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灵（1/2）

精灵

花重锦的动作十分温柔，安慰好一会，精灵才颤颤巍巍地安静下来，它睁开浅绿色的大眼睛，和眼前人眼对眼。

花重锦一道符咒打在小精灵脸上，小精灵大眼睛紧闭，乌拉乌拉叫，不一会，细小稚嫩地声音在空荡荡的洞里回荡：“不要！不要！不要！”

花重锦莞尔：“能说话了。”

颜灼若觉得有趣，拍拍大丸子的犄角：“别叫。”

听得懂话的小精灵瞬间愣住，他慢半拍小心地合上嘴，睁开一只眼睛左边看到右边，右边看到左边，直到确定眼前模样奇怪的家伙没有恶意，才睁开另一只眼。

小精灵对着颜灼若把大眼睛弯成半月，手舞足蹈欢快地喊：“你！我们！我们！”

颜灼若一头雾水，在自己跟大丸子之间来回一指，猜测道：“你们认识我？”

小精灵激动起来，嘴里重复地喊：“认识！认识！”

颜灼若出山之前也是川云山的小精灵，尽管万俟玥在他身上设下封印，相似的气息却瞒不住同类，颜灼若不奇怪小精灵的反应，反倒觉得小家伙们亲切可爱。

不过他眼下没兴致“叙旧”，小精灵不会平白成群出现在川云山，多半跟近来天劫降落有关，它们是山的一部分，说不定知道什么，颜灼若直截了当：“你们知不知道天劫？”

“劫...”小家伙卡住话，没发出声，好似不懂这话的意思。

花重锦开口说了两个字：“考验。”

“考验！”小家伙眼睛倏地睁大，简单的五官一脸醍醐灌顶，它扑腾着张张嘴，依旧没出声，眼神倏地迷茫起来。

“说话。”颜灼若拨弄它。

小精灵委屈起来，眼里泪水汪汪，下一刻开始啜泣：“忘记...忘记...”

洞里无声燃着火，小精灵的泪水跟珠子似的落在地上，砸出一片冰花。

花重锦轻柔地抱着小精灵，轻抚孩子一般安慰它，柔声道：“不要紧，你的小伙伴记得吗？”

听到小伙伴，团子不哭了，它眨着湿漉漉的眼睛，大声尖叫起来。

颜灼若拧眉，忍不住捂耳朵，半晌他身下传来一股重力，他垂眸看，另一个大团子拽着他的衣角嗷嗷叫。

颜灼若嘴角上扬，抓住小东西的犄角将它提起来，谁知小家伙挣扎几下没挣脱开，也跟着哭起来。

颜灼若：“......”

颜灼若手足无措，讪讪将它放下去，小精灵落在地上顿时化作一团雪，麻溜地钻回地下。

这边小精灵一走，花重锦手上的小家伙倏地噤声，然后用青涩的声音吐出两个字：“伙伴......”

“伙伴跑了。”颜灼若面无表情地接上它的话。

话音未落，两人脚步拱起一块，又一个小家伙冒出来......

颜灼若擡眼跟花重锦示意，他怕小家伙跑了，赶紧双手捞了过来，奈何这个团子安静得很，不吵不闹不反抗，待花重锦一道符咒落来，小家伙依旧没开口。

花重锦手里的小精灵双手在空气中笔划，喊道：“咒...咒...”

两人听不懂它说的什么字，颜灼若手里的小精灵轻轻说：“水。”

两人若有所思地对视一眼，颜灼若举着小精灵，盯着它问：“说清楚点，多说一些。”

“水里！水里！”花重锦手里的小东西活蹦乱跳起来。

花重锦似懂非懂，接着就听到另一个小声音说：“诅咒。”

“天劫落在水里？”花重锦问：“还是说，入口在水里？”

“口！口！”花重锦怀里的小东西又变得激动，经过几番“敲打”，它终于想起来一件重要事，欢快地叫着：“记得！记得！”

“快说！快说！”颜灼若学着它的口气，眼睛黑亮生光。

小精灵咿咿呀呀在花重锦怀里蹭，好似一条在水里欢快的鱼。

“......”颜灼若脸色垮下来，没耐心道：“你倒是说呀。”

细小的声音响起：“找诅咒，放水里，有考验。”

闻言，花重锦明白过来，川云山上只有一处地方有水，那便是世间寒气最重的清池，清池位于川云山巅，常年大雪拂面却不结冰，一池子水堪称一池子毒，寻常人别说碰一碰，光是站在池子不远处也会心生忌惮——天劫入口只怕要下水去找。

“多谢，能带路吗？”花重锦问。

颜灼若怀里的不吭声，眨着眼睛摇了摇脑袋，另一只闹腾的家伙停下动作，擡起脑袋笑眯眯地看着花重锦：“诅咒！诅咒！”

花重锦将小东西放下，摸了摸它的脑袋，淡淡笑道：“回去吧。”

小东西恋恋不舍地扒拉花重锦的衣角，见状，颜灼若也放下手里安安静静的小精灵，没好气地瞪了另一个家伙一眼，对眼前的目不转睛看着自己的小精灵夸道：“同一个山里养出来的，怎的差距这么大，还是你招人喜欢。”

小精灵轻轻凑在颜灼若的手边，颜灼若好奇地看着它想作什么，结果小家伙在他手背上蜻蜓点水似的亲了一口，然后化作一团雪飞快钻入地下。

颜灼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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