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求(2/2)
两人沉默地在风中相拥,花重锦摸索到颜灼若的手腕,轻轻碰触对方手心的疤,轻柔地用灵力给对方疗伤。
颜灼若手上爬起一股舒服的暖流,流遍四肢百骸驱散全身的寒意。
花重锦微微偏头,嘴唇便碰到在颜灼若的耳垂上,他退一步说:“如果非要不可,提前告诉我。”
“好。”
耳边酥酥麻麻的气息像个撩人心弦的妖精,颜灼若从花重锦身上擡头,漆黑的天空下,他只能隐隐看清对方的轮廓。
颜灼若手指轻触对方的脸庞,小心翼翼地找到那片温软的地方,然后轻轻贴上去生涩地吻了花重锦。
这一刻十分的漫长,就在颜灼若觉得差不多恋恋不舍地分别时,花重锦倏地托起他的后颈将他拉回来,重新缠绵而深邃地亲了起来。
空中的雷声已经远去,风声渐小,两人此刻只能感受到彼此唇齿的湿热与含糊急促的呼吸。
花重锦冰凉的手指碰到颜灼若滚荡的脖颈,后者一个激灵身体软下去,花重锦一手托着他的腰,将人紧紧贴在怀里。
一朵藏在黑夜里的种子在暧昧的浇灌下肆意怒放。
一段漫长的沉溺后,远方传来的呼喊断断续续地流入颜灼若的耳朵。
颜灼若顿时清醒,猛地与花重锦分开,擦着嘴巴结结巴巴地道:“还...还有...正事...差点忘了......”
颜灼若飞快从一团浆糊的脑子里梳理思路,他手上结印正要重新设下障眼法,谁知花重锦抓住他的手腕将施法打断,前者的声音与平时无异:
“不行,这片土地上有一个的阵法,不能轻易动手。”
“阵法?”颜灼若从方才的暧昧中缓过来,不明所以:“我竟然没察觉到...”
“阵法没有生气,若非用外力将它唤醒,根本察觉不到。我是因为发现你的幻阵在落地处隐约有力量与之对抗,再观察村里的布局,才从大小交错的路径中看出一个阵法的影子。一时半会我看不出它的作用,估计要从村子的起源解释。”
村民提着白灯笼一声声呼喊“大师”,正四处找人,颜灼若闻声望去,对花重锦道:“我光顾着来找你倒是把他们丢下了,这里的人古怪的很,正好问问他们...”
一个青年见到颜灼若的影子激动不已,用雄浑的嗓音大呼一声:“大师在这里!”
所有人的目光被吸引,接二连三朝颜灼若跑过去,不一会便将二人团团围了起来。
一个苍老的声音谨慎地开口:“大师,怎么回事?这个情况是不是...‘他们’发怒啦?”
颜灼若总不好说那是障眼法,若无其事道:“天气无常,不打紧,进屋里说话吧。”
众人一起挤回祠堂关上门,满屋子白花花的蜡烛整齐地落在祭台上,照亮一片黑压压的脑袋。
颜灼若问起村子起源的事,大伙的精神立即蔫成木头,他们碍于忌讳支支吾吾难以启齿,个个把头低下去,恨不得将自己藏匿在人群中。
满地黑影子随着风中摇晃的烛火而摆动,屋内诡谲而安静。
颜灼若眼见爬上怒色的目光凉嗖嗖地扫过众人,众人如坐针毡汗流浃背却依旧不肯开口。
颜灼若耐心耗尽,出言威胁:“你们不敢说,到底在担心什么?是怕死吗?我能救你们的命自然也能保护你们,但你们若是肯不配合,我宁愿当所有人是罪魁祸首,届时你们的下场就会是生不如死!”
大伙对颜灼若这番话有如触犯神明的惶恐,个个把头一低再低,最后匍匐于地,气氛中的死寂扼住咽喉,令人窒息,可他们除了瑟瑟发抖,再无其他反应。
颜灼若无奈地看向花重锦,花重锦沉思片刻,吐出了两个字:“溯源。”
溯源之法颜灼若第一次接触还是在妖族时花重锦给他解释的,后来他曾特意学习过,起初是拿死人练手,不过接受到的全是临死前痛苦的记忆,颜灼若不堪其忧便放弃了。
他了解此法的利害,凭眼前人一惊一乍畏手畏脚的模样,颜灼若拿不准主意:“万一过程中他们突然反抗,岂不是死路一条?”
花重锦道:“及时结束便好,不会伤害他们。”
颜灼若点头应“好”在人群中挑幸运儿,这时红衣小孩拿着一只刚擦过灰的旧木盒蹭到颜灼若身边,低声道:
“哥哥,这是祖先留下的,俺们晚上不能谈过去,但可以看。”
小孩一脸赤忱,颜灼若惊喜地打开旧盒,一本破破烂烂的册子映入眼帘,颜灼若一扫心中郁闷之气,眉眼轻弯笑起来唇红齿白。
他对小孩举起大拇指夸道:“你这小子,不错!”
小孩也不知是脸皮薄还是怎地,听完颜灼若的话看着眼前人一脸羞涩地嘿嘿笑起来,直到花重锦意味不明的目光朝他看过来,小孩莫名正襟危坐,收敛笑意。
花重锦对他淡淡一笑,原本是十分温和地模样,却让人感到无形的压迫感。
颜灼若翻开小册子凑到花重锦面前,托起一团火焰照亮上面的字迹,小孩心细体贴,立即拿来一盏蜡烛为二人照明。
颜灼若对小孩会心一笑,注意又回到册子上:
“训练的日子真漫长,简直要憋疯了”
“擂台赛第一,换了一块更荒僻的地方训练,周围有结界不让外出,更闷更苦,不如不来”
“最近的功法突飞猛进,真希望我能早日上战场,立下大功回来看你”
“大磊子走火入魔打伤很多人,最后被将军砍了,我好难过,舍不得他”
“都疯了”
“原来他要造反,还说我们会成为一支强大的军队,拿下海煌的首级,简直可笑”
“他死了大快人心,但我们也是受害被逼的,为何要被囚禁”
“阿妹,我想你,想回家”
“我活不下去了,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