从不会放弃任何机会报复和统治魔法界,凤凰社的被动第一次被明显暴露出来,在纳西莎绝望的尖叫声里,属于黑魔王的恐怖统治从内部开始了。
“好,很好。”
还是马尔福家巨大的餐厅,椅子和桌子被掀翻到一边,没有了往日的精致;卢修斯和纳西莎跪在冰冷的地板上,他们战战兢兢地收束着双手,恨不得把全身都隐藏在黑色的斗篷里;其他人站在一边,仿佛在看着两只最卑微不过的老鼠。
彼得·佩迪鲁站在那些人中间,他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一个从头到尾裹着严严实实斗篷的人,他似乎不能大声说话,只能发出诡异的嘶嘶声,但是他只是站在那里,就有一种无形的威慑。彼得像是一只亦步亦趋的家养小精灵,他贴在那人的嘴边,忠实地传达着他的命令。
“我很高兴,卢修斯,这么多年,你看上去生活的很好。”彼得尖声叫道,他的声音滑稽极了,但马尔福家主却狠狠打了个冷颤:“主人,原谅我——”他低声说,深深埋下头颅:“都是我的错——”
“当然是你的错。”彼得继续转述:“我曾经如此相信你,但你的回报呢?啊,第一时间抛弃你的主人,还弄丢了他最重要的宝物——”
“不是的,不是这样,我一直留意您的消息——”
“撒谎!”那一群站着的人里,一个声音尖叫着:“你从来都没有,从来都——”
“好了,小巴蒂。”
“是的,我的主人。”男子立刻低下声,在昏暗的光线里,他眼里的狂热有如实质。
“卢修斯,我很遗憾。”彼得飞快地重复着:“但是我不得不对自己说,没有惩戒就没有威信,是不是?”
“主人……原谅我……”卢修斯终于擡起头,他脸上充斥着惊惧,汗水顺着额头不停地掉落:“我会、我一定尽最大努力,帮您找回那个重要的东西,我保证……我保证……”
“我当然相信,但是——”
斗篷下伸出一只细长而干枯的手,看上去好像他只是一层皮附着在骨头上的饿殍,在男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声惨叫不自觉地从口中发出,惩罚已经开始。
纳西莎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丈夫突然像被扔进油锅上那样,在地板上毫无形象地滚动,他撕挠着自己的脸和脖子,喉头发出“嗬嗬”的剧烈抽气声。她惨叫一声扑过去,却被一道大力扯了回来,贝拉特里克斯冷酷地抓住她的肩膀,眼睛里闪着与小巴蒂同样的光,女人贴着她的耳朵呢喃道:“不,西茜,这是他该得的——主人愿意惩罚他,就是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
“不!——不!”纳西莎拼命挣扎,但她的姐姐只是大笑着,拎起她的领子让她直面丈夫的酷刑,直到卢修斯把自己抓的不剩一点好皮肤。
“我、我最忠诚的朋友。”彼得的声音变了调,他看着伏地魔总算施舍似的放下魔杖,额头上渗出汗渍:“我当、当然愿意给你一次机会——”
纳西莎挣脱女人的手,她跌跌撞撞地爬到丈夫身边,卢修斯已经躺在地板上不省人事,她的泪水无声地掉了一地:“祈求您——”她低声说:“我祈求您——”
斗篷下的人转向了她。
“纳西莎,伟大的母亲。”彼得哆嗦着说,他擦了擦自己的汗,但下一秒,伏地魔又一次伸出魔杖,他轻轻一挑,女人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了起来:“你、你让我想到、想到那个女人——”彼得发出一声巨大的抽泣:“莉、莉莉·波特,我的咒语被那女人愚蠢的牺牲一挡,弹回到我自己身上。啊……痛苦得超过了一切,朋友们,什么也抗不住它——”
纳西莎的脸被掐得青白,她总算明白伏地魔今夜不打算放过他们一家人,那个本子究竟是什么东西,让他如此大动肝火?但不管怎么说,德拉科,德拉科——
“我不喜欢你们这种愚蠢的母爱,这些伎俩骗不过伟大的黑魔王。”彼得越说声音越小,他似乎已经预见到他的主人将要做些什么:“我、我要考验你们,是的——”
纳西莎被放倒在地,伏地魔挥了挥魔杖,纳西莎的脖子上被划了一道,血立刻流了出来,和卢修斯的血液混成一团,像一颗黑红的珠子,纳西莎捂着自己的脖子,泪眼朦胧,随着伏地魔魔杖中释放的魔咒,她睁大眼睛,惊恐地看着那一团血珠渐渐变成不详的黑色。
“黑魔王大人不喜欢小聪明,又一个教训。”斗篷里不能见人的巫师朝那一群人擡起头,人群里发出簌簌的声音,他们顺从地跪了下来,喃喃道:“是的,主人……”“明白,主人……”
“你们以为德拉科不在,我就无法对他做什么了吗。”斗篷下的人影晃了晃,彼得喘着粗气道:“我说过,来拜访你们三个——他再小,也该知道黑魔王大人的话不可违背——他要怪,就怪他愚蠢的父母吧——”
“不!不!——”纳西莎好像被一桶冷水突然浇醒,她几乎是爬到伏地魔脚下:“不……主人,求您,他什么都不知道,您不要——您不能——”
“我给过卢修斯机会。”彼得搀扶着他的手也抖个不停,说话断断续续:“黑魔王赏罚分明——你们还可以再要一个,我希望你们下一个孩子,会按照我的心意去培养,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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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你跟鼻涕精学什么能学出一双狗耳朵!?
以及光头杀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