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2/2)
她拿手去捂他的嘴。
躺着不好捂,她只能坐起来,可刚坐起来,他已吻上来,堵着她唇舌亲吻。
后来不知道怎么了,竟然由他想怎样就怎样。
已经很晚,夜风微凉,岑亦白去关了窗,回来时,从容地弯腰捡起地上散落的一件件衣物,两件衣服堆着,一件他的西装外套,一件她的雪纺面料的薄春衫。
此刻她身上仅仅裹着随手扯来的一件薄毯,裙子还穿着,但已皱巴巴地堆叠着堪堪遮住大腿,但底下已什么都没穿了。
岑亦白将衣服捡了搂做一团放进浴室的衣篓里,浴缸放满水,试了试水温刚好,这才回卧室去找她。
她已穿戴好,不似刚才那般羞涩难当,此刻她光着脚丫子站在地板上整理着床铺,没想到腰被一双手再次紧紧圈住。
她也不躲,只是偏着脑袋去看他,问:“你洗好了吗?”
“没,让你先。”
岑亦白一双眼睛满是心满意足后的放松和闲散,说这话,眼睛却盯着她那件扣子没系好的短衫上边,音质哑而浊:“一会儿洗澡,怎么内衣又穿上了?”
“……你别提这个好不好。”
“床单都湿了,别弄了,换一床,不然怎么睡?”
“……”
他说完,当即抱起她走到那张米白色沙发边,坐下后,随手从桌上扯几张纸巾。
她不知何意,他已自然而然堂而皇之,从裙摆下伸进去替她擦掉污迹。
简单擦了擦后,他将已经湿答答吸满了水分的纸巾捏做一团扔进垃圾桶里。
温榆只得满脸通红地看着他做着这些,不发一眼又不知道看哪儿似的垂着眼睑望着地面。
他一副闲散面容在此刻略显玩世不恭,倒真有几分堆金砌玉的世家长来的纨绔样儿,那双平时冷淡不近人情的眼眸此刻沾染上了情和欲,温柔的面孔透着一股子风流坏劲儿,让她一时又不免想起方才种种,脸又红得彻底。
男人却是从不知羞涩为何物一般,一张脸还掺和着情和欲,目光半清明半晦涩,一手搂着她细软腰肢,一手轻轻拨弄着她垂在肩头的发弄着,贴着她白润耳珠道:“怎么脸色还这样红?我看得又起反应了。”
“……”
她如临大敌,想要从他腿上下去,他坏笑着箍紧她的腰,亲了亲通红脸颊,拦腰抱起来往浴室方向走,边走边和她亲昵耳语。
“下次还是用嘴给你?”
她伸手去捂他的嘴,压低嗓音:“不……”
“不喜欢?”他不依不饶。
她不语,只靠在他颈窝里,气息浅浅的。
“真的不喜欢?可是宝贝……”
男人踢开浴室的门,为了保持水温,因此浴缸还在继续放水,水已经漫了出来,在浴室地板上淌得到处都是。
他抱着她,嗓音低沉下去,如琢如磨,薄唇擦着她绯红软糯的耳珠说下去。
“水好多,让我忍不了。”
“……”
说话间,她已被轻柔地放进浴缸里,似乎怕她是只瓷娃娃会摔碎了似的。
刚刚抵不住他的软语低哄,她只得又以手替他疏解,可他话说得好似今夜真的发生了什么一样。
此刻,她泡在浴缸里,衣服还穿着,黏糊糊的好不舒服,但碍于他在这里,她不好怎样,于是要他出去带上门。
他应了声,倒是没继续待在这儿让害羞的她不自在,今晚他已吃得很够。
没打扰她洗澡,他很绅士地走出去,带上门,浴袍浴巾他已提早替她拿来,不用她出去找。
洗完澡后,温榆裹着浴袍出去,头发还半湿半干地披散在肩头背后,每走一步都滴着小水珠。
岑亦白在沙发那里坐着,腿上放着一台笔电,见她洗好,立刻合上笔电,起身朝她过来,不经意般在她唇上一吻,走去淋浴间拉开抽屉找来吹风机替她吹头发。
等他亦清洗完已是深夜一点,温榆早已沉沉睡去。
她躺在床上一丝防备也没有。
盯着她的睡颜看了几秒钟,岑亦白还是起身离开了这间主卧,再一次走去那间书房将就了一晚。
书房的环境也并不糟糕,沙发亦柔软,能躺能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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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一晃而去,不知不觉间,温榆已到了要同梵星娱乐终止合约那一天。
接到庄思绮打来电话那一刻是一个黄昏,云层厚重又压得极低,傍晚夕阳被乌云遮蔽,微弱的金线透过云雾洒向人间,那夕阳的光竟似茍延残喘一般颓然,给人的感觉,好似下一秒,已燃烧了整整四十六亿年的太阳就要走向末日似的熄灭掉。
温榆坐在这间临时用作个人工作室的办公室内一张旋转椅上。
今日写字楼因维修线路的缘故从白天八点停电到现在。
八月份,气温宛如有人在室内投放了好几颗巨大火球似的热,连空气中的水分也跟着被蒸发殆尽,旋转椅的黑色皮革表层温度可烫伤皮肤。
幸而她已习惯了久坐。
今日已坐在这里无聊刷手机一整天,凭借心静自然凉的功力,倒也不觉得热得待不下去。
薇薇安早已和黎黎到附近一家咖啡厅避暑去,因她怕被路人认出来,只得一个人窝在这里守着。
办公室虽然简陋没什么陈设,但租用四个月以来,东西一天天变得很多,桌上的小物件堆起来可以堆成小山,况且不巧的是,今天有人来检查线路是否合格,只因一周前,有栋写字楼大火,有几个白领没来得及逃离被严重烧伤,于是上头要求彻查。
为了避免相关人员来的时候没人开门,她只好忍一忍炎热守在这里了。
电话那头,庄思绮的嗓音不知为何显得尤为疲惫。
“很久没联系了,温榆,最近过得好吗?”
温榆起身走到窗边,举着一台手持风扇吹着,嗓音不淡不浓:“我很好,庄姐你呢?”
“我?近来事情多得很,因为冯总那件丑闻,公司股价持续暴跌,已快跌破底盘,公司投资的剧也遭遇审批困境,宋乐儿又被曝出偷税……现在冯总连公司都不敢来了,怕人寻仇,梵星现在就靠我一人撑着,几个大股东忙着减持梵星的股份,新项目也拉不到投资……”
那边的庄思绮的声音从疲惫渐渐转化为激动,忽然戛然而止,停顿了几秒钟后才继续,嗓音已经变得十分无力。
“温榆,你跟梵星的解约案闹得厉害那一阵,我承认,冯总是让我给你长一些教训,我让人爆了些黑料出来,我想跟你道歉,本意上我不是要跟你作对,实在是公司太想留住你……”
温榆已回到工位,白色漆面的长桌上摆着十几台电脑。
因停电原因,现在只有一台笔电是开机状态,她用手机开了热点供笔电使用网络,笔电的界面停留在一则热搜内容上。
只是随机点开的一条而已,底下的评论无一不尖刻且极具攻击性,人身攻击,更是家常便饭。
那些对她的谩骂实在不堪入目,她甚至做好了万分的勇气也不敢点开看第二次。
所有的她都可以忍受,可最近的辱骂已蔓延到了她的妈妈林蕙身上。
有网友扒出来林蕙的资料公诸于众,电话家庭住址家庭成员无一不被曝光,甚至有骂林蕙活该这么年轻就守寡的。
所有的脏水和辱骂她都可以忍受,但林蕙受到伤害,她完全无法继续容忍。
“梵星给我的续约待遇暂且先不谈。庄姐,公司假如只想给自家艺人一个教训,这个教训是否未免太残忍了些?你们所谓的教训,是容忍甚至引导水军发布不实的伪造视频和照片鼓动网民网爆我是只鸡吗?我是艺人,我可以逼自己忍受这些误解,但你们有没有想过,我妈妈年纪轻轻就失去相濡以沫的丈夫已经很不幸,她后来又遭遇过车祸,也大病过一场,但她一个人撑起来一个家……”
说到这儿,温榆的眼眶已经通红,她合上笔电,缓了缓。
“不要跟我讲网爆的事情和梵星一点关系没有,我肯定不信。签约最初,公司已把我的背景调查的一清二楚,你们不可能没有我妈妈的资料。”
那边的庄思绮沉默了很久,终于还是继续说下去。
“我很抱歉,真的,温榆,你是我带出来的艺人,我对你不是一点感情没有,你和梵星走到这一步……好吧,你的解约诉求我批准了,冯总也是这个意思,你挑个时间来京市一趟吧,终止合作的合同我已经备下,走的是合约到期后的正常解约手续,不是违约,你不需要赔偿公司一分钱。”
温榆怔然良久。
“我知道了。”她说。
庄思绮仍然没挂电话。从前,庄思绮总是第一时间挂断她的电话。
“温榆,还有一件事,我想请你帮忙行吗?”
“我恐怕无能为力。”
“你可以的,温榆,我不知道你现在是谁在捧,只隐约通过一些人的提示知晓你那位身份不简单……算我求你放梵星一条生路好吗?网络上那些黑贴和爆料,我会在三天内让人撤得干干净净,我和冯总还可以登门去向你母亲道歉,还有你,也向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