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车(1/2)
劫车
第四十八章
这些时日的雪越下越大, 莫说夜间,就连白日都越少人出门晃荡,甚至许多铺子因此闭店。
好在街道一直有士兵扫雪清理, 不至于到了连盛京城中寸步难行的地步。
姜秋叶每日三餐都往诏狱送去。
除了第一日,她一直没能见到季辞的面,大多数是因他不在诏狱, 也不知行踪。便是连天去的面, 姜秋叶也未曾见过。
还有几次他在诏狱, 却是异常忙碌,最后只能由狱卒将食物送入。
两日后姜秋叶依旧未在晚膳时分见到季辞,只能独自回了王府。一直到戌时三刻,听着槿红来报后, 将头发快速束好, 简单编成辫子, 戴起黑色面罩,再穿上夜行衣悄悄躲过王府暗卫离去。
而槿红则守在主院, 将明月打发走, 不让人知晓郡王妃不在之事。
黑夜之中,月光被乌云所挡,雪依旧一直下着, 拍打在脸上有些刺骨。
姜秋叶蹲在刑部附近的房顶之上, 很快便看到一辆通体全黑的囚车从刑部而出,由一校尉带队,一共十五名重甲士兵押送囚犯往昭狱方向而去。
士兵从口中呼出的气体在空气中迅速凝结成白。她仔细观察确认了一番,这群士兵配刀, 却无箭弩。
只有一次机会,她必须一次性得手, 若涿竣王被送回诏狱之中,便很难再有机会。
她快速穿梭在屋檐之上,脚步竟未发出一丝声响,紧紧跟随着囚车行进。
好在因暴雪的原因,街道上不剩一个行人,这一群护送小队便显得尤为明显,也将姜秋叶彻底掩藏。
在囚车转过拐角,离开主道之时,姜秋叶知就是此刻!
她抽出手中软剑,朝着囚车飞身而下直取校尉。
因她动作太轻太快,校尉还未发现她接近时,便已被一刀抹了脖子,来不及发出任何声响便直接倒地,鲜血溅出,染了四周的皑皑白雪。
“什么人?”
其余甲卫见状才瞬间反应过来,大怒,叫喊了一声,抽出长刀,由四名甲卫死死贴着囚车保护,剩余的甲卫全部往姜秋叶而去。
黑靴踩踏过地上积雪,飞溅似泡沫,姜秋叶的软剑随着一卷,一抽,避开重甲之处,直接犀利而迅速地滑过脖子,不带一丝犹豫。骤然间,除了四名贴着囚车外的甲卫,与姜秋叶缠斗之人竟只剩下三人。
一甲卫重刀劈来,另一甲卫见状而上,她见无法避开,直接向后仰倒,利用结了冰的地面,贴着冰地从那人□□滑过。同时往无铁甲保护之处的关节一割,那甲卫便倒地不起。
这时那四人见状不妙,便也立即抽刀迎上。
姜秋叶见只剩下这几人,对她来说已难成气候,骤然间想到太皇太后所赠佛珠,最后叹了口气,将软剑收回。
直接以一人肩膀为助力,轻盈翻身,手刀准确劈向他无铁甲保护的那方寸脖颈。她对剩下几人皆是如此。
不到一刻钟,便除了大腿受伤躺倒在地之人,其余活下来之人皆已晕厥。
那人无法动弹,不知刺客何人,武t功竟如此高强,动作迅捷而犀利,只能眼睁睁看着刺客从死去的校尉腰间取过钥匙,打开囚车。
涿竣王一脸沧桑,披头散发,身上穿着单薄囚服,手脚依旧戴着刑具,面上一条从眼至下颌的一处常年刀疤伤。
“你?你是谁?来救我还是来杀我?”涿竣王盘腿坐在囚车上,嗓音沙哑,震惊地看着姜秋叶问道。
她并未回答一句话,只是伸出右手揪住他的衣领,直接拖出了铁囚车,涿竣王没有准备,一阵踉跄,她一个手刀将其劈晕,随意扔至地上。
正当她准备将涿竣王扛起时,那名大腿受伤无法起身的甲卫突然猛的飞身而起,抽出两把匕首,其中一把朝她飞扔而去,姜秋叶立即侧身一躲,面上的面罩系带竟被飞刀斩断掉了下来。
趁姜秋叶还未回头时,又握着另一把匕首冲了上去,她来不及抽刀,只能徒手握住那匕首利刃,掌心的疼痛让她不由一颤,血顺着利刃与握紧的手心滑落。
她转过头,盯上那甲卫的双眼,对方未曾想到这刺客竟然是一个一脸纯相的罕见美人,忽而震惊不已。
“你!”
姜秋叶蹙眉,只能伸出另一只手,竟大力到直接将其脖子扭断,那人最后软绵绵地倒在地上。
“本来想放过你的。”
她无比可惜地低喃一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心的伤痕,深可见骨,潺潺流血。
一阵寒风带着雪吹过,心中懊悔万分。她这么多年无一次任务失败,便是因她铁石心肠又冷血。
只要她出手,便不会留下一命。
可她刚才差一点儿失败,原因便又是她那该死的恻隐之心。
因为季辞而萌芽的恻隐之心。
她捡起面罩重新将脸遮住,看了一眼地上因为手刀晕厥的几人,双拳紧握,眼神暗了下去。
……
将晕倒的涿竣王单手扛肩,带到京杉书院无人的后院,直接扔给张仪。
对方见这平日甜美美人如此暴躁,也是一阵无语,立刻从怀中拿出解药,递给姜秋叶,道:“这是解药,秋叶大人请笑纳。”
姜秋叶心情极差,一把抓过,看着从一旁悄然走近的三名铜鬼朝着自己行礼后,便将涿竣王擡起,迅速消失在黑夜之中。
“大......”
她无意听张仪小人闲聊,直接将一颗药丸服下,另一颗塞入怀中,飞身上房顶离去。
一番飞檐走壁,终于回到了王府,可是当她刚刚奔上附近的一棵大树上之时,竟然看到了季辞回府的马车。
糟了!
季辞一回,她敏锐地觉察到王府四处的暗卫也一并多了起来。
正想往出来的路线回去时,发现那边树上竟堵住了一个暗卫,姜秋叶立刻缩了回来,死死咬唇。最后决定从王府一处水道入内后,再避开府中暗卫。那水道是她曾经第一次来王府闲逛时无意发觉,不大,却是一个百密一疏的漏洞。
当她从那水道钻出时浑身湿透,夜行衣还占满了泥土。
好在在王府待久了,顺利进入后,自然也知晓所有暗卫的布局,可还是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待绕过他们。待回到主院之时,季辞也已走到主院,她心跳如雷,听到槿红试图拖延,可她怎能拖延住。
“郡王妃呢?”季辞看着寝室内燃着的烛光,想着几日未回,心中竟然有些许慌张与激动。
即便已经过了洞房,而他也依旧不习惯自己的寝室与床榻上多了另一个人,但却莫名期待。
很奇怪的感觉。
“郡王妃、郡王妃还在沐浴。”槿红低着头不敢直视季辞的双眸。
季辞听闻后只是点了点头,便继续往寝室而挪步。
“王爷!王爷可需用膳?”槿红僵硬地试图拦住。
“不必。”
“王爷......槿红见季辞似乎越发不耐烦,便不敢在拦,低着头让开。
季辞心中狐疑,却不想过度探究,直接回了寝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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