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1/2）
第302章
怜央的过去和未来
这是世界与世界的夹缝，再强烈的光线进入到这里，都像是落入沙漠中的雨滴，在触碰到地面前，就已经消失了。
没有光，让这片空间混沌又虚无；没有空气，声音无法传播；没有基本粒子，更不存在物理规律。
就连时间和空间在这里都变成了无意义的东西。正常的生命在仅仅接触到最外层时，就会化作虚无。
但，在如此恐怖恶劣、不具备生存条件的地方，一只白猫正在走来走去，在它走过的地方，地上闪过了淡蓝色的猫爪印，就像是踩在了某种透明的发光地板上一样。
那是灵子的光，将基本的灵子组合在脚下，就可以在虚空中凭空生成一片可以踏足的“地面”。
它毛茸茸的猫尾扫过了身边，坐在同样一片淡蓝色灵子地板上的少年：“你还好喵？”
“不是很好。”怜央的下巴搁在突兀出现的白色桌子上，脸颊鼓起，琥珀色的眼底流露出茫然，“最后还是被妈妈赶出来了……为什么呢？我以为妈妈看到我们真正的样子会更加高兴才对。我还特地把我比较完整的那面给妈妈看了。”
当时，在他说完那句话后，从乌丸莲耶的脑壳里传出的那一声声惊恐的“怪物”，让怜央有点小伤心。
不过作为主体核心，他本身并不具备储存负面情感的区域，他的伤感情绪会自然地流到负责处理这一部分情绪的白猫招财这里，这也是招财刚刚发问的原因。
白猫跳到了桌子上，它看向就算没有了伤感情绪，脸上还是写满了“不开心”的小少年，叹了口气。
虽说妈妈是脑花的样子，但他本质还是人类，审美也在正常人类的范畴，所以怎么都无法接受另一个脑子叫自己“妈妈”吧？
但是，即便成为了神明，现在的怜央依旧无法理解这些事，因为就从年龄来说，他过于年幼了。
关于如何定义【年龄】，人类会用从出生起到目前存活的时间作为尺度，但对于他们来说，这并不适用。
何为“出生”？他们没有“出生”这一个概念。
越过无尽的世界壁垒，穿过混沌暧昧的时空断界，在无数年前，为了让另一个世界重启循环 【灵王】诞生了。
那个时候，它也随着灵王的出现，自然而然地出现了。只是彼时的它，作为【灵王的大脑】，作为一个器官存在于灵王的头颅中。
无数构成大脑的细胞们勤勤恳恳，接受各种信号，传递和处理信息。
控制、调节、感知、认知、情绪、平衡……
它的意志，即为灵王的意志。
直到
灵王被封印在了水晶之内，以其为楔，划分三界。
直到
灵王被削去四肢、挖出心脏、取出五脏六腑，作为【灵王的大脑】，自然也被剜了出来，切成了数块，丢入了断界之中。
“它”变成了“它们”。
它们第一次脱离了原本的身体，并且还分成了数块。身处空间时间都能扭曲的断界中，它们本该快速湮灭，但它们作为大脑，拥有着特殊性 求生的本能。
即便灵王从未反预盐示抗过，他似乎是自愿步入生与死的矛盾螺旋之中；即便脱离了躯体，曾经关乎灵王的一切在逐步淡忘。但生存是生物的本能，【生存欲】深深铭刻在大脑之中。
也因此，被切成碎块后，它们彼此间依旧通过信号传递，相互联系，确保每一部分都拥有着这种本能，坚强地在断界中不断漂流。
时间推移，再强大的本能也无法抵抗百万年的灵子消耗。力量越来越少，在濒临崩溃的最后时刻，它们决定用大脑本身的能力【想象力】打开断界的壁垒，探寻求生的机会。
【在我们的想象中，我们会穿过断界的壁垒，去往新世界，然后，活下去。】
能够将空想即刻化为现实的能力，也是最为接近全能的力量，却有一个致命前提 它们必须要知道新世界是什么样子。
很显然，它们没有经历过，所以它们只做到了【穿过断界的壁垒】和【活下去】，期间，还发生了意外，它们之间的信号传递，断裂了。
直到后来，它们才知道原因 和它们相同气息的存在，“灵王之子”友哈巴赫截走了它们中的一块，并且赋予了灵魂文字“V”，这道灵魂文字，在确保那部分安稳生存下去的同时，也切断了它和其余大脑部分间的联系。
那时，因为信号传递被切断，它们彼此间全然无法联系，它们进入了不同的世界，也因此开启了不同的经历。
如今的白猫，是其中一部分在进入充满咒灵、咒力的世界后，与二级咒物·招财猫相融合。它本身自带的能力与招财猫的能力相性很好，再加上其本身又是作为大脑中主处理负面情绪、储存记忆的存在，所以它第一个诞生了自我意识。
并且开始寻找主体核心 灵王的器官在脱离躯体后，只要有机会，就可以不再作为【器官】，而是【独立生物】，自然生存。
大脑也不例外，但只有主体成为了独立生物，主体在大脑中拥有完全的【想象力】，也是它们最为核心的区域，一旦出现问题，会带着所有部位一起消亡。其余被切成碎块的部分只能依靠不断补充能量，勉强维持存在，除非它们回到主体核心的身边。
不断吞噬充满负面情绪的咒力，积蓄能量，招财猫向外抛出信号，终于，它断断续续感知到了来自其他世界主体的信号。
于是，在十八年前，两处世界发生了第一次的碰撞，它见到了大脑核心。
它们的核心，虽说拥有最为强大的能力，却至今没有萌发出自我意识 因为，它能够“记忆”的部位实在太小了。
每一次，都只能维持十几分钟的记忆。导致它处在了产生记忆、萌发意识、遗忘记忆、意识消亡的无尽循环之中。
随着拥有记忆储存部位的招财猫靠近，主体终于诞生了自我意识。之后，它们先解决了一下最重要的问题，世界碰撞后，如果不处理的话，世界和世界间的挤压会立刻让两个世界消亡，彼时，它们就又要漂流了。
好在，拥有完整想象力的主体，将这一次碰撞化为了完美地化为了融合。
顺便还解决了富士山喷发的问题 简单粗暴地将原本即将喷发、富士山下脆弱的地壳换了一个。
完成了这些后，接下来该做什么呢？
主体继续让自我意识发芽抽枝，招财猫作为记忆体，则小心地将负面情绪和供主体记忆的区域分离，防止它们最重要的主体被一堆负面情绪污染。
再之后，榊原知辉的许诺，让这个刚刚萌芽意识的主体诞生了对于“家人”和“孩子”的好奇。
很显然，招财猫也不知道那些是什么，为了满足主体旺盛的求知欲，它将曾经记录下的术式【占卜】给了主体。
模拟术式，对于拥有【想象】这种能力的大脑来说，只要知道原理，知道波动，知道结果，即可【想象自己获得了这种术式】 并且化为现实。
再之后，就是占卜和占卜造成了特异点，未来收敛闭合成了一个完美的圆 榊原怜央，诞生了。
所以，即便算上萌芽意识，怜央的实际年龄也就只有18岁，甚至中间由于出现了意外 书的陷阱，被友哈巴赫封起来的一部分大脑 导致怜央第一次融合失败，一度失去了力量，连带着招财猫都变成了咒物的形态，他们再次分开了。
为了保护好主体好不容易诞生的意识，在分开前，负责记忆的招财猫修改了主体的记忆。如果把怜央储存记忆的地方比作电脑的硬盘，那么他就在不断读取同一个画面，画面复用只修改对时间的认知，可以极大节省了对记忆储存的要求，在保证怜央的童年尽量完整的情况下，保留最为完整的意识。
因为他和招财猫分离后所获得的新记忆都极少，导致怜央真正的心理年龄，才十岁出头 完完全全是一个孩子！
不过总归比产绢彦弥大一下。抛却在断界里顺着信号、越过一处处世界壁垒接近【书】世界的日子，那个孩子连周岁都没有满呢。
至于逆世界、曾经被犬大将封印住的那部分，虽说也有记忆储存的能力，但属于大脑中最为原始的部分，可以类比为人类的爬行脑，只有最基础的生存本能。在没有和怜央的主体意识结合前，基本可以视作未曾出现过自我意识。
照这样说，实际意识诞生了二十多年的招财猫，还是所有意识体中年龄最大的。
总有种，一拖N的感觉。招财猫想到这里，又深沉地叹了口气，将视线投向远处。
在这处世界里，除了他们外还有一个存在 一只白色的、看不出形状的四肢爬行生物正从怜央的背后掠过。
它的身上束缚着无数黑色极细的丝线。它每走过一段距离，身上的丝线就会脱落一点，又有一些新的细线缠绕上去。
那是已己巳己巴，一部分被切掉作为产绢彦弥的宠物后，剩下没有意识的部分则被丢到了世界的夹缝，设定好既定路线后会自动帮助怜央将之前丢在正世界、虚圈（妖怪世界）、逆世界的分体细胞们连线，确保信息传递畅通；如果出现断裂的情况，及时补上 简而言之，全自动网络系统管理员。
顺带一提，关于目前的轮回情况，则由榊原知辉的魂魄专门负责监视，成功转职为运维工程师！
“说起来，你什么时候回去喵？”招财猫收回了视线，看向了怜央，“你为什么在逆世界那里放了一颗存有你分体的蛋？”
“那不是蛋，那是希望的种子。”怜央纠正了这一点，至于招财猫的问题，这个少年只是抿了抿唇，“至于什么时候回去……其实我也不知道。”
他将视线投向了虚空：“因为我发现了一件事，我，分不清生和死。除了妈妈，我知道妈妈死了之后就不会和我长得一样了。
但其他人……犬大将、作之助……忧太、敦敦……他们有什么区别呢？在我看来，都是一样的，只不过前者没有肉.体，后者多了肉.体。之前我就没有理解它们之间的区别，直到现在我也没有办法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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