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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7章 好个“火焰山下的冬天”!(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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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诵的声音很轻,显然是防备被外面走廊上的守卫与侍从听到。若不是殷郊好歹是个炼气士,未必能听见儿子小猫崽似的呼唤声。

殷郊不由得屏息倾听,发现殷诵就在隔壁偏殿。

这惊喜当真来得触不及防,叫殷郊大喜过望,差点喜极而涕。殿下心里一阵欢欣雀跃、大声疾呼:吾儿不白生!

殷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急忙拖着软塌塌的身子骨,挣扎着来到暗门处,然后花掉全身最后一点力气,擡手敲击了两下暗门。

殷郊祈祷着殷诵听到这两下敲击,能够打开这道暗门。

老天爷长眼,殷郊很快听到偏殿里,一窜脚步声向暗门过来。

很快,暗门被打开,却只有一道缝。殷诵谨慎地透过门缝往寝宫这边瞧了瞧情况。

待瞧清楚靠坐在暗门边的正是自己的父亲,殷诵立即推开暗门,着急地跨步到殷郊面前。

也是凑巧,殷诵今天闲来无事,又想到武王竟然藏了殷郊的画像在寝宫,便又爬到塔楼上,监视起了王府。结果他就看到殷郊被武王的贴身侍从引入了王府。

殷诵当时就觉得其中有诈,却不敢轻举妄动。

他看着殷郊走入王府寝宫的偏殿,许久都没出来。那时殷诵便开始担忧。

当看到武王明明是和殷郊前后脚走入偏殿,却从寝宫里出来时,殷诵那颗担忧父亲的孝子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上。

在看到侍从们将寝宫大门关上,却没有离开,而是一直守着寝宫,殷郊至始至终没有离开王府后,殷诵立即行动起来,独自一人潜入王府。

殷诵看到只着了一身里衣,好似软骨症一般靠在墙边的父亲,大惊失色。

殷诵蹲下身,焦急担忧地询问太子殿下,这是怎么了。

殷郊擡手就想揪儿子的耳朵。要不是这个小混账把这样强效的迷药落在姬发手里,那个大混账区区一个凡人,哪里能欺负得了他?

殷郊捏了一下殷诵的耳垂,有气无力地说道:“姬发在我饮用的茶水里放了迷药。他说那迷药是你落在他那里的。”

殷诵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自己的事。他没有辩解,连忙从储物袋里翻出解药。

殷诵将装解药的瓷瓶揭开塞子,然后将瓶口放在殷郊鼻子br />

殷郊没顶住打了个喷嚏。然后,他察觉到身上的力气在飞速恢复。

殷郊大喜。

太子就着坐姿一边恢复气力,一边忍不住询问殷诵哪里来的这种迷药,竟连炼气士都能药倒。

太子默默地在心里骂了一句:这药剂好生歹毒!别让他逮到研制这迷药的人,看他不胖揍对方一顿!

殷诵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颈:“是孩儿为了防身,研制出来的。”

殷郊:“……”

殷郊被噎住了。太子看在儿子跑来搭救自己的份上,磕巴了一句:“我儿真是多才多艺。”

殷诵听到父亲“不好意思”地夸奖自己,立刻回以羞赧一笑。

殷郊不忍直视地撇过脸去。

身上气劲一恢复,殷郊立即从地上爬起来。太子擡脚就往紧闭的殿门走去。

殷诵连忙追上去:“父亲这是做什么去?”

殷诵不解,现在父亲不应该跟着他通过暗门,顺着他来时的路线,从偏殿的小窗户爬出去,赶紧离开王府吗?

殷郊忿忿不平回道:“为父现在去把姬发那厮打一顿!”姬发竟敢如此欺辱他,真是岂有此理!他今天不把姬发重拳出击打一顿,一定会把自己气死!

殷诵一愣,没想到父亲被阴险的西岐老登使了迷药,囚禁在王府寝宫,却只想到将对方打一顿作为报复。

殷诵瞅瞅殷郊身上勉强挂着的道袍,再瞅瞅地上躺着的软甲,脑中有一万个感叹号:都这样了,父亲也不想宰了姬发老儿吗?这叫他怎么相信,他们之间的关系是清清白白的?

殷诵不禁认同了叔叔殷洪对他父亲的评价,他的父亲的性情确实偏向优柔。

不仅优柔,还挺任性的。

不行,还是好气!老贼竟然敢扒他父亲的衣服!

殷诵当即从储物袋里掏出一把钢刀,“刷”一声将刀刃从鞘中拔出。

殷郊听到拔刀声,不禁回眸望去。殷郊就看到他的儿子殷诵手持一把钢刀。经过千锤百炼锻造出来的极品钢刀,白花花的刀锋上将森森冷冽的寒光折射入殷郊的瞳孔中。

殷诵看到殷郊回头,立即将这把钢刀抛给父亲。然后他从储物袋里摸出另一把钢刀,“刷”一声拔出。

殷郊一把接过抛过来的钢刀。手上感觉出钢刀的份量,殷郊心中大赞一声:好刀!

随即,他不解地向儿子看去,询问殷诵拿刀出来做什么。

殷诵手持绣春刀,脸上戾气丛生。他发狠道:“姬发老儿欺负父亲,便是欺负孩儿!此仇不报,孩儿不当人子!”

他擡头对上殷郊询问的目光,凶里凶气道,“父亲,我们现在就冲出去,把姬发老儿大卸八块,以泄心头之恨。”

说罢,殷诵就横刀在前,往大门口奔去。

殷郊整个人都惊住了。他急忙一把抓住儿子,不让他真的冲出去。

开玩笑,他去揍姬发一顿,那叫一报还一报,是姬发应得的。但是殷诵动手,性质就不一样了。

何况殷诵是要对姬发动刀!

殷郊真怕殷诵还没冲到姬发面前,天上的雷电就顺着小东西手里的钢刀把他劈死了。

殷诵被殷郊硬生生阻住去势,强行扯了回来。他一脸不解地望着太子殿下:“父亲,这是何意?”

殷郊汗颜,他要怎么跟儿子解释这件事谁都能去做,唯独他不能呢?

太子殿下半个时辰前刚被周武王欺负了一顿,气得两眼通红,差点掉出委屈的眼泪,此时是万万不肯把殷诵是姬发亲生儿子这件事告诉殷诵的。

殷郊没得办法,只好委曲求全,大事化小,劝说儿子不要冲动:“其实是我多年前做了对不起他的事,他现在气愤不过,才会找我算账。只是做得有些过分了,让为父十分不忿。”

“现在,父亲已经冷静下来。仔细想想,不过恩怨相抵,不算什么。”殷郊故作大方道。

殷诵怀疑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如果殷郊不是一边磨牙一边说这话,他还是有一分可能相信父亲的扯淡的。

殷诵暗叹一声,猜想道:父亲肯定是怕我为此手上沾血,所以才这般委曲求全。

他佯装无意,试探殷郊道:“父亲当年做了什么事,竟引来武王如此报复?”

殷郊实在无颜回答这个儿子。他只好强行结束话题:“这是大人间的事,你小孩儿莫要多问。”

殷诵瞧着殷郊一脸的窘迫,分明就是一副没脸说出真相的模样。

殷诵当即心上一咯噔,随即在心中冷笑连连:好个“冬日里的一把火”/“火焰山下的冬天”!

他的母亲何苦夹在这两个男人中间?

殷诵忽然问向殷郊:“那你要继续留在王府么?”

殷郊皱眉,不答反问:“我怎地还要留在这里?”开玩笑,殷诵问出这番话,是真想多找一个爹不成?

殷诵亦是不答反问:“那你是要走,离开西岐么?”

殷郊眉头皱紧。他还记着师父的命令,但是眼下他确实没办法在西岐待下去了。

殷郊摇摇头:“如今,我与武王还是不要再见面的好。”

殷诵心中冷哼一声,暗道不论父亲与姬发老儿有何种纠葛,姬发既然不做人,出手要将父亲囚禁在这寝宫内,这份耻辱是万万不能就这么轻易抛开的。

他不是心慈手软的父亲,有的是狠劲和决心。

殷诵当即道了一句:“如此也好。我们现在离开王府,去寻叔叔与天祥,即刻前往东鲁。”

殷郊“啊”了一声,紧接着听到儿子恶狠狠地说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姬发狼子野心!日后父亲登基为王,老贼说不定还想做“王后”。这厮断不可留!

他决不允许,自己的“继母”是史上第一个男王后!

“父亲,现在走不走?”

殷郊眨眨眼,总觉得儿子哪儿不对。他没有琢磨出味来,只能点点头应了殷诵。

父子两人将钢刀收回鞘中,都没有收进储物袋,就拿在手里做趁手的兵器。

殷郊、殷诵迅速地来到隔壁偏殿的后窗处。殷郊正要从窗户跳出去,他忽然灵光一闪,低头问先出去探路的儿子:“你不打算叫上哪吒一起走吗?”

殷诵抿了抿唇,神色黯淡。

他摇摇头,压下心底的不舍,说道:“李靖原是大商镇关守将,却弃官而逃。这件事早就在诸侯武官中传扬开来。”

“表哥受他牵累,如今又投在西岐,本就十分难做。若是为了私心再让他跟我一起叛出西岐,表哥三易其主,不知要背负多少骂名。”

殷诵可不想表哥被人说成大商朝版本的“吕布”,背上“三姓”恶名!

再者,殷诵虽然十分有自信,却知道世上的事情瞬息万变。日后他们父子若能逆天改命,哪吒即便身在西岐,也不会受影响。但他们父子未能成功,依旧叫武王姬发得了天下。哪吒却跟着他们走了,那哪吒更要受上许多唾骂与嘲讽。

殷诵怕经过这番周折会影响到哪吒的心性,坏他修行。太乙真人说过,炼气士修行,道心最重要。一旦道心受损,多少天赋、资源都是枉然。

说不得还会走火入魔,生出魔心魔骨,堕入魔道,永世不得超生。

殷诵擡眼看一眼殷郊:“我若叫上表哥一起离开,他定会问我缘由。我当如何说?”

他坦白地告诉哪吒是姬发无德,囚禁了殷郊,逼得他们不得不逃走。这倒是容易。

但是哪吒分明十分敬重武王,必然会追问武王如此作为的原因。

这要他怎么回答?

难道要他说,是他父亲殷郊在武王心口上丢了一把火,让武王“烧”得慌吗?

他脸皮薄,这话实在说不出口!

他更不会为了殷郊和姬发,编造谎话欺骗哪吒。这两个人根本不靠谱,为他们编谎话就是坑害自己!他才不要为了这两个人,破坏了自己在表哥心中小可爱的形象。

殷郊纳罕,又开始恨死了武王姬发,忍不住在心里大骂这厮面粉糊糊吃多了,糊住了心眼反了智,才能做出这等事!

堂堂武王,还怕找不到老婆吗?

殷郊、殷诵两父子刚刚潜出王府,护卫王府的将军武荣立刻前往勤政殿,禀报武王,殷商太子已经被王孙诵“接”走了。

武王正执笔作画。听到武荣回禀,武王不由得惊讶擡头。

他原本以为,殷郊被他软禁在王府,长则三五日,短则三四个时辰后,殷郊的家人才会发觉。

没想到,仅仅半个时辰,殷郊就被殷诵救走了。

武王不禁怀疑,王孙是不是时刻监视着自己。

武王暂且放下这件稀奇事。他蘸蘸墨,对武荣下令道:“你传我命令,告知公子高。若是见到太子一家离城,只当没有留意,不要追究。”

武荣是典型的空有武力没有脑力的武将。他半点不明白今日武王这番举措的缘由。不过这一点不影响他执行武王的命令。

武荣刚要转身去传话,武王忽然出声,将他叫了回来,又吩咐了一句:“丞相过几日必然回来。你派人盯着相府,一旦丞相派人追赶太子一家,立即回禀孤。”

殷郊贵为殷商太子。武王料定自家丞相老爷接到太子叛出西岐,受到的刺激绝对胜过当年大商闻太师惊闻武成王一家叛逃。

而且武王很确定,姜子牙一定会派人追出去捉拿太子一家。

以武王对姜丞相的了解,太子一家若是被姜子牙抓到,恐怕真的要他这个西岐之主把殷商太子娶做王妃,才能救下这一家人了。

武王不禁戏谑地想:到时候,他大可以拿着殷商玄鸟的传说,昭告天下那位王孙是他和太子殿下共同的儿子。即便姜丞相清楚这是假的,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武王花了两个时辰,重新画了一幅太子的画像。

待墨迹晾干,武王将画像带回寝宫,悬挂在了原本那张画所在的位置上。

武王站在画像前,静静地端详画中人出神。

武王似在祈祷一般,轻声对着画像说话:“逃吧,逃得远远的,逃去东鲁,为人族逃出一分生机。”

“无论如何都要牢记今日受到的羞辱。日后一定要拿下叛臣姬发的头颅,成就一番伟业。”

而后,武王喃喃自语起来:“殿下有一个好儿子。孤死后,以那位王孙的心性,必然不会为难西岐的百姓。”这个孩子是他迄今能找到的,最好的,也是唯一的出路。

只有这条出路下,他不会成为仙人手中的棋子,人族的罪人。西岐,周人,都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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