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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徒花·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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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言之,她还是留在咒术界,而且很可能他们的改革事业已经推进了一大步。

他愉快地揉了揉小朋友的脑袋。

原先全部的心烦意乱在这种可能性之下,忽然就变得不那么凝重。

一切都存在着改变的可能。

“阿嚏!”小慎忍了半天没忍住,眼眶都憋红了,还是打了喷嚏,可怜兮兮地从五条悟的口袋里摸出一包带着香味的纸巾,然后努力地把自己的身子往后靠,避免身上湿漉漉的水泽弄湿五条悟,“对不起爸爸,小慎大概又要感冒了,不过小慎会努力不生病的!”

五条悟的心被轻轻撞了一下,柔软下来。他把小朋友抱紧了一点,丝毫不介意自己的衣襟被弄湿,迅速地往回走:“生病又不是你的错,不用道歉。”

——她被教得很好。

他顿了顿:“觉得很累的话就好好靠在爸爸我的怀里哦——咻地一下就会到了的。”

小慎乖乖地把脑袋蹭过来,安安静静地等待着五条悟往回走。

水声淙淙,她突然说:“爸爸,其实我知道你跟妈妈吵架了哦,也听到你们吵的话了。”

五条悟脚步停顿了半秒。

“我也知道你现在对我要求这么高,是因为希望我出门以后能和麻麻互相保护啦~安心哦。虽然、虽然我不希望你们分开,但是如果这是你们都希望的结果的话,小慎我会做一个乖孩子的。”小慎的脸压在五条悟的肩头,都变成了软趴趴的一滩,“不管怎么样我都爱你们呀~”

她真的很善于表达爱意,五条悟想,还很懂事。

“如果冬月最终还是决定回到咒术界的话,我绝对不会放手的。”五条悟说,“如果不行也没关系,只要你们回头,我会一直在你们身后保护你们哦。”

……

夜深阒寂,五条悟又失眠了。

在幻境中的时候,大概是冬月暄分担了一半的负荷,所以他会轻松很多,入眠方面也没有问题。

可是回到现实之后,他的床畔再也没有她的气味,竟然会无所适从。

白昼里答应小慎的话实在是太冠冕堂皇了,差点连自己的本心都要骗过了。

只有在夜间,情感压倒理智的失眠时刻,他才愿意去剖析压抑在心底的某些想法。

譬如说,他骨子里每一寸都在叫嚣着的占有欲和疯狂,又譬如说,隐隐快要压不住的,那种彻底用爱诅咒她、束缚她,将她牢牢捆绑在自己身边的阴暗黏稠的念头。

……只有在失眠的这些时刻,他才可以肆意地咀嚼过往相爱的回忆,假想着未来把她禁锢在自己怀里,吻掉她每一滴的眼泪。

他本来就不是一个温和大度,会把得到的东西让出来、还回去的人。

所以绝对、绝对不会允许她把给出来的爱意收回的。

/

岁月一晃而过,暑热即将到来,与之相伴的是咒灵高发期。

九条泽哉依旧没有下落,“窗”的情报出错率仍然保持在一个偏高、却又在咒高众人愤怒边缘的范围内。

蝉鸣声依旧聒噪,一切仿佛和平无事。

而直觉敏锐的人,却能从中感到隐隐的危机,命运的暗礁与涡旋隐藏于海面之下,正在一点点地窥伺眼前的一切。

六月,钉崎野蔷薇、吞下两根宿傩手指的虎杖悠仁正式入学高专,和伏黑惠成为同期。

五条悟为把虎杖的死刑改成死缓,周转了许久。

在两个学生入学的前一天,冬月暄提交了长期请假申请,在五条悟的运作下成功获得批准。离开之前,冬月暄给每个学生和工作人员都买了礼物,包括尚未见面的两位一年级新生。

小慎在房间的镜子前兴致勃勃地试戴新帽子,而五条悟双手环胸倚在门上,静静地看着收拾完最后的行李、拉上拉链的冬月暄。

“我的礼物呢。”五条悟问。

冬月暄说:“没有。”

五条悟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抱怨:“诶,明明我也是同事欸,冬月也太绝情了吧。”

这种程度的同事玩笑他开得毫无负担,然而六眼里却没什么笑意,反而相当专注地捕捉着她的每一缕神情。

这半年来,五条悟一直把两人之间的关系卡在一个恰到好处的度上——又或者说,是冬月暄不介意把两个人的关系这样处理。

他和她的每次相处中,冬月暄都能明确地感觉到他对自己的特殊。

——这种时候只会让她不断地摇摆。

许多时候只要冬月暄一个电话,在祓除咒灵之后,五条悟会立刻赶回来,哪怕高专和下一个任务点相隔甚远;在他给大家一起买的礼物中,她拿到的永远会是真心喜欢的…在集体之中得到不动声色的偏爱,除却彼此,没有人察觉。

她想要制止对方不要这么做,可在私下相处时,她能感觉到对方不加掩饰的疲惫与倦怠,不再有不合时宜的撒娇,没有不知距离感的凑近。

他依然践行着他自己的承诺,和她保持距离,公事公办,若要问起就是为了学生,为了大家,没有丝毫私心。

在小慎的教育过程中,五条悟会主动提出非常多合理的请求,譬如适度的家庭聚餐,家庭教育,亲子时间……只要小慎在,只要她爱着小慎,就无法松手。

这一招真是高明。

两个人始终被捆绑,想要一面不见也太难。

冬月暄无法做到戒断。

她也实在做不到和五条悟一刀两断,毕竟成年人的世界里除了情爱还有体面。

所以每个深夜还是会默默地回忆思念过往的一切。

平日里摆在衣柜的五条猫猫,会在深夜她被噩梦惊醒时拿出来,被她很用力地搂入怀中。

只要还待在高专里,她就始终无法抽离。

而转折点,是在一个充满潮湿意味的春夜。

她出祓除任务受了伤,潮气让她作痛,干脆听着淋漓的雨声入眠:

梦里也是在下雨,她知道自己在月雫山上,没有开灯,而他就坐在不远处的巴塞罗那椅上,沉默地凝望着她;而她大概知道是梦境,所以肆无忌惮地遵从内心本能地搭在他的肩上,擡手一寸寸描摹他的眉骨,一路下滑。

他蓦然握住了她的手腕,避开了她的伤口,随即将她往自己心口前一带,她就跌入他的怀中。

她在那双天穹色的眼睛里看到了不加掩饰的爱意,带着一定的侵略性,灼热到仿佛非她不可。

冬月暄心念一动,低头就要吻上去。

在将将吻上的那一瞬间,她忽地惊醒。

……窗外还在涔涔潸潸地落雨。

伤口还在发痒作痛,她鬼使神差地掀开被子,往巴塞罗那椅边走去。

空气中还有雪后青空的浅淡气味,仿佛有个人在此处安静地凝视了她很久——仿佛他在深夜无人知晓的时候炽热地爱她,又仿佛这气味只是她的错觉。

也就是那一天起,她终于明白自己陷入了一个思维误区:

她以为的戒断只是痛苦忍耐着,不去回应自己心底想要靠近他的欲望。

但其实,她完全可以不负责任地抛下似是而非的恶劣的话,让对她有好感的五条悟不那么无动于衷,随后她再离开这个地方,借助长假度过漫长难挨的阶段期。

……

请假手续终于批下来了。

而她的戒断计划在今天才真正开始。

戒断计划第一步:放弃一款曾经最具有象征性的饮品。

“以后不会再喝别人递过来的波子汽水了。”冬月暄说,“什么味道都不会再喝了。”

五条悟语调拖得慵懒悠长,仿佛只是随口一说,相当自然地问:“这个别人也包括我吗,冬月。”

空气中微妙地凝滞了几秒。

小慎小朋友紧张地咽了口唾沫,攥着帽檐,假装很感兴趣地把帽檐转了第一百二十七遍,仿佛是个无情的转帽机器人,祈祷自己这时候是空气。

五条悟勾起眼罩,等待着她的回答。

冬月暄缓慢地说:“我的意思是,我不会再主动喝这款饮品了,别人递过来的也不会喝了。但如果你不想在这个‘别人’的范畴里,作为交换条件,你也不能再请别人喝。”

他忽然笑了一下:“因为这是象征?”

“因为这是象征。”冬月暄说,“之后就要尘封有关它的一切回忆了。大概这时候我还希望得到作为你的比较特别的学生的一点点优待和偏心吧,以后不会了。”

五条悟明白了她有些含糊的话里真正的意思。

大概还是心存爱意的,但也下定决心要和这段爱告别了,又很珍惜这份喜欢的心情,所以希望他也能珍惜她少女时代的爱意,希望他答应她这个约定,让这份爱意定格在时光里,以波子汽水作结。

心底漾过一脚踩空的感觉。

五条悟面上却不显:“当然。”

阳光从明净的窗里悄悄投射进来,尘埃在空气中无声游曳,光影将她的面孔镂刻得更为动人,眼睫投下一点阴影。

冬月暄踮脚,勾住了他的脖颈,在他的唇珠上压了压。

——一个很干燥的吻,或许说不上是吻,只是最后轻轻地触碰。

一触即离。

“再见了,悟。”

冬月暄拖着行李箱大步往前走,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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