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第 81 章（2/2）
颜若白据理力争：“我也不是人啊，在遍地都是人类的天芒城，我就能吹锣打鼓的到处喊了？”
唐茸被气的一乐：“天芒城掌门，把天芒城当敌后？我谢谢您嘞！”
猫头扭过去，又被后脑勺对着了，颜若白无奈一笑，用手指戳戳猫咪的小脑袋瓜：“好，不管怎么说，此事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唐茸微愣，想回头，但硬生生忍住了。
唐茸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而且很容易心软，尤其是来自颜若白的道歉，让他差点就不计前嫌哭着要“复合”了。
突然，背后传来咳嗽声。
唐茸小耳朵又是一抽动，情不自禁的站直上半身，连脊背上的猫毛都因为好奇但强忍住而痉挛抖动。
咳嗽声越来越急，好像停不下来。
唐茸想起香樟树妖说的颜若白前不久才刚刚渡劫，瞬间慌乱了，转身的同时化作人形：“颜若白，你没事吧？”
咳的撕心裂肺的颜若白突然就不咳嗽了，清澈的凤眸倒映着唐茸逐渐“面无全非”的脸。
唐茸：“？？？”
颜、若、白！
骗上加骗，你没机会了！！
气急败坏的唐茸正要给他一爪子出气让他乐极生悲真的咳吐血才不枉费他戏精上身，结果手腕被颜若白掐住，一阵天旋地转武力碾压直接被按在榻上。
唐茸气的蹬腿：“松开！”
颜若白瞥一眼他乱踢乱窜的脚丫子，笑道：“煤小炭，那你对我坦诚相见毫无保留了吗？你没有别的秘密瞒着我了？”
唐茸当场腿抽筋，蹬不动了。
颜若白修长的手指摩挲在唐茸欲语还休的嘴唇上：“嗯？”
从千年后穿越过来的事情——猫猫没有说。
唐茸哑口无言，实在很难理直气壮地说出“没有了”三个字。
猫猫所不欲勿施于白虎圣尊，唐茸一阵心虚，瞬间没理由跟颜若白斤斤计较了。
颜若白挪开手指，以嘴唇取而代之。
一吻很短暂，蜻蜓点水似的，不过唐茸早知道没那么简单。颜若白很喜欢调情，玩花样，就拿接吻来说，他不会一上来就疯狂啃，而是循序渐进，就像品尝一道可口的点心，细嚼慢咽。
唐茸想起自己小时候吃羊奶布丁，这种饭后小零食是用来享受的，浅浅舔一口，细细品尝。
他的嘴唇对颜若白来说就是小布丁，先浅啄一下过过瘾，解解馋，既喜欢的心里发痒又舍不得狼吞虎咽那么快结束，于是故意放慢节奏，延长享受的时间。
浅吻结束后，才是绵长的深吻。
尽管之前有过一回了，但唐茸的天赋异禀在这种事情上失灵了，还是没学会在接吻的时候换气，被颜若白亲的面红耳赤，等一吻结束时，耳根红透了，头也晕乎了，迷迷糊糊的说：“颜若白，你为什么会成为天芒城的掌门呀？”
妖界的圣尊和落寞的天芒城掌门，实在不搭调啊！
颜若白眼中闪烁着温柔的责备：“唐茸，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
猫咪是全世界好奇心最重的动物，好奇心一上来，什么都顾不得了，唐茸急的催促道：“别卖关子。”
颜若白偏要卖，冷着脸看他。
唐茸心有灵犀的伸出双臂，勾住颜若白的脖子，然后笨拙的凑近，照葫芦画瓢的在颜若白面颊上亲一口：“行了吧？”
颜若白不太满意，因为亲的地方错了，该吻嘴唇才对。不过看小猫咪满脸羞红的模样，实在讨人喜欢，算了。
“很简单的一件事，我有次去昆仑泡温泉，刚好赶上渡劫日，又刚好遇到风清倦路过。他无意间闯入搅局，误打误撞帮我挡了一半雷劫。”颜若白说到这里，不屑的勾唇笑了下，“当然是多此一举，我压根用不着他帮忙。”
“后来他为情所困，遭功法反噬，身死道消之际求我护佑天芒城，我答应了，区区天芒城，不过是举手之劳的小事。看在他强买强卖的一半雷劫的恩情上，照应一下他的徒子徒孙也不是不可以。”
“岂料，他声明不是以外人的方式照应，而是要我作为天芒城的掌门，真真正正的拖家带口。”
颜若白哼笑一声：“多狡猾啊，这样一来，天芒城就是我的了，但凡有个意外，我就不能坐视不理。”
唐茸心中动荡，忍不住将颜若白抱紧：“你还是答应了。”
颜若白不以为然道：“小道士挟恩图报，不答应不行。”
唐茸嘀咕说：“嘴硬心软。”
颜若白用手指刮了刮他的鼻子：“说什么呢。”
猫妈妈曾说，白虎圣尊温柔而强大，心慈仁厚，不矜不伐。但事实上的白虎圣尊，尖酸刻薄，睚眦必报，恃才傲物，目空一切。
出入很大是不是？
但有一点毋庸置疑，颜若白善良而神勇，嘴上嫌弃不耐烦，却任劳任怨的接管天芒城，守着那群漂泊无依的徒子徒孙，做他们最坚硬的后盾，最稳固的靠山。
唐茸笑着郑重其事道：“说掌门大人你呀，嘴硬心软。”
颜若白：“放肆。”
妖尊的一声放肆不怒自威，足以叫整个日不落谷抖三抖。可颜若白的这声放肆浸了太多宠溺的味道，听起来就像调情似的，所以唐茸扬着下巴，放肆给他看。
颜若白莞尔一笑，眼底划过某种危险的光泽：“你能顶住我跟月珩交手时的灵力威压。”
唐茸暂时没搞懂颜若白的话里有话，以为掌门大人是在表扬猫猫进步神速。
不，这不止是掌门大人的表扬，更是来自他日思夜想的白虎圣尊的认可啊！唐茸当场热泪盈眶，正要把自己苦修百年的坎坷经历长篇大论的说给圣尊听时，腰上突然一松，腰带跑到颜若白手里去了。
唐茸大惊失色，难道这是要——
唐茸双手抵着颜若白的胸膛，大叫道：“等等！”
颜若白说：“等什么？”
唐茸欲言又止，再用力推开颜若白，颜若白也没坚持，顺着唐茸的力道往后让了让，唐茸趁机坐起来。
颜若白莫名其妙：“怎么了？”
唐茸看他一眼，然后从颜若白手里抢过腰带：“我……”
颜若白好笑道：“别吞吞吐吐的，有话就说。”
唐茸把目光从颜若白脸上摘走，闭紧双唇。
颜若白：“怎么不看我？”
唐茸嗫嚅道：“不敢看。”
颜若白表情一空，罕见的错愕：“什么？”
唐茸垂着眼帘，藏起眼底划过的淡淡哀伤，手指紧张的在被褥上画圈圈：“圣尊太耀眼了。”
一个是四灵之一的白虎圣尊，一个只是空有些天赋和成就的猫妖，一个是“神”，一个是“妖”，地位悬殊，天壤之别。
唐茸出生以来，自诩天赋卓绝，打遍妖族无敌手，仅仅一百岁就渡劫化形，不是没有年少轻狂过，也曾沾沾自喜，得意洋洋。可若跟颜若白对比，他那些自鸣得意的所谓成就，都太渺小了，根本不够看。
唐茸从未像这一刻这么自卑过，既无助又无奈，既惶恐又胆怯。
猫咪是配不上老虎的。
他唐茸也配不上颜若白。
唐茸心里空落落的，有点想哭，但是又觉得哭什么呢？唐茸忽然看开了，颜若白贵为白虎圣尊，只可瞻仰不可亵渎，至于自己，倒也不必自轻自贱。
虽然是一只普普通通的踏雪寻梅猫，放到猫舍没有布偶矮脚蓝白它们“贵”，但每只猫都是独一无二的。唐茸回想自己的成就，也算是站在妖族前列了，已经足够优秀，大可不必自轻自贱，更不必跟那些遥不可及的高度比较，这样只会自寻烦恼。
人呀，要接受自己的先天条件，比方说他生来就是猫，而是颜若白生来就是虎，硬要放在一杆秤上让它们齐平，想也知道不可能。
再退一万步讲，天生我材必有用，就算到头来一事无成也没关系，只要出生就已经是一种成功了。因为要无数次精子和卵子的结合失败，才有一个结合成功的你呀！
唐茸深深陷入自我救赎和治愈的漩涡中。
勇敢猫猫，天生乐观！
然后乐观的猫猫就被脸色沉郁的颜若白狠狠压到身底下，这回没有前戏，没有调情，没有细细品味。而是发狠的亲上唐茸的嘴唇，横冲直撞的掠城攻地！
唐茸惊愕的瞪大眼睛：“唔……”
颜若白故意在他嘴唇上咬一口：“再胡思乱想，我亲死你。”
唐茸怔怔的看着他，他们肌肤相贴，能透过单薄的衣料感受到彼此蓬勃的心跳。
唐茸说：“我是猫。”
颜若白：“我眼睛不瞎，脑子不傻。”
唐茸心想自己好不容易自我治愈了，却被颜若白破坏了，心底的委屈翻江倒海似的往上涌，熏得眼睛生疼：“你不是猫。”
颜若白凤眸上挑，哼声笑道：“怎么不是了，老虎和猫长的多像，差不了多少。”
唐茸顿时不知道该咋回话。
堂堂老虎，为了爱居然把自己贬低成猫？
圣尊大人，您这是在为爱降咖吗？
颜若白眸中闪烁着晶亮的揶揄：“这些年你在我身上拱来拱去，把我浑身上下都摸了个遍。”
唐茸脸一红，想说猫猫在人类身上踩来踩去很单纯的好不好，猫猫这么黏人，人类该感到荣幸才是。不过颜若白不是人，同为兽类，确实有种惨遭非礼的感觉。
唐茸心想是不是该为自己辩解一下，毕竟颜若白这番说辞，显得猫猫好像是个处心积虑的小色鬼。
然后就听颜若白贴近他的耳朵，嗓音惑人：“现在该轮到本座了。”
颜若白吹一口凉气，敏感的唐茸浑身一激灵，那股电流顺着耳蜗直通天灵盖，再由天灵盖一路畅通无阻的途经四肢百骸直达脚底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