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炸天讥笑二何(2/2)
何炸天不知他们来意,他脸上颇有些阴晴不定,随即沉着脸问道:“你们是来抢夺‘髓元’的?还是要来代替我坐上这个位置?”
这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无法理解,实在无法理解。
还没等三人发话,何炸天右手猛地锤落在金椅扶手上,殿外瞬间闯入许多士兵来,方才明明没有看见半个人影,这些诡异士兵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来不及细想,士兵们手握长枪,将三人逼到大殿中央,可奇怪的是,这些人均是目光呆滞,似乎是群听候主人发号施令的提线木偶一般。
阔别多年,“巨人巷”如今的情况已经远远超出何其狂的想象,当年他们兄弟俩被赶出山谷的时候,这里的孩子还算正常,何炸天也不像如今这般害怕别人觊觎自己的地位,到底这里发生了什么?
眼见着气氛剑拔弩张,何其狂赶紧道:“我们这次来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借当年的断刀一用。”
何炸天微微扬眉,似是不信,他从金椅上起身,露出被褥,这骷髅生前还是人类模样,并未染上“髓元”的孢子毒。
“借断刀?”何炸天再度发出吃吃的笑来,“借刀需要趁着夜晚摸进来?借刀需要让人在外面屠杀你的同胞?”
“没记错的话,我和弟弟当年可是差点死在这里,你说过,若我们再回来,必定饶不了我们!”何其狂隐忍怒意,说出理由。
“很好,那么,就兑现当年所说,叫你们死在这里吧!”说完,何炸天振臂一挥,堂下的士兵立刻便得了他命,举着长枪就要戳过来。
看来,这人实在是说不通,三人也只好掏出武器,做好防备,不能协商,就只能解决在场众人,抢了断刀便跑。
气氛立刻堕入肃杀,然而恰在此刻,只见殿外一个身影凌空飞入,那身熟悉的水墨道袍以极快的速度穿梭于巨人士兵间,弹指的功夫,便来到何炸天身边。
只听“砰”的一声,这巨大的身躯被人轻松踢倒,向前趴在地上,须臾后,术临汛扯起他的头发将他拽住跪在地上,接着黑刃架在粗糙的脖颈处,不深不浅埋出一道血痕。
“叫他们退下!”术临汛狠绝地命令道。
何炸天先是擡眸打量身后之人,见怎么也挣扎不开后,随即只好扬了扬手,那些士兵也就听话地退到门边站作两排。
仍嫌不够,术临汛踩着他腰的脚猛力跺了跺,黑刃闪出锃亮且骇人的光,在这般威胁下,何炸天方才妥协,命令士兵退出殿外。
中途仍是吃吃地笑,引得术临汛着实恶心,他丢开手,走到金椅后头取了那刀扔给何其狂,之后来到何炸天身边抱臂站着,小心提防这家伙再出阴招。
何炸天索性坐在台阶上,他擦了擦鼻子里流出的鲜血,不甘心地盯了眼术临汛,应该也是认出了对方身份:“怎么这两个叛徒,是想勾结外人端了我‘巨人巷’吗?”
此刻见到术临汛安全回来,叶真才算彻底放下心来,听到何炸天总是“叛徒、叛徒”地叫着何家兄弟,他听了不禁怒道:“他们不是叛徒,他们是‘匠师’,才不稀罕你这块烂地方!”
“‘匠师’?那是什么东西?”何炸天装作认真想了想,接着不屑道,“哦,你是说这里修一修,那里补一补的职业?倒是跟他俩的死鬼老爹差不多,吃吃吃吃吃。。。。。。。”
听他又在侮辱何家兄弟的父亲,叶真提了幺鸡就要上前,却被何其狂擡手拦下,今日回到故乡,何其狂仿佛是要了结些前尘旧事,于是他对着何炸天断喝一声:“够了!”
术临汛却是帮着叶真解气,朝着何炸天的后背狠狠踹了一脚,顷刻间引得他喘咳连连。
“你还记得那时,你问过我的问题吗?”何其狂突然质问道。
他这一问,令何炸天疑惑起来,或许是时间太久,他忘了许多东西,然而当他定定望向兄弟俩许久,尘封的旧事便开始浮上心头,他突然回忆起,在赶兄弟俩出山的前一天,他走到被打得不成人形的哥哥面前,俯下身子问他:“到底是什么?是什么让你拼了命抗拒‘髓元’的快乐,还一忍就是半年?”
他分明记得,何其狂当时只是用一个笑在回答他的提问,仿佛摆脱“髓元”是那样轻松,仿佛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个笑话。
记忆如潮汐,遇着明月便会回来,何炸天面容瞬间扭曲,那是搁在心里的虚无,这么多年,依然深刻。
然而,何其狂如一个审判者,他上前两步,擡手指着金椅方向,眼睛却狠狠瞪住略微发抖的何炸天道:“因为他们!因为夜夜与你同眠的两具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