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2/2)
女孩不满,恼羞成怒地反咬回去,而且更狠。血液在口腔弥漫,带着一丝腥,在分开时,两人的嘴殷红泛滥,活像一对恃靓行凶的吸血鬼。
“林!净!濯!”她一抹嘴唇,手背上是血痕,骂他:“你是狗啊?!”
“你心里没数?”
“……”
一时无言以对。
她觉得林净濯这人死不要脸,懒得跟他计较,手肘往后一怼,作势起身,不料那个死男人还把玩着她的头发,整个手掌满满当当,就连指缝也是她的发丝。
赵芷安又倒回去。
林净濯从背后揽着她的细腰笑了:“这次可是你自己投怀送抱的。”
他低头亲了她的脸蛋一口,打横抱起,大步朝床走去。
林净濯是血气方刚的男人,对那种事的需求不小,基本上每天都要折腾赵芷安,偶尔他也会文艺一把,玩玩柏拉图,不动她,单纯抱着人睡觉,但这种情况少得可怜。
而赵芷安这人,也不知道是不是从小被林净濯养着长大的缘故,怎么说呢?单看那张脸和纤瘦的身段,会以为她是一个温柔乖巧的软妹,随便揉搓得可以,事实上——有菱角。
她会善心大发,给合作的农户一个好价,也会定期做慈善,资助贫困山区的女孩走出大山、让人饲养流浪狗流浪猫、甚至给沙漠捐树包揽后期的一系列养护费用。
她也会‘漠视’自己的感情,在男女情爱这块过于放得开,就像现在——
赵芷安可以和林净濯做,哪怕在他已经说出那样的话。反正不吃亏,就当有个定期解决生理需求的火包友。
最重要的是,好看、干净、技巧丰富、钱多大方。
这样想,很多困扰都能迎刃而解。
林净濯吐出一抹雪白,擡头见她笑了,倾身亲过去,握着腰肢动作:“笑什么?”
“有吗?”她顺势圈住男人的脖子,擡腿挂着,笑道:“大概是你的某些角度跟林净砚还挺像,不愧是亲兄弟。”
林净濯冷冷地注视她。
赵芷安丝毫不怕自己扫兴,依他的性格,只会更加狠戾地惩戒她。
有时候温柔和粗暴比起来,不值一提。
静谧的室内热气腾腾,床边的落地灯昏黄,稳健的床脚不可扼制地有动静,同时还伴随着清脆的啪叽声响,梳妆镜照出一角,印出一双绷直的脚背,踝骨纤细羸弱,上下颤栗,搭着直肩阔背,斜方肌随着动作扯出虬扎的线条。
*
翌日清晨,树梢的雀儿叽叽喳喳,阳光明媚,金色的光束穿过窗户落到八仙桌上。林净砚在用早餐,小琴提着一壶上好红茶过来,笑道:“砚哥,你这么早就起了?”
“我跟你小芷姐约好,今早聊书,不能失约。”
“这会吗?”
他看了眼腕表,“还有半个小时。”
“噢噢,成!你吃饭吧,我去忙了。”
“嗯。”
小琴走后,林净砚也结束用餐,给自己倒了杯红茶。
他品着茶,眺望窗外,彼时远处的林间雾气未散,还呈现一团茫茫白色。
半个小时后,林净砚去约定的亭台。
赵芷安坐在亭子里的石凳上,一连瞥了身边的男人好几眼,不明白大白天的不去处理自己的事,杵在这干什么?!
林净濯毫无半点自觉,“那破书有什么好聊的?”
赵芷安扯了扯嘴,很想怼他,总比你成天做那种事好!
“看我干什么?难道你没爽?”
“林净濯!”她太阳xue突突地跳:“你别忘了,你不该在这!”
男人把玩着一只茶杯,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喜怒。
他淡淡说:“你勾引你的,我待我的,冲突吗?”
赵芷安:“……”
你在狗叫什么?我看你是诚心来搅局的!
她懒得搭理,给自己倒了杯茶,败败火。
这会太阳不晒,花亭的帘子只放了一层轻纱,隐隐绰绰可窥内外之景。
林净砚还未进亭子,就看到赵芷安了,清风吹起纱幔的一角,轻轻地掀起,露出那张未施粉黛的脸,而坐在里面的人,这时也恰如其分地投来一眼。
薄纱在他们之间飞舞缱绻。
赵芷安笑着冲人招手,坐在旁边的林净濯微微皱眉看着她这副不值钱的丢人样。林净砚坐着轮椅,掀开纱幔进来,在看到另一个男人时,脸上温和的淡笑愣了瞬,似乎没想到素来忙碌的林净濯居然也在这里。
林净濯嗤笑:“大哥看到我很意外?”
“是有一点。”
林净砚回过神,诚实地回答,脸上重新挂起和煦的笑,儒雅极了。
这对话听着就一股子硝烟弥漫的气味,然而——
赵芷安看看兄弟俩,哥哥太温柔,像水一样包容万物;弟弟有绝对自傲自负的资本,高高在上,从心底蔑视所谓的废物大哥,在他看来,林净砚还不配当一个合格的对手。
所以,气氛又有诡异的和谐。
赵芷安觉得林净濯就不该来,但赶又赶不走,烦人。她给林净砚倒了一杯茶,主动打开话匣子,林净砚喝着茶,认真倾听,时而笑着提几句。
亭子里散着两人你来我往的声音。
林净濯不明白这些有什么好聊?最让人迷惑的是,林净砚只是说了个书中角色的名字,赵芷安就乐个不停,笑得眉眼弯弯,花枝乱颤。
他冷笑看着身边的女孩,以往给她别墅小岛游艇都没见这么笑过,真是漂亮脸蛋长猪脑袋。
赵芷安双手托腮的动作不变,眼睛自始至终都落到林净砚身上,但这会话确实对林净濯说的:“林净濯,你去厨房拿一扎桑椹汁。”
“你自己的腿是摆设?”他冷不丁刺了句。
林净砚适时开口:“你想喝吗?那我去吧。”
“不用了,还是我去吧!”
赵芷安叫住他,起身,恶狠狠瞪了林净濯一眼,碍眼也就算了,还不干事,她气不过,在经过男人时,故意踢了他一脚。
林净濯看着她溜走的背影,气笑,胆子是越来越肥了。
亭子里顿时只剩两个大男人,彼时外头的阳光正盛,厚厚的帘子也放下来,圈住里面的冷气。
兄弟俩相坐无言。
林净濯跟他没什么好说,百无聊赖地把着一只黑金磨砂的火机。
说起来这还是赵芷安前几年送给他的,时间是真的有点久远,以至于这只打火机的表皮看起来有些陈旧,里面的机芯不知道换了多少次,机油也是一加再加。
他给了她那么多钱,赵芷安那一毛不拔的软骨头倒好,愣是舍不得给他花一点点钱。
就连这只打火机还是当初去旅游时,她从批发市场淘来的,为了冒充好货,特地选了黑金磨砂款,理由更简单了,看起来就贵。
林净濯盯着手中的火机,迟早得报废。
或许沉默太久,最先开口的是林净砚,“二弟今天不忙吗?”
“我不用像大哥你一样事事亲力亲为。”
林家的产业很多,哪怕林净砚不喜欢做生意,也不得不挑几样上手。他不如林净濯玩得转,甚至一年挣的钱都比不上对方随手挥出去的多。
林净砚没有恼意,情绪稳定得可怕,温和笑道:“确实,在这方面,我还需要向二弟多多取经。”
“大哥也开始在乎做生意赚钱了?”
“以后不比过去。父亲让我娶妻成家,我虽没有大能,但也不能辱没亏待——”
林净砚顿了顿,看着对面相貌俊拓的男人,继续道:“总归是要养家糊口。我也不愿让赵老板日后受委屈。”
这话太直白,林净濯的脸色阴沉,扫了他一眼,那张嘴毒得不得了:“八字没一撇就开始做白日梦了?”
后面就差直接说癞□□想吃天鹅肉了。
“板上钉钉的事,你我不是心知肚明吗?”
“这可不一定。”林净濯摁下打火机,一簇幽蓝的火苗蹿起。
他用手指掐着芯,丝毫不觉得灼烫,“她再怎么说也是由我亲手养大。小时候对她缺乏照顾,成年后补上了,里里外外都被照顾得仔细。你觉得你算个什么东西?”
林净砚仍未表现出任何恼意,“我曾听过一句话,觉得很有道理。它说:男女之事,源自天时地利,差一分一厘,就是空门。”
长相清俊,气质温雅的男人笑着反问:“二弟,你怎知,说的不是你与赵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