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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第 52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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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在白日无比清晰的记忆,却无法在睡梦中重演。

江怜年蒙住头,氧气稀薄他喘不过气,头痛欲裂,他却在近乎窒息中失去意识。

在离开家门时,他几乎扛不住眩晕,即将倒在门口,他咀嚼着要奋进的念头,又撑住身下楼。

只是有点低血糖,吃点东西就好了。

不能耽误时间了,他要出人头地,或许明年,他就能拿着名校的录取通知书到赵秀云的坟头,告诉她,她没疼错人。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天旋地转中,他听到有人惊恐地叫他的名字,他的心变得格外平静。

在重症监护病房的六天,江怜年既庆幸又不安。他活下来了,但这个过程,对关心他的人来说,总是极端漫长的

想得太过深入,总连带着心绪的波动,护士要他不必多想,睡觉吧。

江怜年顺应药物与身体强烈的抗议,昏睡过去。

转入普通病房时,江怜年有些害怕,护士恭喜他,并说,希望再也不要见面了。

江怜年弯起眼睛,轻快地说,拜拜。

在忐忑中他回到众人身边,难平的心绪却放松下来,他甚至蹭了蹭余洪的手指安抚他,毕竟余洪看起来这样紧张焦躁。

六天各半小时的探望时间,姜峰森*晚*整*理、江椿与周秀苹轮流进来,问的总是他身体状态,匆匆而来依依不舍离开。

姜峰平静温和的神色叫江怜年放松下来,他没问为什么,江怜年理所当然地以为此事会这样轻易揭过。

当额头上迟缓地传来疼痛,姜峰眼中的红血丝清晰地展露时,江怜年被迟来的恐惧、委屈吞没。

他那些懂事、隐忍全都是强撑,他也想被抱在怀里说他有多么害怕和伤心。

葬礼上人人脚步匆匆,那些哭丧的话他说不出口。葬礼结束后人们又匆匆回到原本的生活轨迹,无事发生般推进个人的轨迹。

江怜年的轨道断裂了,为了不影响他人的正常通行,他捂住了破损,招招手,你们先走吧。

于是他们都呼噜噜地穿过交叉路口,江怜年等待着他们依次通行,过路风铺了他满脸。

江怜年修修补补终于让轨道看起来正常,能稳定地通行,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前进,却轰隆翻出轨道。

病房里只留下他与姜峰。

姜峰避开留置针紧紧拥抱着他,叫江怜年的眼泪糊了他满身。

姜峰开始说他小时候的事,讲赵秀云如何管教他,以及赵秀云年轻的往事。

江怜年在聆听中停止抽噎,一颗水珠落在他的脸颊。

他擡头看,是姜峰的眼泪。

“爸爸也是害怕的,但我做了好久的预设,可能从你奶奶还没做开颅手术开始,我就在等她离开的那天了。”

江怜年擡起手,去擦姜峰的眼泪。

姜峰低下头,面庞贴着江怜年的脸颊,将那道泪痕蹭到江怜年的脸上。

父子的眼泪融为一体。

“你要好好地长大,那些美好的回忆不会因为奶奶的去世变味,奶奶想要你开心幸福地生活,就不会希望你被这些好或不好绊住。”姜峰取了湿巾,一点点吸去江怜年的眼泪。

“我怕我会忘记奶奶。”睫毛吸取了眼泪,垂下来在眼下打出片阴影。

“你不用一个人记得,爸爸妈妈会记得,蒋修和余洪也会记得,所有人都会和你一起记得。你不用因为不想影响其他人把自己抽离出来,这只会让关心你的人伤心,是不是?”

姜峰说到这里,顿了顿,继续说道:“就像宝贝也关心我一样,担心我会难过就选择自己忍着,却发生了自己也掌控不了的事。这不就是本末倒置了吗。”

被人为致郁的实验鼠们,无法通过重复快乐的行为,治愈自己。然而当点亮曾经拥有过的美好回忆时,却能主动向好。

过去的共同的记忆不会成为不可触及、避而不谈的隐秘,它会推着江怜年到达更远的地方,将他托在当下的幸福里。

江怜年到底年轻,身体机能竭尽所能地帮助他修复,虽然病情来势汹汹,但好歹稳定下来。不过仍然需要长时间的疗养,不能吃辛辣重口,不能情绪过激,也不可过度运动。

以至于江怜年下床上厕所,都被小心翼翼地托抱着。

恢复身体机能还需一段时间,医生建议住院一个月。

江怜年渐渐接触起新事物,刷视频看漫画,只要不引起情绪剧烈波动,姜峰和江椿都由着他。

这天江怜年躺在病床上,刚接受完检查,白着脸缓劲。

姜峰给他喂水,“扭扭,你想不想见一见,送你来医院的人。”

江怜年怔住,想起昏迷前急切的呼唤,分明叫的是他的名字,嗓音还有些熟悉。

“爸爸,他是不是认识我?”

姜峰摇摇头,“他没说这个,不过走之前和我说,如果你醒过来想见他,可以给他打电话。”

姜峰掏出纸条,是从作业本上撕下的一角,上面是一串电话号码,还有一个落款

——张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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