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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庐逝者去记忆回(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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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活生生的死而复生之人,只不过记忆全失。

甚至和那女人一样,叶真死后身体也是突然消失不见了!

“这么说,那个女人没死?”梁束婵惊诧道。

握山忽然有些激动,“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呢?当时那把刀捅进心窝的触感还犹在眼前。

如果说那个女人没死,而他也没有造出可以起死回生的阵法,那么,这么多年的努力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梁束婵察觉到了他的异样,一向大剌剌惯了,然而到了此刻也不免敏感剔透,“山兄,还记得方才你对吴霁说的那些话吗?”梁束婵接着问道,“你一直背着这对母子不肯放下,现在回头看看,曾经走过的路,还不够赎你的罪吗?”

想想他们的红尘国,那里有多少的母亲和孩子,可以无忧无虑地过日子。

“是我亲手杀了他们,也。。。。。。没能救活他们。”握山声音嘶哑,这件往事没人知道,他独自背负了许多年,到了这一刻才算是真正宣泄出来。

如果当时他站得离长官远一些,会不会杀人的就不是他了?

知道这人正在钻牛角尖,梁束婵将他的脸扳向自己,等到目光追过来,梁束婵沉声道:“既然如此,那你今日正儿八经还了吧!”

说完,她自身后摸到赶月枪的枪头,动作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另一头,扳过脸颊的手下移至握山胸膛,沿着内里骨骼点在心脏旁边,跟着枪头带着分寸扎入肉里,瞬间红衣被染成血褐色,鲜血滴的满地都是。

握山猛地一抽,不敢置信地看看自己染血的胸膛,再看看梁束婵。

他这债背得太久,纵然过了这么多年,如今回到这里依旧耿耿于怀,因此才逼的梁束婵出此奇招。

其实梁束婵也是用手探过的,并且握住枪头的手也极有分寸,在她的认知里,血债必须要用血偿,人在混沌时,□□的痛苦往往就是最好的解脱。

枪头拔出的瞬间,握山叫梁束婵揪住衣领往棺材里探了探身子,鲜血沿着弯倒的胸膛尽数砸向静卧的尸体,且浇了个满怀。

也许正和了握山内心真正的渴求,他的眉眼由惊惧、混沌,逐渐转向平和。

待那血流得差不多了,梁束婵从包袱里自顾自掏出捆绷带,将握山身子扳直,就这么从他背后给他包扎。

做完一切,她又抱起棺材盖,结束了这场闹剧,“山兄,让死者安息,让活人继续,你还完了,别再背着!”

雪庐的另一间,没有任何东西,然而屋内的地上,却无端端有个大洞。

这洞几乎占据了屋内一半的空间,肉眼完全瞧不真切洞内的模样,只有漾着淡绿色浮光的模糊倒影,凑到洞口能很明显听见“咕嘟咕嘟”的奇怪声音。

此刻叶真绷紧了浑身的肌肉,实在要命,晕厥的同时,那股钻心的痛却不肯轻易放过他,双眼已经完全黑下来,只能瞧见面前模模糊糊的微光。

“临汛,放我下来。”他咬着牙,坚持把这话说得轻松些。

有人托住他的腰,将他放在地上,蹲身摸索的瞬间,手指冰凉的触感迅速传来,吓得他无意识地往后一缩。

术临汛也瞧出他的异常,不知所措间只是去抓他不安的手,握在手心里暖着:“小真,这个洞有些危险,你靠着我。”

叶真听话地靠在术临汛怀里,不一会,手上被人放了几个物件,凭直觉,他晓得是之前花费千辛万苦收集来的宝贝,遂自怀里把胡瑶做的小袄也拿了出来。

失重的眩晕与恐怖的胀痛又再度袭来,也不知忍了多久,直到嘴里咬出甜腥的鲜血,才稍微缓了缓。

留给他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临汛,帮帮我,该怎么做?”

“来,”术临汛用手包住他的,柔声道,“把东西投进去,你就能恢复从前的记忆。”

“快呀,”叶真急急要求,然而手上动作忽地一顿,像是想起了什么,侧过头用最后一丝力气说道,“有件事。。。。。。”术临汛把耳朵贴过来,“其实在面馆外头,我当时,当时是有点不高兴。”

说话的功夫,四个物件齐齐落入洞中。

霎那间,浮光竟陡然大盛,充满雪庐整个内部空间,像是受到感召,叶真软绵的身子蓦地直挺挺立于半空,他双目圆瞪,也不知是否还有意识,然而下一刻,那些浮光竟须臾沿着叶真身上的孔洞,悉数钻进了他的体内。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浮光一点不剩,完全没入体内。

半空中的身子重新恢复软绵,术临汛眼疾手快地接住了他,然而叶真却是没了声响,也是怪了,没了浮光的支撑,屋里竟连外头的天光也射不进来,一片漆黑!

只好抱了叶真走出雪庐,术临汛颤抖着一双手摸向他的脉搏,耳朵也焦急地贴上敞开的胸怀。

还好还好,脉搏还在!

术临汛只觉自己的魂魄重归体内,一颗心跳得快从胸膛里逃出去,好半天他只是盯着怀里静止不动的叶真上下打量。

久久,依然无法平静。

蓦地,雪庐外起了一阵风,令他方才还温热的身体如坠冰窟。

“劫!”没来由竟是想起这个字来,像是被人敲响的警钟,一声一声砸向他的脊背。

怕是真的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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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

下一章开始就是第一世的回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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