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勘（二）（2/2）

“那也先放你那儿，找东西方便一些。”她摸索着拉着应知樾的手，将储物戒放在他手心，“对了，药你吃了吗？”

“吃了，不用担心。”

“好，都说万物相生相克，当时风旋中除了我们和飞艇的碎片，就只有雪了。”解菡秋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又继续思考还有什么方式可以治好她的眼睛，“这个东西应该是夹杂在雪中的，要不我们把雪化了，用雪水试试？”

应知樾用水壶盛了满满一壶的雪，放在火堆旁加热。

她察觉到应知樾情绪低落：“没事，都是轻伤，我们之中伤得最重的是你，但这一觉也恢复得不错。我只是暂时看不清罢了，祟祟更好，一点伤都没有。你看看那只羚羊，直接摔死了，所以我们还是很幸运的。”

她乐天派觉得眼睛恢复是早晚的事，担心应知樾又往自己身上揽责任：“也别担心我，之前瘫了好些日子最后不也活蹦乱跳的，我跟你说我这个人运气一向很好，这次也是，所以就算我们什么都不做，过几天我这眼睛也能好，我只是想把这个恢复时间缩短罢了，如果做不到，跟你也没一点关系明白吗，是我还没到恢复的时间罢了。”

“嗯，很快就能恢复了。”

解菡秋抱着祟祟，躺在应知樾的腿上打了个哈欠，“雪化了吗？这么躺着我感觉我又困了。”

“再等等吧，不是你说水最好烧开后再用吗？”应知樾用手指轻轻按压着解菡秋的眼周，“困了就睡。”

“师兄。”

“嗯？”

“你还蛮适合谈恋爱的，很会照顾人。”

“谈恋爱？”

“哈哈哈哈哈哈，没什么，我随口一说，开玩笑的，你别当真。”

应知樾见解菡秋没有想聊的意思，便应了一声继续帮解菡秋按摩眼睛。

等雪水烧开又在雪地中慢慢降下温度后，应知樾试了一下水温才开始帮解菡秋冲洗眼睛。

解菡秋泪眼婆娑地看着应知樾，眼睛的痛感和酸涩，让她像大哭了一场，鼻尖脸颊都泛红了。

应知樾用干净的棉布小心擦干她眼周的泪水，而后撑开她的眼皮：“好像变浅了一些，你感觉怎么样？”

“还是难受，感觉感光有增强，不知道是不是泪水太多，还是看不太清。”解菡秋眨巴眨巴看向低头看着她的应知樾，只模模糊糊看得到五官，感觉近视得有五百度的样子，“应该是有效果的，只不过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继续吧。”

“等你缓一缓吧。”应知樾将手盖在解菡秋的眼睛上，“正好可以再暖一些雪水。”

“那我先帮你换药？”

“等你好了再说吧，现在这情况多有不便。”

又冲洗了两次后，解菡秋感知眼睛的变化说：“疼痛感减轻了许多，不适感也没那么重，能看到东西，但还是很模糊，感觉还需要几日还恢复视力。”

时间就在等待和冲洗的过程中慢慢流逝，安静的地下，狭长的冰缝，燃烧发出的细碎声响，看不清的眼睛，无限放大的感官和听觉，在白噪音的烘托下、在火堆的温暖下，让人昏昏欲睡。

解菡秋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她醒来后看到的是应知樾闭目养神的脸，比之前清楚但又没那么清晰，她看着看着就有些入了神。

在应知樾睁开眼睛后，解菡秋第一时间起身坐到了对面。

她花了整整一个时辰，来分析自己的情绪变化并非来自所谓的什么吊桥效应。又花了一个时辰来思考，她是什么时候对应知樾动了心。

想清楚后，她又难掩一丝失落。

当前这个状态真的很适合水到渠成的表白，但她擡头看着对面的应知樾，火光影影绰绰照映在他的脸上。

都说灯下看美人，别有一番风味，果不其然。

他们俩的距离很近，近到伸出手就可以触碰到彼此，但他们的距离也很远，因为火堆燃烧在他们之间，这是一个确实存在的阻碍，伸出手，太过靠近的话，还未触及到对方就会被灼伤。

她低下头。

告白的话，她不敢说，她不属于这里，是注定要离开的。

她不能给应知樾一个承诺，也没法很好面对一场无疾而终的感情。

她没在快节奏的现代，她不能跟应知樾说我们谈一场注定会分开的恋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