歹徒(2/2)
“怎么一回事”LIZZY坐在边上,“背后还有人不如一起送进去。”
“权势滔天,送不了。”晋军说,“让我出院吧。”
“还早。”
“出院吧。”晋军又说。
“剩下的费用算我账上。”LIZZY说。
“用不着算你账上,快高考了,既然无法归队,我尽快出院准备高考。”晋军说。
“我以为你不在意。”
“当然在意,一直在意。”
“你倒说说你是个怎么在意!你要是在意,你会去秦岭?去海南?去荆棘地?你课都不上!”LIZZY气愤着,“你说说你怎么个在意法!哪个知识点你还记得的!现在还有几个月?JIN,现在说在意难道不会太晚了吗?”
晋军慢慢掉过脸看着他,苍白的嘴唇说出下列的话语来:
“难道一定要说些什么来证明自己没有虚度光阴吗?”
LIZZY说:“我只当你受伤心情不好,不与你争执。你真如你所说的那样无辜也好,或者在逃避什么也罢,结果是不会对一个只会满口大话的人手下留情,你好自为之吧。”
“LIZZY,我以为你会理解我,如果现在还有一个人能理解我的话。”晋军说。
LIZZY没说话。
晋军也不并很自伤。
他在这两三年里不断往外界伸出手想接触一些温暖如旧的东西,也不断感知人情冷暖。随着岁月流逝,他渐渐感觉世间的冷漠早已经在他以为自己还能有一点点年少轻狂的时候就在四周垒起了高墙。
现实就是要一点点地把他曾经引以为豪的东西,比如骄傲,比如尊严,比如荣誉,比如名声,比如友谊,比如一些曾有光明未来的暧昧,都破坏得面目全非。
由于话不投机半句多,LIZZY很快就走了。晋军慢条斯理地吃着早餐,感受粥饮把喉咙里的干涩揉开。
门开了,楚煜走进来自顾自坐到他床边。
晋军恍若未见地吃着自己的早餐。
“你……”楚煜看了看他的手。
“我要是死了,不用你花多少倍价钱,当真就放了你了。”晋军平静地笑着,口中的话却十分残忍,残忍得不像平常,“也该祝贺你。”
楚煜当即心惊了一下。
“你没事抽什么风?”
晋军闭上眼睛:“出去。”
“你能跟那个什么战队的衰仔太子爷拿钱签合同,却跟我翻脸我什么都没做,你让我滚?”
“有什么话不能晚些说吗?出去。”
楚煜看着他极力克制着情绪的病体,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还是转身出门了——出门坐在隔壁病房门边的椅子上。
过了一会儿,晋军开门,自己往出院处走去办手续,回来的时候身上已经换了平日的便装,手里还托着换下的病号服。
楚煜皱着眉头看他。
两人来了个很尴尬的对视。
楚煜指了指他身上的衣服:“这是干嘛角色扮演”
“出院。”
“没钱了是不是?”
楚煜下一句本想说后面的自己可以替他垫了,但他下一句没说出来,这半句就显得太盛气凌人。
“我要上课。”
对于这个陌生领域,楚煜无言以对。
“你怎么还没走?”晋军装作诧异地问,“隔壁住着你亲戚还是兄弟?”
“……”楚煜也不好说自己就是特地挑了个不显眼的地方看守他安全,起码保证他不寻短见。
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晋军,估计是太倒霉了,以至于整个人在保持善良婆妈的个性外还一直有些炸毛。
楚煜清楚地知道自己被他怼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