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第 88 章（1/2）
第88章 第 88 章
一语震惊四座, 所有人都傻眼了。
卫道张了张嘴，吐出的字没有声音，看口型他说的是“不可能”。
上衍噗嗤一下笑出了声：“颜若白, 是你在耍花样吗？当年跟朱雀鸟血战时, 它也弄了个以假乱真的幻术给我看，我差一点就上当了。”
卫道终于发出声音：“掌门。”
他因太过惊骇而脚步趔趄，被楚云岫扶了一把, 楚云岫说：“掌门, 这事乍一听有点离谱。”
逐渐反应过来的众人议论纷纷, 东宸自言自语道：“怎么可能。”
路非晚说：“颜掌门, 卫道小友已过了弱冠之年，可上衍是在半柱香之前使用的“回魂”。”
众人醍醐灌顶，对对对，就是这个逻辑！再他娘的轮回转世也不会这么快吧？半柱香之前用回魂, 半柱香之后花擦一下长这么老大？
啊不对, 早在上衍还是月珩的时候, 卫道就已经存在了！
众人七嘴八舌的提出质疑，卫道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直到嘴唇上最后一丝血色消失不见, 他嗓音沙哑的叫一声：“唐茸。”
他是穿越的啊！
他是出生在千年之后现代都市的穿越者啊！
此时此刻, 唯一能感同身受的唐茸按住卫道瑟瑟发抖的肩膀：“那又怎么样, 他是他你是你, 他不是你你也不是他。”
卫道浑身发冷，终于知道为何会跟上衍有种亲近熟悉的感觉, 也忽然间明白了一件事——他为何莫名其妙的渴望拜入天芒城。
当初三圣九门都为他递出过橄榄枝, 可他义无反顾的选择天芒城。唐茸问过他为什么，他说不知道, 就是有种吸引力，有种生来属于天芒城的归属感。
他这番说辞曾被双福笑话，调侃他真会拍马屁，可惜这份“宣誓忠诚”无法打动颜若白收入门下。
有人喊道：“颜掌门，此事当真？”
颜若白朝天上翻了个白眼，话锋一转道：“上衍胡说的你们也信？方才路非晚不是分析了么，合着路掌门苦口婆心对牛弹琴呢？”
众人愕然，面面相觑。
上衍出乎意料的愣住，没想到颜若白会这么说？难道是他自作聪明，这一切不是颜若白制造的幻术，也不是颜若白为了颜面在信口开河？
上衍再度看向卫道，那份“你中有我”的熟悉感做不得假！可如果卫道真的是他的转世，那么颜若白矢口否认的目的，便是保护卫道。
否则，卫道作为上衍的残魂，势必遭受三界斩草除根！
上衍忽然笑了，倘若如此，卫道是与不是都不重要！
上衍低声说：“卫道是我残魂的转世，他还是天芒城的弟子！颜若白，你若想彻底杀死我，也就相当于杀死卫道！反之，你若护着卫道，也就相当于我保护我，呵呵，残魂又如何，残魂也是我上衍存活于世的证明。”
上衍支撑着身体不肯倒下去，尽管千疮百孔，依旧昂首挺立：“我上衍祖师，永存不灭！”
当上衍残存的魂魄消散，肉身也被他一不做二不休的焚毁了。卫道感同身受般捂住心口，只觉眼前一黑，神魂好像被狠狠揉了一把，大头朝下失去意识。
唐茸眼疾手快，用掌心垫着卫道的脸，免于他脸着地毁容。
有三圣九门的修士送来慰问，楚云岫没搭理，唐茸十分友好的笑笑。
天芒城经此一战，一片狼藉。东宸是个惜才惜物的人，看曾经如仙境的天芒山脉血流成海，山崩地裂，河水干涸，寸草不生，怕是百年之内都要沦为一片荒地了。
然后突然听见有人叫“煤小炭”，东宸愣了愣，回头看见穿梭在人群中的踏雪寻梅猫。
东宸：“……”
好吧，他多虑了，哪用得着百年。
天地道韵在此，最多三年天芒城就能恢复原样，若是再来三年，天芒城玉脉的灵气怕是多吸一口都能提升修为，在此渡劫都要事半功倍。
三圣九门的人死伤无数，本着造成此次灾祸的人是上衍祖师爷，天芒城有一丢丢理亏和连带责任，所以颜若白点了两座孤峰安顿这些人。
众人虽然还有满肚子好奇，但遭不住心有余而力不足，治病要紧，只能暂且忍住对煤小炭的好奇，以及上衍祖师和那个叫卫道的修士之间、似有若无的猫腻。
唐茸找到颜若白时，看掌门大人全须全尾的模样，激动的差点爆哭，化身猫猫就扑了上去。
双爪揪住颜若白衣裳前襟，不住的蹭脑袋，等看见掌门大人胸口泥点子时才傻眼。
然而颜若白好像也忘了洁癖这回事，按住猫头揉了揉：“有没有受伤？”
唐茸骄傲的扬起下巴：“喵~”
当然没有。
颜若白问起卫道，唐茸说他晕过去了，还没醒。
等回到起云台，唐茸变成人形，缠着颜若白道：“我真的是天地道韵吗，怎么觉得有点玄乎。”
颜若白挑眉道：“你可是此战的功臣，等三圣九门那些人养好伤能下地了，非得给你磕几个才行。”
若非天地道韵在，被困血煞古阵的修士除了那几个大能，剩下诸如沈玳这种级别的修士，必然被血阵榨干抹净，全军覆灭。
一不小心拯救苍生什么的，确实足够猫猫开心的，不管怎么说，也算是给妖族、给白虎圣尊长脸嘛！
但是更让唐茸高兴的是，他护住了颜若白，免于颜若白重蹈跟上衍同归于尽的历史。
双福来报，说卫道醒了。
唐茸被颜若白抱在怀里去弟子竹苑，卫道坐在榻上，脸色灰白，神情恍惚。
看见颜若白时，卫道急切想说什么：“掌门，我……”又不知该怎么说，是直接问“我真的是上衍祖师的转世”这句话吗？
颜若白慢悠悠的道：“难得糊涂。”
卫道愣了愣，有些事稀里糊涂的反倒是好事，没必要刨根问底。可卫道眼观鼻鼻观心，坚定道：“掌门，我还是想活个明白。”
颜若白言尽于此，并不横加干涉，见卫道心意已决，反而对这个勇于面对真相的发型糟糕的杂役弟子有所改观了。
颜若白从怀里掏出一枚镜子，直接扔榻上：“看完还本座。”
说完懒洋洋打了个哈气。
唐茸一脸好奇，从掌门大人怀里拱出去，跳到榻上，用湿漉漉的鼻子凑近镜子嗅嗅，再伸出爪子扒拉两下。
颜若白走了，卫道捡起镜子，跟唐茸一人一猫大眼瞪小眼。
这枚铜镜看着很老很旧，镜面倒是光洁如新。镜子本身很普通，连个繁复的花纹都没有，手柄上更有缺口和细微的裂痕，就是地摊上一文钱一个的残次品。
那可是颜若白啊，居然会随身携带这种垃圾货？
唐茸和卫道对视一眼。
确认过眼神，这个镜子绝不简单！
卫道把镜子翻过来调过去，除了铜镜里照映出自己的模样之外，并无其他玄机。唐茸说用灵力催动试试看，卫道照做，果真见镜子表面光芒大盛，可惜只闪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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