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2/2)
扮观音这件事,赵芷安三年前干过。
那年她十八岁,因为一件事跟林净濯置气就去泰国旅游。那是一个佛教盛行的国家,当时正好赶上佳节,扮神灵的人一般分为两类。一类为自己在乎的人祈福,他们会得到一块特殊的佛牌;而另一类无所求只为他人施福,以此渡己。
那年那天的阳光比今天还盛,她扮了八个小时的观音,晒得脸通红,热得头发晕,终于得到一块开了光又被供奉的特殊佛牌,说是可以佑人平安,逢凶化吉。
她带着佛牌兴冲冲回到林净濯在泰国的别墅,想着明天坐飞机回美国,把这个东西送给他。生气归生气,她还是关心他的安危。
没想到刚回到别墅,灯都还没来得及开,一只灼热的手掌用力地扣住她的手腕,五指快要拧断骨头。
她吓得尖叫,以为别墅闯入坏人,下一秒就被含住唇珠,堵住所有的声音,淡淡的烟草味和烈酒无孔不入,她被熟悉又炽热的男性气息笼罩,赵芷安瞪大眼,认出是林净濯,却也吓得六神无主,男人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向沙发。
赵芷安慌了神,对他又推又打又掐,呜呜咽咽想质问他这是在干什么?
她是暗恋他,可是——
不应该来得这么猝不及防。
赵芷安被吓哭,感受到肚子上有灼石更的东西怼着,脸色发白,泪眼模糊,哽咽道:“林净濯,你别这样。”
“别这样是该哪样?赵芷安,我赚钱养你,让你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你倒好,不乖乖念书,跟别的男人眉来眼去,说你几句,你就犟嘴,还敢骂我,最后关了手机跑到这里,怎么,翅膀变硬了想飞走?!”
“我没有,我只是——”她被男人压在身下,不安和恐惧深深地笼罩她,尤其是,今晚的林净濯明显喝多了,“你先起来,我求求你了。”
“哭什么?”他捏着她的下巴,漆黑的环境让蒙蔽他们的双眼,看不清对方,却能在其他感官上放大感知,男人低头亲她,哑着嗓音:“不哭了,我温柔点。”
赵芷安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瞪着眼,密密匝匝的吻落在脸上、嘴上、以及扒开束领后的脖子上。
“林净濯,不要,不要这样!”
她紧张地挣扎,可她越反抗越挣扎,换来的只是男人耐心告罄。
林净濯锢着她的手拧在头顶,窄腰占据她的腿,对她愈发米且暴。
赵芷安在抵抗的时候,不小心碰到扶手旁的座灯,是一盏可可爱爱的花灯,亮起来有朦胧光晕。
沙发周围的黑暗一下子被驱散,林净濯看到一张哭得梨花带雨的泪脸,苍白柔弱,眉心却又点着一抹红,固定在发髻上的素白头纱未掉,他的目光一顿,视线下移,看清女孩的穿着。
赵芷安在扮观音。
她哭得一抽一抽道:“我……我不是故意不接你的电话,只,只是没时间。我给你求了一块佛牌,可以保平安的,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
到底才成年,对那种事有莫名的恐惧。
林净濯看到她手中抓着一块佛牌,被黑色的绳子串起。
他的心一紧。
赵芷安泪眼婆娑地看着他,“求求你了,不要,好不好?”
她企图用眼泪唤醒他的‘良知’。
然而——
林净濯并未放过她,摸着她的脸,目光深深:“赵芷安,为什么不要,这都是你自找的。”
“佛牌我要,你,我也要!”
赵芷安瞳孔紧缩。
下一刻,林净濯一手掐着腰,一手死死捂住她的嘴,将卡了个头的东西彻底递进去,所有的声音都被男人的掌心逼回去,赵芷安痛得流泪,浑身冒冷汗。
林净濯看了她一眼,视线下移,女孩纤细的手臂掉在沙发外面,手背挨着冰冰凉凉的地板,黑绳缠绕着莹白的手指,掌心卧着佛牌。
他重新看着女孩,心中的凌虐和掌控欲达到巅峰。
赵芷安的眼睛被看到的情形刺痛,提醒着她,林净濯都对她做了什么。
他不会放过她,就像曾经开玩笑说:你是我林家的家生子,就算你死了,我也会把你带进林家祖坟。
到了最后,他抱着她,咬她耳朵,一字一句病态地呢喃,透着狠劲。
“赵芷安,是小九,也是……”
“我的小观音。”
三年前扮观音是为了林净濯。
那三年后则是为了自己。
赵芷安想渡己。
她从过去的回忆抽离,发现自己已经推着林净砚来到一处僻静的竹林,距离照乐寺已经有些距离,前方深处是不见底的潭水,右方顺着微微倾斜的坡度往下,则是万丈悬崖。
而她,正把人往斜坡送。
林净砚身上不见半点慌张,调侃她:“你要是想送走我,可以找夜黑风高的时候,大白天对你的声誉不好,会惹人非议。”
赵芷安难得窘迫,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刚刚——”
她往回拉,林净砚惯性后仰撞到椅背,“如果你不介意,如果我能有那个荣幸,可以告诉我,你的心事吗?”
“我的心事是——”她故意顿了顿,连人带轮椅拖上正轨,觉得有些累,蹲在林净砚腿边休息,眼睛一转,托腮道:“该怎么带你好好逛一逛这照乐寺。嗯,这就是我的心事。”
林净砚温柔一笑,专注地盯着她的眼睛,嗓音清润朗朗:“明天扮观音,会紧张吗?”
“紧张。”她撒谎补充道:“毕竟是第一次嘛。”
“我也是第一次见真人扮观音。”
“那你敢看观音吗?”
“这个得明日才知道。”
两人高低对望聊着天,林间风叶沙沙,隔绝外面的暑气。
休息了会,赵芷安撑着腿起身,过急,腿没有麻,倒是抽了,瞬间袭来的疼痛让她背后冒冷汗,也是在这个时候,她眼尖地看见不远处走来的林净濯。
竹叶晃动,也不知道他看没看见。
反正赵芷安是愣住,下一秒,没站稳,直接往林净砚身上栽。
林净砚只是顺手接住了她。
林净濯往竹林走的时候在接阿光的电话,对方说:“濯哥,已经全部抓到了。”
得益于照乐寺要举办庙会,这两天人流量大,才让那些人没有钻到空子,否则——
林净濯没有管阿光在说什么,因为他看到两道熟悉的身影。
细长的青石板路的中央停着轮椅,身形清隽的男人背脊挺直,怀里抱着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