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灵异恐怖 > 川风送玫归 > 第 8 章

第 8 章(2/2)

目录

说来奇怪,幸川不是谨玫喜欢的那款,可她总也讨厌不起来,他总一副傲慢姿态,且从来不掩饰他的傲慢,说话,说话就更不好听了,但他不至于赶尽杀绝,起码会予人余地,不会把人逼到抓狂。

幸川走后,她深吸了口气,在门外做了半分钟思想工作,这才压下狂跳的心绪,一步步走上讲台。

“各位同学,我是谨玫,刚才,幸处——哦不,幸老师已经介绍过我了——”

一个很小的口误,引得台下起了一小片骚动。

确切来说,是笑声。

谨玫听到哄闹声,方才的紧张反而瞬间消散,她有个本事,说好听了是遇强则强,说难听了是不要脸,不会被人牵着走,形势愈是不利,她偏要逆流而上。但她又很识时务,就例如对幸川的软化,尽管不是诚心的,但她为了自己吃得开,能做得来。

如此哄闹声中,谨玫反而说话更利落了。

“我希望能和大家和平相处,我会在我能力范围内,给大家最大的宽松和自由,但前提是。”

她顿了一顿,扫视一圈,“要遵守学校的规章制度。做好了事情,我会给你鼓励,以及实质性的奖励。但你若做错了,我也不会偏袒,顺便告诉大家,我和幸老师一样,都是教务的,所以你不必担心,你做的那些错事我不知道,如果犯了大错,你想让我宽限,不好意思,你相当于绕过院系求情的阶段,直接反馈了教务。”

谨玫环顾一圈,“我希望大家能自觉。”

她终于从学生的眼睛里,读到了一丝跃跃欲试的气息。谨玫下意识地认为这是一种接受的信号,便习惯性地带了一句,“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可以问一下我。”

过了好久,都无一人回应。

场面极是安静,只有窗外哗哗的风声,秋风扫落叶,她颇有些尴尬。

这时,一只手举了起来。

她眼前一亮,但下一秒,便怔在原地。

是那个颇为好看的男孩。

看着男生的眼睛,她想起方才一幕,心里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本能地想要拒绝。可她的目光吸引了在场的人,他们都看到了男生竖着的手臂,谨玫硬着头皮,只能试探地问,“同学,你有什么问题吗。”

“老师。”

他靠在椅背,微扬着头,散漫无拘的笑容挂在脸上,一句话便让谨玫的心如擂鼓般重击。

“我—喜—欢—你。”

谨玫瞠目结舌,几乎是一瞬间,额上的汗就冒了出来,她看到男生放下手来,与旁边几个男生交换了个眼神,几人心照不宣,摆明了就是故意给她好看。

台下爆发出一阵哄笑,男孩瞧过来,下垂的眼尾显得更是无辜,他换了副表情,戏谑玩味全然不见,仿若他说的句句是实,丝毫不像开玩笑。

怎么办,来了个砸场子的。

谨玫也盯着他,死死地盯着,她顾不得周遭喧嚣,像仅凭大脑仅剩的意识,憋出一句故作轻松的话。

“真巧啊,同学,第一天见到你,我也很喜欢你。”

她清楚地看见,错愕一点点攀上男生的脸颊,直至将他的脸吞没殆尽。

谨玫依旧盯着他的眼睛,如钳住猎物的爪牙,紧握不放。男孩见状,也一扫先前散漫,留她一个侧脸,再不看她。

这时,她忽然想起少时与母亲玩的游戏。两人互相对视,结果判定简单,谁先挪开目光,便是落败。

谨玫依稀记得,她很少有输的时候。

因为,我从不逃避。

谨玫在心里暗暗地对自己说,她环顾了一圈,场面复又雅雀无音,只是无不弥散着讶然气氛每个人脸上神色各异,除了偶尔几声细碎的动静,再无其他声音。

谨玫两手撑着桌子,分别看向四个角落。

她颇是欣赏地观察,思忖,揣摩。

直至她感觉,差不多了。

她重新直起身体,走下台来,一张干净的脸复现了温柔,线条也随之圆滑,她声腔清澈,盈盈的声音充斥在教室里。

“我喜欢你们在座的每一个人,我感谢你们的喜欢,我希望你们喜欢我,正如我喜欢你们一样。”

很难说,到底是否因了这句话,她才博得了他们的好感。总之在一片如雷掌声里,谨玫成功渡过一次危急时刻,巨大的声浪里,她的耳膜似像浮煽的翅膀,一动一动地鼓着。在一张张笑脸下,她忽地头脑恍惚,如海水冲刷褪去的沙滩,片甲不留。

自入职以来,她心情便很复杂,时常搞不清具体的情绪,正如此刻,她不明确自己是庆幸,抑或欢悦。

庆幸自己搪塞过困境,抑或欢悦那么一丝丝,如指甲盖的大小的归属感。

她不清楚。

班会过后,她独自留班长在教室内。

“谨老师,您刚来,还不了解我们班级情况吧。您想知道什么,只要我能说的,我都告诉您。”

眼前是一个话不多,但看起来踏实的姑娘。谨玫看到她,想到能有靠谱的人代为管理,心情便好了一些。

她若有所思,“我不需要知道太多,你只要告诉我,这个班里,到底有哪些不安定因素就够了。”

谨玫转着笔,微蹙着眉头。

诚如她所设想的那般,幸川交给了她一个难题。

而这个难题——

“我们是以理为主的班级,自然男生多,班里男女比例失调严重,男六女一,男生大多以时聿为中心,不过都只是跟着他混,也不敢干什么过分的事。”

她顿了一顿,“可时聿就不一样了,他其实学习不错,因为当初考砸了,才会到这种学校来。据说没出国的原因,是他母亲控制欲极强,了解的同学说过,他家庭关系不是很正常,所以他经常干些匪夷所思的事。而且,他就是义云本地人,家庭很有背景,随手掏的一星半点零花钱,就够朋友好几个月的伙食费,所以目中无人成了常态。”

谨玫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

“谁是时聿?”

那女孩噗地笑出声来。

“就刚才在课堂上,说喜欢您的那个。”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