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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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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灼若等到钟扬的背影消失,刚擡腿进屋,话到嘴边还没出口,屋里人头也不转地命令道:“关门。”

那日从烟水出来后,颜灼若火急火燎地赶去清瑶却还是晚一步。

林己鸣的葬礼已经结束,仇旻对他避而不见,他自责地站在清冷无比的仇府外,直到次日破晓才被劝走。

仇旻心中怨他,情有可原,颜灼若无话为自己辩解,他听吩咐关好门,上前几步走到一个适合的距离,道:

“花重锦知道我的身份,你无需解释,他明白。几日后我会在别处闹出动静,证明灵蛊与清瑶无关,黑衣士留下看守,直到清瑶彻底恢复到从前的平静才会离开,药田的损失等处理完此事后我想法子赔。”

仇旻转过头冷眼瞪着对方,向来威慑力十足的司寇面具在此刻也不过是块遮羞布,仇旻上下嘴皮子一碰,言简意赅:“摘

颜灼若照做,如精致白瓷般的脸庞从面具下露出来,仇旻毫不手软“啪”地一巴掌甩在对方脸上,一个红火的手掌印突兀地爬上白皙的皮肤。

颜灼若垂眸不语,仇旻恨道:“从前的事,翻篇了!别再让我看到你这幅样子,反像我欠你一样!”

闻言,颜灼若浅黑的眸子闪着微光:“你原谅我了?!”

仇旻剜了他一眼,哼笑一声,咬牙道:“我知道是先生的主意,他都不怪你,我又谈何原不原谅。但我气不过你们瞒着我!我不能找他算账,自然找你撒气!”

颜灼若全然不顾火辣辣的脸,咧嘴笑道:“你尽管撒气,留条命就行。”

仇旻恶狠狠地瞪着眼前人的狼狈模样,凶道:“面具戴着!别顶着一个巴掌丢人现眼!关于灵蛊的传闻,还是去宫里同陛下商量吧——现在去看看我爹,将他一起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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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契前几日遭到外来者暗算,灵脉受损被毒物侵蚀,如今迫不得已待在密室养伤。

颜灼若加入钟扬一起为仇契运气疗伤,仇珞山则一手将药用灵力裹挟敷在仇契全身,另一手将仇契体内的毒引到十指逼出来。

不多时,仇契乌黑的脸色渐渐苍白,指间黑血变得鲜红,仇珞山停下手里动作,举起袖子擦了额角密密麻麻的汗珠,松了口气:“没事了。”

仇千渡与仇旻忙不叠将老爹一人一边从地上扶到椅子上,后者有气无力地对两位司寇点头道谢。

颜灼若道:“你这幅样子还是不要奔波了,你有什么话,我们替你带回去。”

仇契点头叹气:“阿旻,你替我进宫将蛊血的前因后果同陛下解释清楚,再请他派兵看守药田,照顾族民。清瑶没有保护屏障,外人随时有可能进来,有些药材生长周期长,一旦出现差错,可是要耽误几十上百年的功夫。”

仇契话音刚落,密室门突然被敲了两声,有人在外头喊道:“族长,陛下来了。”

说曹操曹操到,花重锦进门第一眼落在颜灼若身上,司寇服与面具将人包的严严实实,他看不出所以然。

花重锦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对他行礼的众人,对行动不便的仇契道:

“不用多礼,事情我了解——一个多月前我经手地下城囚犯转移的过程中,灵蛊死在我手里,关于旦月族的传闻,是一场交易带来的误会。两日后我会将此事的细节公之于众,你们不用担心,届时若还来外者来犯,神司尽管将抓人,送到神界天牢。”

“真有灵蛊?!已经死啦?!”钟扬十分诧异,没忍住脱口而出,众人的目光齐齐望向他,钟扬心中一惊,连忙找回话题,对花重锦严肃道:“神界天牢?若是那两界来要人怎么办?”

花重锦不多解释,只道:“不会,你放心办吧。”

仇契时隔多年再一次见到花重锦,首先依旧感慨此人办事干脆利落,深得其心;其次便是诧异花重锦身上多了几分凌冽,与记忆中谈吐如春风的温润殿下好似不是一个人。

花重锦来之前已安排人手前来维护清瑶的秩序,谣言之事他也有法子处理,颜灼若松了口气。

但碍着外人在场,他又穿着司寇服,不好明目张胆地跟花重锦表现得太亲近,只能将面具后的目光更在肆无忌惮地落在对方身上。

花重锦似有察觉,毫不避讳地看过来,颜灼若心跳猛地加速,没被打的另一半脸也火辣辣地烧起来。

不过他仗着有面具遮掩神情,对炽热的目光并不羞涩。

众人没感到气氛中暧昧,纷纷听安排去准备自己的事。

颜灼若与花重锦走在最后出门,后者轻声道:“下次亲自给我打声招呼再走,好不好?”

颜灼若耸耸肩:“事急从权。”

在疗伤这段时间里,夕阳落下,天边升起一抹弯月。

看清花重锦模糊的身影,坐在门前台阶累得气喘吁吁的陈简行“哎呀”一声,苦着脸道:

“不是我说,陛下你飞...这么快...咋气...都不喘一口呢,我这心脏...现在还突突的,站起来...得吐...”

颜灼若垂眸盯着他,淡淡道:“从仙界飞到神宫往刀口上撞的时候,也不见你心脏突突的。”

“......”陈简行犯晕的双眼看清久违的司寇面具,倒吸口凉气,张目结舌道:“颜...颜君?”

颜灼若擡起戴玉戒的食指抵在面具的唇边,玉戒上一条蓝纹与面具的符文诡异地相映。

夜风习习,陈简行脊背发凉,点头如捣蒜,做了一个封嘴巴的手势。

花重锦偏头对颜灼若道:“留下还是回宫?”

“既然你有安排,我跟你走。”

花重锦莞尔道:“那回宫。”

“哈?”陈简行目瞪口呆地发出质疑,咂嘴道:“刚落地啊...”

颜灼若挥手将玉戒化形,一条巨蟒腾空而起,这玩意围着三人转一圈,掀起一股令人眯眼的大风,待陈简行反应过来时,他已然坐在蟒身飞到半空中。

回去不着急,巨蟒的速度不快,凉风拂面反倒十分舒适。

陈简行松了口气,他扭头看着靠坐在一起的二人,心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他琢磨了会,突然发现一个问题,问:“颜君,表弟不回来吗?”

颜灼若褪去司寇服与面具将其缩成手绳戴在腕间,闻听此言,他困惑地擡头,一个惊悚的念头将他拉入寒潭深处,颜灼若皱眉道:“什么意思?他没在神宫!?”

清辉的月光打在人脸上,花重锦盯着颜灼若白皙的脸蛋上有几丝突兀的红,神色变得令人捉摸不透。

他顺着颜灼若的话转头看向陈简行,后者被二人盯得毛骨悚然,结巴道:“他...他不是...追...追你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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