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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拥(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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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会!我说了,你杀的是该死之人,没有人会怪你,你跟我去一趟,我保证将你安然无恙地带回来。”

覃玉对那群人对自己什么打算没兴趣,他点头答应颜灼若并不是相信对方的话,而是根本不把这条命放在眼里。

想到那些关于覃玉的传闻和花重锦说的那些故事,或许是同为灵蛊一脉起源的缘故,颜灼若对覃玉有一种独特的感情。

若说他将覃玉视作亲人,未免显得矫情,可让他今后任覃玉糊糊涂涂地在三界漂泊,他也放不下心。

颜灼若看向覃玉目光所至的万里晴空,他突然道:“你今后什么打算?”

“打算?”

颜灼若道:“你想作什么?或者想去什么地方?”

覃玉沉默半响,道:“不知道。”

颜灼若斟酌道:“那你..跟着我...可好?这里不是万年前,没有谁知道你是覃玉,没有人会伤害你,哪怕偶尔遇到坏人,我能护着你。”

“......你将来要是神宫住腻了,我就带你去魔界,你要是闷了,我就找人陪你玩——或许我可以带你去接案子,你的功法这么好,抓人的时候绝对是把好手。”

颜灼若嘴角上扬:“等将来某一天,你完全习惯了这个地方,你若是想去浪迹天涯,我就送你一把好武器,让它陪你上路。”

颜灼若说话的时候浅黑的眼眸在日光下犹如粼粼的湖水,覃玉光注意对方飞扬的神情了,并未将这些话听进耳朵里多少。

等颜灼若满脸笑意地将话说完来询问他的想法,覃玉才恍然回过神,迷茫地看着对方。

“......”颜灼若主动对他人示好的时候不多,他见覃玉神色间颇为冷淡,心中一时有些尴尬,他面子薄不愿示好第二遍,只当覃玉没兴趣他的提议,于是收敛唇角的笑意,正要劝他这些日子好生待在神宫,覃玉突然开口问:

“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

颜灼若“嗯”了一声:“古书记载,在川云山体内有一群由天地灵气养出的小精灵,灵蛊便是由川云山的小精灵幻化而生,你我曾经都是山内的小精灵。”

覃玉一脸真挚地问:“那我们还能回到山内吗?”

颜灼若一怔,他明白覃玉心中所想,可灵蛊之所以降世是为了承载山体过于饱和的灵力,也正是如此,万万年来,哪怕是灵蛊在外界被折磨至死,川云山内的结界也不曾为他们打开。

先不谈有没有回去的可能,即是真的存在一种方法,必然逃不过废弃一身修为灵力,而且这才会是开端,届时的灵骨、灵脉,血肉之躯会遭受什么,单凭揣测也无法定论。

这是一场充斥血与痛而机会渺茫的赌局。

颜灼若莫名想起花重锦说过这一百年多年间他与山神相处的事,当年花重锦在烟水经历过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这家伙把经过说得含糊而轻描淡写,颜灼若只当他是不想令人多虑才简单带过,可今早上花重锦受伤咳血,令他如今不禁怀疑,这忽悠成性的家伙是不是有什么瞒着他。

颜灼若担心花重锦的伤,对覃玉摇头无奈道:“我不知道有什么方法能够回去,也没听说过类似的事例,你不如先在这里好好修养一段时间,我有事处理,要走了。”

说完,颜灼若转身迈出几步,忽然又想起什么,折回来塞给覃玉一个瓶子,用下巴一点覃玉微微发抖的手臂,道:“这个擦你手上的伤口,等事情处理完了我来找你。”

颜灼若离开寝宫后直奔来时的地方,花重锦正好朝他这边来,两人在半路正巧碰面。

颜灼若上下打量花重锦,见对方气色尚好,便二话不说拉过对方的手腕去探脉,他察觉不出半分异常,挑眉道:“你的伤如何?”

花重锦柔声道:“小伤,不影响,倒是你啊,脸色这会还是白的,你这几日就安心在神宫休息吧,桑门那边我有结界,有动静我知道——陛下近日会过去一趟,届时我会将结界打开一次。”

“陛下要进往生阵?!”

花重锦道:“陛下与尊上是故交,桑门的事陛下不会置之不理。”

颜灼若心中惊喜,两眼轻弯:“那我去桑门修养,外头也有我的结界。”

“你不管覃玉跟这起案子了?”

颜灼若道:“这次的事有钟扬处理,我到时候带覃玉去九司堂走一趟即可,不费事。”

花重锦反手握住颜灼若的双手,用商量的语气道:“你的身体短时间内不能四处奔波,我正好要去同楚琛商量安置地下城囚民的事,你跟他的结界有他在便能解开,不需你亲自跑一趟,你安心留下把覃玉的事情处理完后再去桑门,好不好?”

颜灼若拧眉,颇为不满道:“花重锦,我不过身上多了几道口子,又不是残废不能自理,你未免将我看得...太没劲了吧。”

“我知道你来去几趟没问题,但眼下你养好身体更重要,虽说覃玉如今不抗拒我们,但几日后在九司堂就说不准了。司检审问的情景你比我更清楚,他刚从封印地出来,对三界的印象还停留在数万年前,他此番动手杀了人,万一他们交流不顺起冲突动手,你拖着一副疲惫的身体有几分把握能控制场面?”

花重锦给颜灼若耐心解释,眼里温柔得能掐出水来,他柔声道:“他是覃玉,今早咱们交手的时候你也看到了他是何等功力,防人之心不可无,就算是为了九司堂,你这两日也得好好养伤。”

颜灼若垂眸深思,花重锦所言不无道理,他不了解覃玉的脾性,但他知道司检嘴里的话有多咄咄逼人。

以覃玉如此戒备的心理,若是双方起了冲突,能不能控制覃玉不说,就连九司堂会被折腾成什么样他也不敢保证。

可独自待在神宫无所事事的日子想想便觉得度日如年,颜灼若满不情愿地瞪着花重锦讨好一般的神情,冷哼哼道:“你就是个大忽悠,要是去做江湖骗子不知有多少人得遭你毒手。”

听着语气,看这反应,颜灼若是答应了,花重锦忍俊不禁,将他揽过来轻轻抱在怀里,淡淡的药香在鼻尖飘过,对方好似一棵生在和煦春日里的薄荷。

颜灼若心里本还为此闷闷不乐,花重锦轻柔地抱上来那一刻,心中所有的疙瘩在一瞬间都被这个温柔的动作抚平了。

颜灼若情不自禁地将下巴蹭到花重锦的颈窝口,霎那间,颜灼若感到如释重负般的轻松,正待他擡起双臂想将人搂得更紧时,花重锦却适可而止地与他分开了。

颜灼若脸上风平浪静,甚至算得上冷淡,可心里却早已小鹿乱撞。

花重锦不知对方心之所想,却能从他熠熠生辉的桃花眼里看到几分春色,花重锦心满意足,笑起来道:“你想住在哪块地方?我让人给你过去收拾。”

两人走在一片白莲拱桥之上,颜灼若站住脚,转过身面对粼粼水面上因带有露水而闪烁的莲花若有所思。

或许是想报复方才花重锦拐着弯劝他留下,颜灼若莫名想看看花重锦为难的模样,于是故作随意道:“不如去体验一把神界殿下的寝宫是什么滋味?”

闻言,花重锦轻笑一声,这声音夹在风里从颜灼若的耳畔擦过,颜灼若莫名感到一阵酥酥麻麻。

可惜他不仅没有从这家伙脸上看到一丝为难的神情,反倒被对方笑意绵绵地模样迷住了双眼。

花重锦温厚的嗓音如流水一般淌进他的耳中,花重锦笑道:“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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