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拨云雾命数终被定(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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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忍被敲的莫名其妙,再说了这事又不该他负责,但瞧见叶真抱歉的表情,他还是没敢回嘴,只是把头靠在莫问肩头委屈地撅着嘴。

如今叶真找回了记忆,术临汛受伤的身体也有所好转,大伙难得齐聚一堂,正聊着是否要把“天渊”留守的先生和弟子们给迁到红尘来。

当年的动乱,虽然有应院长和沈玦两位师父将大阵重新补齐,但“天渊”的殿宇已经被暗卫们给毁得七七八八,弟子也杀了一批,更别提书院里的法器、丹炉之类的器物。

书院被毁,又面临大康的二次进攻,在举步维艰的境况下,术临汛首先站出来提出了外迁书院的想法。

毕竟“天渊”的具体位置已经暴露,虽然有阵法掩护,但到底还是太过危险,当时半数的先生都很支持术临汛提出的这个想法。

然而说是外迁,实际却很不好办,可供选择的地方只有蛮荒大陆,那里的每一片土地都有本地大妖镇守,贸然想要开疆扩土是需要花费大量精力的。

可是,留给书院的选择不多,加上术临汛相当激进:“我要建立一个国家,我要开辟一块谁都不敢随意踏入的安全地!”

他的话让曹勤和应堂泉同时想到了遴选日的策论题,郎裕和望空也想到了来自沙盘的预言。

因此只有寥寥几位师父没被说动,不过,出于谨慎,书院最终还是分成了两拨。

一拨人跟随应院长和术临汛外迁书院,另一拨人和曹勤以及卢湛风留守原地(“天渊”另一处山头的隐蔽地),同时加固“天渊”,用以迷惑大康军队。

等到外迁站稳了脚,再将曹勤师父一众给接过来。

如今,书院变成了红尘国,又发展到这个地步,是该商量着把人全部接过来了。

不过,考虑到大康刚被搅得鸡犬不宁,这会无论是外面还是里面,都得时刻戒备着,派人去给曹勤师父送信这件事,需得从长计议,最好能挑几个不怎么出面的弟子,这样即使被沿路的大康军队抓到,也会当成普通百姓,再一个曹勤师父也能知道是这边派来送信的。

数来数去,只有一观和尚和唐宁姑了。

除了去接吃醉酒的望空回家,一观从来不出殿门,莫说是大康士兵,恐怕就连红尘百姓,也极少知道这个和尚的真实身份,而唐宁姑,寻常沉默寡言不爱说笑,扮一扮,可爱的长相倒让人觉得,是个流落乡间不谙世事的小丫头。

甫一敲定,晚饭时就把二人请过来商量,刚说完要办的事,还没开口询问,两人便齐齐应承下来。

这下,又一件好事落了地,郎老头、沈玦和望空三位师父已经许久未见曹勤,虽然每年往来的书信不断,然而到底没有见到真人那样的亲切感。

他们这帮子师父聚在一起时总爱打仗,分开了又相互想念。

还有卢湛风卢师兄,这么多年“天渊”几乎靠他一人守着,想来也是寂寞辛苦的。

忆起往昔,酒便停不下来,除了三位师父之外,一桌的小徒弟也都喝得东倒西歪,术临汛身上带伤不能沾酒,叶真也敲开梁束婵递上来的酒杯,红着脸乖乖吃着菜,不时瞅两眼术临汛。

这时应堂泉走进院子,望空站起来把位置让给他坐,顺便看了一眼术临汛,埋头往厨房走。

“临汛,这两天我在殿里反复卜卦,你的命已经批不出来。”望空压低声音,他喝了酒但面色颇为沉重。

在雄黄顶下的危急关头,术临汛得以冲破自身境界,修为更上了一级,恐怕这会他的命谁也批不了了。

“望师父,那原来那道卦解,是不是也不作数了?”如果原来的卦解不作数了,那“劫”也便不存在了。

没想到望空摇了摇头:“非也,小真的命已经为‘大凶’,”闻言,术临汛的脸色顿时大变,望空赶紧劝道,“临汛,命这东西一瞬能作千万变,师父卜卦卜了这么多年,只能对你说世事无绝对,你千万莫要钻牛角尖!”

实际上,叶真的命数尤为复杂,并未一句两句所能概括,今晚在酒桌上,望空盯着叶真看了好一会,总觉得他身上很多地方不一样了。

“那,那师父可有,可有解法?”术临汛舔舔干涩的嘴唇,语气里尽是满满的哀求。

“暂时没有,”望空低下头思忖,良久,他又道,“师父和你说了这么多,是想让你有个准备,曾经师父有一位好友,也是到了你这个境界,可他被眼前事物蒙蔽了双眼,遂由道入了魔,师父不希望你也变成那样。哎,人心太脆弱,假如一条道走到黑,谁也不知道黑暗尽头到底藏着什么。”

师徒俩静静站了许久,望空劝无可劝,只好拍拍术临汛的肩膀,随后自顾自走回酒桌闷头吃酒去了。

太难了,已经尽力到这个份儿上了,手里还是抓不住唯一想要的东西!

趁别人不注意,叶真悄悄走进屋里,外头闹得他脑袋疼,他这会更想倚着墙静静等着术临汛回来,然后把人叫进来偷偷咬会耳朵。

不多时,果然瞧见术临汛低着头一步一顿地挪回来。

叶真的心疯狂跳着,他不出声,只弯着眼睛在黑暗中独自等待。

在这一刻,他觉得他是自由的,没什么东西可以阻拦他和心爱的人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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