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解决（1/2）

第58章：解决

陆郁雾斜睨着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既然你是仵作，自然懂得如何判断是否中毒。”

沈昭然注视着她，悠然自得地坐在旁边的躺椅上，轻轻摇晃着，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懒散，“我虽然担任仵作，但在这方面确实不太精通。欧阳官人之前曾找我，我已用银针检测过，结果显示她并未中毒。”

“证据确凿，人证物证俱全，你的长姐和母亲无疑是凶手。”

“如果不是二郎告诉我你是仵作，我真不敢相信。”陆郁雾带着讥讽地看着沈昭然，“那么，你可清楚陈氏的遗体现在的状况？有时候中毒的迹象，不是单凭银针就能轻易检测出来的。”

沈昭然轻蔑地笑了一声，“如果凶手不是你的母亲和长姐，你还能这么理直气壮吗？”

陆郁雾迈前一步，手搭在躺椅的扶手上，目光坚定地直视那双异色的瞳孔，“当然，正如你所说，即便他们是凶手，现在证据确凿，我似乎已无翻案之机，但为何不尝试呢？”

她没有给沈昭然插话的机会，直接质问道，“仵作的职责不就是替死者伸张正义，为受害者揭露真凶吗？”

她接着补充说，“正如你所说，陈氏的死因并非中毒，但为何现在她的遗体却显示出中毒的迹象？银针未检出毒素，并不意味着她就没有中毒，有些毒物是银针无法检测出来的。”

“难道你有什么方法能证明陈氏是被毒死的吗？”沈昭然无奈地摇了摇头，“陆姑娘，我知道你聪明，但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一样，如此勇敢无畏。”

“那又怎样？”陆郁雾目光坚定地直视着他，面色沉着冷静，“我追求的只是真相。如果最终证明我的母亲和姐姐是凶手，我会毫不犹豫地将她们送入监狱，问心无愧。但如果我现在什么都不做，那岂不是辜负了作为女儿的身份？我相信沈郎君应该能够理解我这份孝心。”

她脸上的无畏之色，突然让他回想起十五年前祖父英勇就义的情景，祖父曾言，即便面临悲惨的结局，也要勇敢地为百姓伸张正义。

他们这一行所做的一切牺牲，都是为了追求真相，为死者讨回公道，这也是他父亲临终时对他的谆谆教诲。

他这些年一直在外漂泊，直到六年前才隐居于滁州。由于他父亲与赵良规有着一定的关系，他便继承了父亲的遗志，成为了滁州的仵作。

尽管他从未与陆郁雾谋面，但她的名字对他来说已是耳熟能详，因为她是滁州百姓交口称赞的少女。即便是在他居住的城东，周围的邻居们也都对她赞不绝口。

甚至那个代他去买酒的乞丐也称赞陆郁雾是个好娘子，从未因为他的身份而有所轻视，总是以耐心和温柔的态度将买好的东西交给他。

“陆娘子，如果最终证明你错了怎么办？”沈昭然带着浓厚的兴趣问道，“如果你错了，那岂不是意味着你所有的努力都付诸东流了？”

“当然不是这样。”陆郁雾毫不迟疑地反驳，“你听说过新政的事吗？虽然新政失败了，但你能说范公他们没有带来任何改变吗？即便失败了，他们至少为后来者铺平了道路，至少他们曾经努力过，不是吗？”

“我现在正努力证明我的姐姐和母亲不是凶手，如果成功，就能还他们一个清白；即使不成功，我也问心无愧。”

陆郁雾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坚定地落在沈昭然身上，“但如果我什么都不做，我将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陆郁雾的话音刚落，便看到沈昭然站起身来，她甚至不自觉地向后退了几步。

“陆姑娘，如果你输了会怎样？”沈昭然带着一丝戏谑，“既然你这么聪明，想来在仵作这一行也应该很有天赋，如果你输了，来做我的助手怎么样？”

陆郁雾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回答，“好，我答应你。”

得到沈昭然的保证后，他们迅速安排了对陈氏的再次检查。

根据《洗冤录集》中的指导，她将银钗插入喉咙，用醋糟从腹部向上涂抹，目的是让热气进入尸体，使毒气随之蒸发，从而使银针变黑。

为了验证自己的方法正确，她坚持这一过程近一个小时。操作完成后，从喉咙拔出的银钗果然变黑了。

“看这里。”陆郁雾将变黑的银钗递给沈昭然，“陈氏之死并非因为我们医馆的药方，而是慢性中毒所致，这就足以证明我的姐姐和母亲是清白的。”

“但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沈昭然的态度变得温和，眼中对陆郁雾流露出一丝敬佩，“他们和你家族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陆郁雾注视着沈昭然，深吸了一口气，“在正式断绝关系之前，他们勉强算是我的大伯和祖母。去年我姐姐结婚时，他们家曾来捣乱。新年过后，我们与他们断绝了关系，现在他们想利用陈氏的死来敲诈我们。”

陆郁雾将银钗放在托盘上，问道，“沈郎君，你愿意与我一同去找欧阳官人吗？”

获得沈昭然的同意后，陆郁雾向他点了点头。他们擡着尸体一同前往见欧阳修，同时请求欧阳修召集陆大和陆老夫人，并将陆紫菀和陆薛氏带来。

“你这个杀人凶手！是你害死了我的儿媳妇！”陆老夫人冲上前，想要给陆薛氏一巴掌，但被机敏的陆郁雾一把抓住手腕，用力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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