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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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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义

花重锦抢前一步接住倒在楚琛怀里的颜灼若,丝毫不客气地将自身的灵力往颜灼若身上送,同时他问楚琛:“他体内是什么东西?”

楚琛一手揽过颜灼若的后腰,一手去抄他的膝弯,将颜灼若打横抱起,正要离开,听到花重锦这句话,他擡腿的动作一顿。

“你将这里设好屏障后来地下城西边后巷的日月医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楚琛将颜灼若带到医馆的时候,仇旻辛辛苦苦编辑地一本灵蛊血方刚好大功告成,她眉开眼笑地和林己鸣商量时间回家一趟,结果看到楚琛抱着血淋漓的人冲进来。

不用来人多说,仇旻立即换了一副神色,声色俱厉道:“你先进屋,我去拿药。”

颜灼若重伤而来的次数不少,仇旻对此早有准备,可这次的伤口除了背后裂开的刀伤,手臂上还有两个不深不浅的血槽。

仇旻对此大吃一惊,好在多年的经验让她手上的动作依旧平稳细腻,仇旻先给颜灼若的伤口止完血,擦去血迹,她将手臂的伤细心上好药再包扎,等到处理后背血肉模糊的阵法时,她拿药的手却停在半空。

“怎么了?”楚琛不明所以,他的手一直握着颜灼若的手腕给他输送灵力,颜灼若体内的气息渐渐平稳,眉间却依旧能看到几分不安。

仇旻摩挲着红色的药瓶子,道:“听说殿下回来了,是真的吗?”

楚琛点头:“真的。”

仇旻眼里闪过一丝诧异:“这个阵法真的能把死人带回来?”

楚琛对阵法颇有研究,他虽没亲自尝试回灵阵,却也明白这玩意成功的可能极小,即使花重锦前不久还完整无缺的出现在他眼前,可他并不相信是颜灼若身上的东西的作用。

但又或许是不忍心看着这个傻小子白白糟了一百多年的苦,楚琛心里又不得不安慰,这害人的玩意也许真的有点用。

楚琛对仇旻无奈叹气:“说不定。”

仇旻内心五味杂陈,她将红药瓶放回药箱,又从药箱里拿出一个白瓶子,将药粉溶在温水里,将细布用药水打湿递给楚琛。

“既然要等的人回来了,这些伤口就不该再留着,你来擦吧。”

说完,仇旻端着一盆鲜红的血水离开,她刚开门,站在门口的两个人让她吓一跳——一个是林己鸣,另一个则是花重锦。

两人不知在外头站了多久,林己鸣将仇旻手里的东西接过去,花重锦对仇旻道:“他怎么样?”

仇旻没见过花重锦几次,她不像自家弟弟那般对这位名声在外的殿下有多敬佩,在她眼里花重锦只是一位地位特殊的陌生人。

她出于教养对这位殿下行礼,道:“殿下亲自去看看吧,不过我给他喂了药,晚上才能醒。”

“多谢。”

花重锦进门时,交错在血肉上的刀痕强悍地占满他的双眼,他在门外听到的三言两语和眼前的可怖的画面,能将事情猜出个大概。

花重锦心里爬上一条毒蛇,紧紧缠着他的心脏令他感到窒息,毒牙在血红的心脏上咬出深邃的伤口,随着脚步而流出满地鲜血。

楚琛偏头扫了他一眼,等人走近,便将手上的细布递过去,花重锦心领神会,一言不发接过来小心翼翼地给颜灼若擦药。

充满药香与血腥的小屋里一片寂静,时不时传来滴水的声音。

花重锦处理完后,拿起一旁干净雪白的里衣轻轻盖住颜灼若赤裸的后背,楚琛面无表情道:“我还以为你会手抖。”

花重锦明白他的意思,他没接话,将戴在食指的玉戒取下,轻轻戴到颜灼若的指间。

随后他就一直握着那只冰凉的手,细如蛛网的灵力从玉戒中溢出,轻柔地缠绕在二人指间,再丝丝缕缕地没入颜灼若冰凉的皮肤。

楚琛道:“桑门怎么处理的?”

花重锦道:“我加了一个结界,有动静我就赶过去。”

楚琛点头:“那你在这照顾他,我回去。”

楚琛正要走,花重锦喊住他:“除了这个,颜灼若还做过什么?”

楚琛离开的脚步一顿,道:“让我想想——在知道你身死的消息后,差点哭瞎眼睛;为了找法子让你回来,有七八年日日夜夜埋头在禁书里;几十次在外面烂醉如泥嘴里喊得都是你的名字。”

楚琛毫不避讳,言无不尽:“还有就是你眼前看到的,这个叫回灵阵,据说以死者的残魂为引,持续不断地以灵力催动就能将亡故之人带回来,他将这玩意刻在身上一百年,为了防止伤口愈合间断体内的残魂——虽不知为何你的魂在他体内——他每个月都要重新将伤口划开一次,再擦抑制伤口愈合的药——”

楚琛无奈:“花重锦,这小子重情重义,却傻得分不清是哪些情哪些义,你要是还有良心,看在他那么在乎你的份上,永远不要辜负他的心意。”

楚琛的话跟刀子如一般,一刀刀将花重锦的心插得千疮百孔,他此刻连呼吸都感到痛,可这些跟眼前人身上的伤口比起来,花重锦感到无比愧疚。

他做事向来不带感情,唯有在颜灼若这里,他才真正有生命中的欢喜和悲伤、有爱与羞赧。

喉间的沙哑与胸口的绞痛让花重锦的声音十分低沉,他只对楚琛道:“谢谢你告诉我。”

楚琛不以为意:“你本该明白这些,这小子不能白白受委屈。”

楚琛离开后,花重锦目光一直落在颜灼若眉头轻拧的睡颜上,花重锦想试着将它抚平,可不知颜灼若在做什么噩梦,神情反倒越加严肃起来。

花重锦拿帕子擦去他额角不断的冷汗,修长的手指轻轻地顺着眼前人漂亮的侧颜轮廓描摹,仿佛在一笔一画将人刻到心里去。

颜灼若的睫毛长而密,扑在白皙的皮肤上像落在雪上的黑蝴蝶,也正是如此,他闭眼的模样没有睁眼时的凌厉与清冷,反倒多几分安静与温和。

地下城这块独立于三界之外的空间里,没有日月交替,却有昼夜,白日头顶是一片一望无际灰蒙蒙的白,随着时间推移,天色灰蒙暗淡,渐渐被浑浊的黑代替。

挂在屋檐下灯的透过窗将屋内的影子拉得很长,丝丝寒意沁满黑夜,花重锦周身的灵痕发出柔和的光,将二人围在一块暖和的结界中。

不多时,仇旻过来敲门,她叮嘱花重锦给人换药,心情不佳地丢下几个药包,便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花重锦要将药包解开洒在水里,他握住颜灼若的手刚一松开,颜灼若就睁开了眼睛。

颜灼若眼里闪过一丝大梦初醒的错愕,随即很快就恢复到一如既往的冷淡,他静静趴着一动不动,只是轻轻擡起眼皮看着花重锦。

花重锦对他笑了笑,轻柔地用占满药水的细布给颜灼若擦伤口,柔声问:“难受吗?”

颜灼若声音沙哑却很冷静:“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花重锦的笑容淡下去:“知道——我欠你的。”

“我心甘情愿,与你无关——是我自己瞎折腾,过几天就好了,你别在意。”

花重锦错杂的目光看着颜灼若没答话,颜灼若被盯得莫名不自在,移开视线无措地望着窗外的黑夜。

月光如水照亮窸窣摇晃的树影,落针可闻的小屋里弥漫着轻淡的药香和一份几不可察的躁动。

过了好一会,花重锦突然道:“我可以吻你吗?”

“什么?”颜灼若还没反应过来这几个字的意思,轻声的字音刚出口,唇间倏地贴上来温软的触感,涌到喉咙的声音溃不成军地散落一地,逃匿得无影无踪。

花重锦的吻生涩缠绵而小心翼翼,湿热的气息缠绕在二人唇齿间。

颜灼若被吻得全身酥软,等他意识到此刻二人的行为时,空气中燥热的暧昧如电流似的贯穿他的身体,令人全身都烧起来。

花重锦的动作轻柔至极,生怕弄疼颜灼若身后的伤,在感到身下人逐渐发烫的身体后,花重锦压下内心的冲动,适可而止地分开这片刻而漫长的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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